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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笑拥江山美男梦(95)

作品:当作精领到BE剧本[快穿] 作者:月下清泠 分类:其他类型 字数:254万 更新时间:2023-04-12 19:41

野利将军眼睛瞪大,惊讶、恐惧、仇恨、决绝的各种情绪交织:“是你?!”

书颖淡笑道:“伪帝死在我手中也不算太冤枉,以我的身份不辱没他。”

野利将军恨极:“好,今日我就跟大周皇后决一死战!”

书颖等他一刀砍来,后发制人的“正叶氏六剑”使出得干净利落,一剑就割开了他右臂覆盖的甲。

野利将军惊惧却不能后退,只得疯狂上前砍杀。书颖也没有客气,每一招出击都能割开他的部分甲胄。六招一过,野利将军一身将军铠甲都碎散在地,连头盔都被挑了。

野利将军得不到半招优势,这让一旁观战的往利丹木五体投地。听到城墙下马蹄杀声震天响,而守兵幸存者都已投降,往利丹木的亲信已经开启城保迎接王师。

一个支先头小队登上城楼,砍下西朝野利将军的将旗,升起了给书颖临时做的帅旗和通远军王都钤辖的将旗,并在城楼高呼。

野利将军此时才知眼前的绝世美人是个不世高手。作为一个忠臣,他的皇帝被杀;作为一个将军,他一败涂地;作为一个武者,他在她手中过不了一招;作为一个西朝的勇士,他尊严扫地。

野利将军绝望伤心之下,捡起刀就朝脖子抹去。书颖却一剑打开了他的刀,说:“将军何必如此,你已尽了你的使命。”

因为西朝太后、国舅是汉人,作为西朝禁卫军的一位重要将领,野利将军能听懂汉语,但是说不好。

“败军之将,只求速死。”

书颖道:“我柳叶派叶二娘,你在西朝或许没有听过我在江湖上名声。论单打独斗,中原高手中30岁以下的没有人能胜我。”

野利将军被打下了剑才抬眼看她,这时那股死志消了两分。

“30岁以下的中原高手没有人能胜你,那30岁以上精力渐衰,速度和力量都打折扣,更没有人能胜你了。”

书颖笑道:“所以我不仅是大周皇后,还是皇上钦点的武状元,你败在我手上,又何必气馁?”

野利将军道:“我是西朝将领,已到如此境地,不死还能干什么?”

书颖叹道:“嵬名氏原是我大周之臣,叛逆自立。便是他们对你有知遇之恩,联姻之利,此时你已尽忠,我饶你不死,你的命就是我的,你不如臣服于我。”

野利将军冷哼了一声,道:“我野利家的男儿,岂能臣服一个女人?”

书颖道:“你要臣服于皇上不臣服于我也行。从前各为其主,往后可以重新开始。我朝立国之后,不少降将家族归附后尽忠社稷之事,广受我朝百姓敬仰。

西朝位处贫瘠之地,国小民寡,此时嵬名氏伪帝已死,朝局必然动荡,便是还能苟延残喘,气数也长不了。难不成将军不为日后你的亲人子孙重新走一条路吗?”

野利将军心中一动,他并非蠢人,从前还觉得南朝好欺负,或有辅佐西朝皇室入主中原之野心。可是经此一战,西线、东线都损失惨重,南朝可没有那么好打。

若是南朝有心灭西朝,或者北朝趁西朝朝局不稳而动兵,西朝真的前途未卜。他野利氏是西朝皇室姻亲,将来必也不好过。可也正是西朝皇室的姻亲,他又怎么能投降呢?

野利将军道:“你要杀就杀,我野利家的男儿岂能投降汉人?”

书颖道:“当今西朝伪太后不也是汉人吗?如果汉人的东西好,你们拿去用一用何妨?如果羌人的东西好,汉人也没有道理不用。人才也一样。

唐朝名将高仙芝本是高句丽人,其父高舍鸡是唐高宗灭高句丽后迁入中原的原高句丽贵族,后来因功被大唐升为游击将军。

高仙芝少年随父从军,骁勇善战,平定北疆,振慑西域,令西域七十二国归附。汉人的史书记载其威名,我们后世汉人会因为他是高句丽贵族后裔而不敬仰他吗?”

这时王钤辖、柳非青等将校登上城楼拜见:“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一个剑花晃过,书颖宝剑优雅入鞘,道:“师弟,你让人将野利将军带下去严加看管,但是不可折辱,给他一些时间想一想,要走哪一条路。”

“是!”柳非青看到铠甲尽散的野利将军,点了两个侍卫亲军将他押下去。

野利将军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书颖:“你武功是很高,但是我不愿向你称臣。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柳非青道:“我师姐饶你一命,你别不识好歹!”

书颖思考了一会儿,笑道:“行,我放了你。”

野利将军惊讶:“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书颖道:“五十年前,野利氏辅佐西朝伪帝太%祖得三千里江山,到将军是第三代了。将军愿事奉嵬名氏有始有终,我就成全你。”

往利丹木道:“皇后娘娘,野利护都不可小觑,若是纵虎归山,它日必有祸患。”

书颖道:“折姜会一战能得往利氏效忠,我已心满意足。我放野利将军回去,若能让伪帝帐下更多的人明白我朝的宽仁而幡然醒悟,这笔买卖也不亏。”

王都钤辖劝道:“娘娘,只怕他们不会幡然醒悟的。娘娘虽然宽仁,岂能因为他几句话就让他牵着鼻子走?末将认为,还是杀了他免除后患。”

野利将军眼神锐利,哼了一声:“那就杀了我吧!若是皇后娘娘以为我是孟获,只怕不能如愿。”

往利丹木道:“娘娘,他如此不识好歹,决不能放他!”

书颖盘算了一下,才道:“我知王将军和丹木兄弟都是忠心为国。伪朝有几十个大小部族和百万汉民,我朝实现统一不能都靠杀戮。

今日放了野利将军,纵使他坚持跟着伪朝陪葬而辜负我一片好意,我也仁之义尽。余下部落或许因我之仁而迷途知返,百万伪朝汉民愿受我朝王化,那就能少杀很多人了。”

这时王将军和丹木都不说话了,其实他们对大战略上的政治并不熟知。书颖能这么做也是有自信在几年后,西朝更不是大周的对手,因为给她几年时间,她必能造出更多的先进武器。

书颖再吩咐收拾战场,剿抚另外几个小部族的军队,凌晨时分,苏沅等文臣和余下大周军队已到城外,接手防务。

等休整两日后,苏沅也同意放了野利护都,他们就真的放他出了北城门,还送了干粮和马匹。野利护都这时心下一片茫然,本该先想起西朝内外危机、军国大事,可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见了南朝皇后两面的情景。

野利护都才二十七岁,但是西北汉子大胡子模样和被晒得黑红的皮肤被书颖保守地认为是四十岁以下。书颖会恋地认为,人们应该对她的能力风度臣服,可是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印象最深的仍然是她的美貌。

野利护都到底不算寻常男子,想了两刻钟,终于收起心神,赶往北边重镇威州欲协助防御。可惜到了威州时,守城的西朝文武得知他居然打了败仗变成光个儿将军都看不起他。

这里的“静塞军司”的都统军颇超阿绰的资历比野利护都还要老,也出身西朝大族。

野利护都短时间想指挥他们,那是做梦。此次南往,因为被南朝奸细“夜袭”,颇超旗下的士兵编制也只剩一半,还有些散兵、逃兵没有回来。

书颖放走野利护都后,欲攻打西朝重镇威州,但是旗下文臣武将对此持保守意见。

大周各军将领也表示:“静塞军司”是西朝设地边境的重镇,将士能征善战,况且西边还有萌井、溥乐城,很容易被敌军攻击侧翼。

苏沅见书颖不语,又劝道:“现在已全部收复失地,西朝不但伪帝驾崩,军力和物力都损失惨重,我军却打得顺风仗,当适可而止。如果再打下去,多废钱粮,对朝廷不是好事。”

书颖叹了口气:“我知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就因为我们这一路都没有打过硬仗,伪朝不知我军能打,不知敬畏,我们在政治上没有对他们形成压力。”

周监军问道:“这个‘政治上的压力’有什么用?”

“人心。”书颖顿了顿,“统一天下,必是军事与政治并重。没有在军事上取得胜利,就无法在政治上形成压力。往利氏能起义,是因为我和白六哥‘夜袭’,伪帝驾崩引发的。

再打一个胜仗,伪朝南边诸部和汉民人心必定动摇。往后数年,慢慢接触各部落,一步步挖伪朝根基,日后西征就容易多了。”

这下他们就都理解了,忽有人说:“倘若……这不好打,万一我们失利……”

书颖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倏地抬眼,精芒四射:“苏相公,你主持折姜会城内外的治安工作、统筹目前的粮草供给。种将军,你派人去永安军路再调运粮草。王将军、李将军,你们两部先负责折姜会的防卫。

我再派往利氏部族和飞云寨的人收集情报。若真不可为,咱们就守好折姜会,若是出现战机,我与诸卿下月就在威州喝庆功酒!”

“臣等遵旨!”

……

书颖设私宴宴请往利瓦拉酋长、往利丹木、往利丹珠及飞云寨的马五郎、白六郎、韩七娘等人,柳非青也以师弟、姐夫的身份在此陪客,搞活气氛。

书颖和苏沅将往利部归附的事上奏朝廷,保举往利瓦拉做折姜会团练使。他们部族如今主要栖息地处在折姜会以西不远,很容易受南朝军队冲击。

书颖正在宴上谈笑风生,说起自己当皇后之前走南闯北的见闻,酒过三巡,书颖问起威州一带的情况。

往利丹木说起威州是伪朝南边十大重镇之一,就算西朝兴庆府的军力和禁卫军的主力北归,原本驻守的军队还在。

在夜袭那日,不少军队溃散,但是一半逃回威州地界重归编制,其骑兵优势仍在。

书颖又问静塞军司帐下的将领和部族是否有愿意归降者。

往利丹木道:“只怕不容易,先皇……先伪帝时就十分重视静塞军司,本是南……南侵的先锋军力。都统军出自颇超氏,颇超氏与也嵬名氏数代联姻,静塞军司都统司还是伪帝皇后的堂兄。静塞军司有八百铁铁鹞子’,阵战上十分难对付。”

这‘铁鹞子’就像是金朝的‘铁浮屠’一样厉害,骑士乘好马重甲,普通兵器难以刺入。大周的重床驽倒可以刺入,但是床驽的效率太低,还没有杀几个,重甲骑兵就冲到跟前了。

“看来是要打一场硬仗了。”书颖喃喃。

丹木忽又道:“不过驻守在萌井的张栋祖上原是南……南边的汉人,颇超阿绰并不太信任他。”

书颖奇道:“既然不信任他,怎么会放他在萌井?”

丹木道:“他是伪帝提拔的人,张栋的妹妹是伪帝的贵妃。原来萌井的主官猝死,张栋就顺利获得提拔。”

书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静塞军司兵马驻在城内还是城外?”

丹木沉吟片刻,道:“都有。为了操练方便,大军当然不方便都驻在城内。原本我们几千兵力驻扎在折姜会城内,都腾挪不开。

只不过是因为刚刚大乱,人心不定,所以才据城而守。羌人不善守城,而擅骑兵野战。就算是‘静塞军司’将士,从前也不需要训练守城,都是练骑兵攻击和攻城。”

书颖微微一笑:“那倒也是。先帝在位时,朝廷纵容伪帝发展,也没有想过平叛,长此以往,伪朝将士当然不需要研究如何守城。”

柳非青道:“大师姐,我可不怕他们的骑兵。我们营都还没有动过手,将士们都憋坏了,不如派我们打头阵吧。”

书颖笑道:“你才不到千人的兵马,没有旁人配合,你也难施展得开。”

往利丹木请命:“我们往利部四千将士愿为娘娘出战。”原本他们部落有两三千骑在折姜会,但是战后书颖让他们收编了一些俘虏,现在达到四千人了。

书颖道:“我知往利氏的男儿个个是好样的,并且对大周忠心。但是你们刚刚起义,若不派人回部族地看看,受到伪朝人报复,将士们妻儿难保,那我于心何安?”

往利丹木和往利丹珠听得懂汉语,不由得感动。其实往利氏愿意归附,是因为他们部族迁到南边,伪帝驾崩惨败而归,折姜会军队不满员,士气低落,连野利护都一时难扭转局面。

一方面他们不得不担心裴家军携重新归附的蕃军打到他们的领地,归附南朝的蕃军要夺他们的栖息地。另一方面,他们在危机时负责守卫折姜会,显然是在最不利的时候首当其冲,南朝认真打起仗来显然没有想象中的好打。

这时丹珠先转过弯来:“皇后娘娘,要是打败静塞军司主力,我们部族也不用迁了,他们无力分心为难我们部族人。”

书颖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哈哈一笑:“西北的女子果然豪气!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往利丹木也道:“娘娘,妹妹说的不错。想要他们不去报复我们部族的人,除了现在分兵去迁居部族人员的办法之外,就是打败颇超。”

书颖要的就是他们更坚定的主战,对昔日同袍毫不留情,他们这支骑兵若能积极作战,又有柳非青领的这支火器奇兵,还有西北各支军队,未必打不过颇超阿绰。

“要打也不能乱打,还是派人去威州探一探虚实才行。”

白承奕、韩七娘、马五郎都出列:“草民愿为娘娘跑一趟。”

书颖不仅派了飞云寨的人打探虚实,丹木也派人出去打探。飞云寨旗下有些人经常去西朝,丹木的人却原就是西朝人,化装能力比一般斥侯强些。

书颖再召来苏沅讨论作战计划,说要写信招降萌井的张栋。

苏沅道:“娘娘可有把握?”

书颖道:“他是伪帝贵妃的兄长,伪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听说他妹妹没有儿子,伪帝已死,他的部分亲眷在兴庆,我没有把握。不过,颇超阿绰要是知道我在招降张栋,出于往利氏的教训,颇超阿绰必不信任张栋。”

苏沅道:“娘娘要施反间计?张栋很能打吗?娘娘要以此计除掉他?”

书颖摇头:“我不知道他的能力,我不在乎他是死是降,反正都对我军有利。”

苏沅点头,又犯难:“何人可以为娘娘送劝降信?何人又可以让颇超氏知道这个消息。”

书颖:“我们还有不少俘虏。”

苏沅派人在俘虏中挑选数人,书颖选出一个边境汉人出身的小校,命他去给张栋送劝降信,若是成功招降张栋,她许他回来后可以在侍卫亲军中做八品校尉。

然后她去巡视俘虏营,见了野利护都的两个亲卫,他们死也不肯在往利氏部落为卒。这两个亲卫也知书颖放了野利护都的事,见她容颜如玉如雪,也不禁恍恍惚惚。

书颖假意才知他们是野利护都的亲卫,又吩咐看守人员将他们也放了。

两个护卫不敢相信:“你……真的放了我们?”

书颖道:“我本有意招降野利氏,但是野利将军不愿降我。你们身为他的亲卫,不是出自野利氏,就是他的姻亲家族。待我灭了伪朝之时,你们野利氏的人再降我吧,到时也该心服口服了。”

一个护卫道:“你……未免托大,你们能打下折姜会不过是因为我朝出了叛徒,往后可没有那么便宜了。”

书颖笑道:“你怎么知道没有这么便宜?我能劝降往利氏,就不能劝降别人吗?”

两人将信将疑中被送出城,但是路上还远远见到了大周斥侯、信使,二人一路小心躲避,却意外听到两个信使的谈话。

两个信使在谈他们此次成功联络到萌井的张栋,张栋像往利氏一样里应外合,那么威州静塞军司的西朝大军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我们若是立下如此招降大功,娘娘必定重重有赏!”

“只怕张栋的妹妹还是伪朝贵妃而不肯降。”

“伪帝都死了,贵妃无子还有什么用?识实务者为俊杰!”

野利护都的两个护卫听了不禁情绪低落,他们还太年轻,职位也不高,不识这是精心安排的戏。

因为往利氏出乎意料的归附南朝,他们也觉得张栋一个汉将在此形势下为了自己的前程性命,归附南朝是条好出路。

他们赶紧潜回威州,寻找野利护都的下落。野利护都被晾在一边,手中没有一个士兵,但是颇超阿绰也没有干涉他的自由。

两个回来的护卫找旧主的过程只有一点小波折——被守卫怀疑是奸细,但最终让野利护都来认人了。

两个护卫谈起见到南朝皇后时她说的话,因为他们是野利护都亲信,所以她才放了他们回来事奉,以图将来……之后要野利氏一族臣服于她。

野利护都想起近来变故和南朝皇后,不禁五味陈杂。两个护卫接着禀报了南朝正在联络驻扎萌井的张栋,欲再效折姜会之战。

野利护都不信:“威州乃是军司重镇,哪有那么容易打?张栋受先帝知遇之恩,怎么会……”

一个护卫道:“我也这样想,张将军一定不会受南朝蛊惑的。”

野利护都如果去打野战或攻城战,一定足够勇猛,冷兵器条件下的排兵布阵和把握时机都不会逊色于人。可惜他此时信心大受打击,也没有拿着剧本,无法判断真假。

野利护都想着南朝皇后的风采气度,其实他也有片刻想要臣服,奈何他出身野利氏部族,他若臣服南朝,整个部落和他的父母妻儿都会受连累。

张栋一个汉人新贵,皇上驾崩,张贵妃无子,他投降南朝皇后的机率可是不小的。野利护都就带着亲卫去见颇超阿绰,禀明因果。

颇超阿绰虽然怀疑南朝皇后为何要放了野利护都及其两个亲卫,但是野利氏的势力不在颇超氏之下。

野利护都虽然落迫了,但是他的叔叔仍然是强镇军司都统军,他舅舅还在枢密,其族在军政之中十分有势力。

“这或许是南朝人的奸计。张指挥使对皇上忠心耿耿,如何会与南朝暗通款曲?”颇超阿绰摇了摇头,但是他内心却对往利氏的背叛感到背脊发凉。

野利护都此时人在屋檐下,并不乱发表意见。正在这时,听到有八百里急报传来,颇超阿绰没有赶走野利护都,让传信兵进来。

那传信兵进帐跪下,奉上战报:“报告都统军,西寿保泰军司大败!”

颇超阿绰不由得大惊:“裴家军打了那么久,如何还有余力东进攻打西寿保泰军司?”

那传信兵泣道:“将军,军司精锐跟随陛下南征未归,那裴家军卷土重来,西边几个部落复叛,一起东进攻打我军。而且南朝还有极厉害的火器,我军那点兵力根本就挡不住。”

原来王甫(文臣)、裴延庆、皇甫元均等人在西线也是剿抚并重,威慑各大部落,极重节俭弹药。

裴家军在凉州边境经营多年,对凉州边境的各部落也了如指掌,他们在威慑之后就重招降,再驱使蕃军攻打城池或者也用理应外合之计。

南朝“夜袭”西朝南征大营,西朝皇帝驾崩的消息刚传到西线,南朝大军和归附蕃军士气大阵,遂决定奔袭攻打还不到一半兵力的西寿保泰军司。

这时神机营才发了几炮、几枪,西寿保泰军司之下的两百铁甲军当场崩溃,归附蕃军骑兵不少,负责之后的冲击穿插,西朝兵败如山倒。

……

书颖也后一步得到西线取得空前大胜的消息,全军上下士气更盛,这时诸将纷纷请战,书颖却表示还要等一等。

等到飞云寨的人回来,他们也只探查到颇超阿绰兵力也不满员的消息,并不能靠近军营。

书颖派了俘虏汉人小校送劝降信给张栋,张栋看后一开始面露不屑,派人将信使拿下关押起来。

可是当西寿保泰军司大败的消息传来时,他不禁动摇,命亲信将那来送信的信使带上来询问南朝军力。

信使先因为被关押的事不肯说,之后反应过来,以为之前张栋的态度是做戏,便想为更强大的南朝立下功劳,真能得到去南朝做侍卫亲军八品校尉的机会。

这个年代,武进士的起点也就是八%九品的校尉,若能在侍卫亲军中历练,前程还是不错的。他当俘虏时听说南朝禁军的待遇比西朝同级武官要好得多,而上三军的待遇是最好的。

信使虽然不太了解详情,也把南朝大军的兵力、士气、战斗力往强上说,只说南朝已不是原来的南朝了。

“张将军,皇后娘娘乃九天玄女下凡,武功天下第一,携十万精锐大军而来,以静塞军司三城士气低落的不满四万人如何能挡?当日皇上南征率了八万精锐大军,南朝派少量奇兵夜袭,皇上都弄得驾崩了,将军现在又何必枉送性命呢?

现在归顺南朝,皇后娘娘视你为起义将领,若是她发兵打来,你若兵败了,就算保下性命回了兴庆,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先帝不在了,你若兵败,手底下就没有了兵,兴庆朝中贵族何人能保你原来的官位?

往利氏起义后,皇后娘娘上奏南朝皇帝陈明其功劳,保荐瓦拉酋长做团练使,还允他们用折姜会的俘虏补充兵力,实力反而更强了。”

这信使的话这时都说到了张栋的内心深处的点上。此时西寿保泰军司兵败,他没有丝毫信心了。

他是汉人,不像是西朝几大部族贵族,先帝在时还好,能以他的才能提拔他,也用他这种没有深厚根基的人平衡大部族的势力。然而先帝不在了,他就被挖了根了。

张栋的母亲、妻儿还在兴庆,他如何能丢下他们不管。他左右为难,忽说:“我不为难你,不过我能否请你代我给皇后传信?”

信使觉得他愿传信给皇后就是有归降的意思了,传信回去时等于完成任务,他就等着去洛京做官了,于是欣然答应。

张栋打得好算盘,信中言辞礼敬,表示:

【若是南朝进攻静塞军司驻地,萌井驻军不发兵救援,南朝进攻萌井时,他可以让出萌井城。此时他不便起义,倘若他日他安排好一切,南朝再次北征,他可以适时起义。】

却说颇超阿绰得到西线战事消息和南朝劝降张栋的消息,他一边整军备战,一边派人去调查张栋。

张栋派亲信送那信使出营,刚好被颇超阿绰的人看到,本就心中有疑,见到这些人难免要查一查。于是尾随信使抓住了他,搜出张栋回复南朝皇后的信件后,立马带回颇超阿绰的营地帐前。

颇超阿绰一看信件,不禁大怒,如若放任张栋继续驻守萌井,他们必然要吃亏。张栋若是后退保存实力,将来再投降南朝背后捅刀子,后患无穷。

颇超阿绰忙派出一支千人亲信部队赶去萌井,想要夺了张栋兵权,控制萌井驻军。

张栋的斥侯首先发现了颇超阿绰派来的人回报,张栋本就心虚,听说颇超阿绰派了这么多人过来,显然不是传令那么简单。

张栋不禁怀疑他营中有颇超阿绰的眼线,发现他秘密接待了南朝信使,不由得暗叫不好。此时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再不舍得兴庆的亲眷,他也只有反叛西朝一条路。

张栋便召集亲信,言明利害,萌井一带现在只有七千兵马,其中不肯随他归顺南朝的将校就先被杀了。

然后,张栋就带约对方五倍的马兵设好埋伏,先与颇超阿绰派来的一千精锐打起来。双方互有损失,颇超阿绰派来的兵力不敌,溃败回逃报信。张栋再回萌井城内坚守,此时只有等待南朝攻打颇超阿绰的时机了。

颇超阿绰得到没有成功控制萌井的兵力暗叫糟糕,只好命溥乐城的八千兵马攻打萌井,他的所在驻地却不敢妄自动兵了。

却说书颖虽然没有等到信使回来,却有探子知道颇超阿绰的一千人突然去萌井却被张栋所劫杀,书颖立马判断战机来了。

连忙召开军事会议,拟定作战方案。众将听她说起之前的计谋布置,分析现在的情势,静塞军司总驻地短时期内处于四处无援兵的状态,无论是士气、兵力,优势都在大周。

诸将早因为西寿保泰军司的战事急于想打这一仗,听到这个消息,大为佩服书颖的布局,个个争着请战,差点动手打起来。

苏沅等文臣见书颖统御能力强,而且善于创造有利战机,早就不对她不知不觉当上事实上的主帅而有微词了。

因为保安军与柳非青的火器营做预备役时联合操演骑、步、驽、炮、统协同阵法,书颖便命种将军统领保安军、环庆军为正面主攻,柳非青率火器营暂编入其麾下。

而往利部轻骑兵也配合种将军负责攻打敌军左侧翼,余下几军步兵镇守折姜会,余下骑兵则由王将军率领负责攻打其右侧翼。

当下发兵,不到两日就到了敌军大营五十里外驻扎,颇超阿绰得到消息不禁胆寒,可是静塞军司是西朝南边门户,岂能轻易放弃。

于是第二日,两军就拉开阵来决战。颇超阿绰亲自领兵,书颖也随行在军中,大军阵前还听种钤辖指挥。

颇超阿绰此时已听说过书颖之勇,便在阵前两百步外朗声道:“可是南朝皇后亲至?可否出阵一见?”

盾牌兵拉开甬道,书颖驾着踏雪乌骓出列,用内力道:“颇超将军,久仰大名了。”

虽然双方离得远,尚看不清对方面容,但她的身形和声音让人的感觉很美好。

颇超阿绰道:“听说南朝皇帝文弱,是以都靠女人出来打仗吗?”

书颖道:“皇上是天生的帝王之才,何须抢武将职责呢?我却是出自江湖,去年刚中了武状元,求了皇上放我出来玩玩。听说你们的伪帝倒是御驾亲征了,应该是很武勇的吧?他在战场上打胜了几仗,杀了多少我朝将士?”

颇超阿绰及其下属不由得吃憋,西朝皇帝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南朝的将士们都不禁笑了起来。

颇超阿绰怒道:“南朝皇后既然号称南朝武状元,可敢亲自与我大战一场?”

旁边的野利护都叫道:“颇超将军,不可!”

颇超阿绰想起野利护都谈起过南朝皇后的武功,虽然气愤,说出话后又后悔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书颖道:“好呀,我们就来阵前斗将,谁不敢来,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颇超阿绰只好忍辱,一言不发反而退了回去。

书颖哈哈一笑:“大乌龟缩回去了!”

大周军队跟着叫起来:“大乌龟缩回去了!”

“大乌龟怕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书颖看着他们开始变阵,忙让种将军指挥作战,柳非青站在战车上击鼓,正是准备开炮的节奏,火器营的人听得懂这个命令。

骡马车拉来的二十门火炮分布在军阵两旁摆好仰角,盾牌步兵暂时退下,眼见敌军七百多的“铁鹞子”出列。重甲骑士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战时先用“铁鹞子”冲击是他们屡试不爽的战法。

“铁鹞子”已到一百八十步时,火炮接连发射,炮弹坠入其阵中炸开。敌军马匹受惊嘶鸣,骑士也觉耳膜被震破,还有的弹片穿进了甲内。

火器武器近处开花的压强可比几十步外的箭支要强,所以一战或二战时,弹片会穿透士兵的头盔。

骑士虽然绞联在马上,人死不坠地,可是马伤着倒地了,就没有办法了。还有被巨响刺激加速往奔出来的,但是炮弹是抛物线轨道,所以种将军命人推上盾车,车上镶着长长的木刺。

二十门炮继续发射炮弹,到了百步内时,“铁鹞子”只剩一半还站着,到五十步时,只剩三分之一。

这时依柳非青之令,火炮改变方位,射向“铁鹞子”两边冲上来的轻骑兵和步兵方阵,剩下的中间猪突的残骑就交由盾车先应付。

“铁鹞子”对着火炮还能扛得住一些,可是轻骑兵和步兵冲来就是送人头了。只见人马成片倒下,尘土飞扬,人马悲嘶。

颇超阿绰看着战况,眼睛像是没有演技的演员一样瞪大,可是他是真的震惊。

“这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能回答他。

二十门火炮再各发射了四五发炮弹,敌阵已经一片狼籍,柳非青觉得多少要留几发弹,所以停了炮。

而那冲到阵前的“铁鹞子”不到四分之一,有部分撞到盾车上,有些十几骑冲进了军阵中,被大周军的骑兵围攻。

这时书颖就打马上前,长%枪突刺,连捅五匹“铁鹞子”战马——因为捅死人是没用的。皇后亲自上场,大周将士们士气更盛,余下冲击的战马均被捅死。

这十几骑的冲击,伤害不大,大周军阵很快恢复。颇超阿绰的心在滴血,但他实在悍勇,下令弓箭阵上场。

箭阵还没有跑到一百四十步,书颖骑在马上看到了,知道厉害,忙叫道:“快开炮!”

炮兵连忙测算位置,继续开炮,炮弹再次在弓箭有效射程之外炸开。弓箭兵都没有铁甲,毕竟西朝物资很有限,而且他们没有战壕,不懂卧倒,几十发弹过后,再次被屠杀一半。

幸存的弓箭兵心理上已经崩溃,种将军看出战机,下令骑兵和步兵冲锋,而两翼的南朝军队也开始袭击敌营。

一场厮杀打开序幕,战场上血气弥漫,杀声震天,书颖也骑马冲锋,接连砍死数名敌军弓箭兵。

这时颇超阿绰再没有半分战意,他精锐尽失,在十几个亲卫军的护卫下败逃。

书颖看到了他,策马急追,一直跟追书颖的白承奕、马五郎也急追上去。踏雪乌骓跟随书颖多年,但还在盛年,她的身体比西北汉子轻,所以能死咬着他们不放。

往利丹木冲击敌营时发现了书颖的身影,丢下虾兵蟹将跟上。

双方跑出二十里外,其间颇超阿绰和亲卫卫不断放箭,可是没有奈何得了书颖。反而书颖用燧发火%枪,接连射下四个亲卫兵。

书颖离他们越来越近,弹药再次上膛,书颖躲过颇超阿绰一箭,火%枪朝他的马屁股开火,因为颠簸一枪打在马腿上。

那中枪的马先时因吃痛跑得快,可是伤及肌肉组织,到了二三十步外终于趴下。

书颖的马率先冲向前,颇超阿绰余下六个亲卫兵冲上来挡人。书颖早已放下火%枪,掏出几颗铁莲子连接打出,六个亲卫兵中招倒下马来。

这时颇超阿绰知道逃不掉,在书颖对付亲卫兵时朝书颖逼近,一戟捅向她的胸口。书颖却跃身一跃,脚在他的戟杆借力,长剑一挥,打落他的头盔,一脚踢中他的脸。

颇超阿绰倒地,一阵晕眩,等他睁开眼睛时,一把宝剑已指着他的脖子。他抬起头来,发现一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明明是生命边缘,他也不禁看呆了去。

书颖淡淡勾了勾嘴角:“颇超将军,之前你不愿跟我一战,现在不还是要打?”

“南朝皇后!”颇超阿绰语气复杂。

书颖挥剑几下除掉他的铠甲,颇超阿绰道:“要杀就杀!”

书颖蹲下身,看着他笑,这笑容太美,没有男人对着这样的一张笑脸可以骂出什么下流的话来。

书颖出指点住他的大穴,才温言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你服气吗?”

颇超阿绰道:“你的武艺确实高强。”

“你服气就好。”书颖笑了笑,“现在你已兵败,我不想杀你,你愿臣服于我吗?”

颇超阿绰转开头:“你还是杀了我吧。”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臣服于我,就是重新开始。”

正在这时,白承奕、丹木他们赶来了。

“皇后娘娘,你没事吧。”

书颖才站起身:“我没事,丹木兄弟,你将他绑了,带回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