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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剑鬼和小师妹

作品:女配她和龙傲天在一起了 作者:看热闹的土獾 分类:历史军事 字数:39万 更新时间:2024-04-24 20:23

宋温凉往前一跨,小村庄的风景变换,眨眼间,落雨哗啦啦地打落了一地山间繁花,泥泞的山路,肮脏的泥水顺着凸起的石块往下哗啦哗啦地流淌,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素衣,乃是凡间乡土常见的常服,面容清隽,肤色微黑,下垂的眼使他看起来带了三分玩世不恭。

雨顺着他的发顶形成小河往下流,眉头与唇蹙抿着,背着人,腰间别着把生锈的短刀,顺着山路往下急匆匆而去,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他背上女子长像温婉,穿着白衣法服,应是受了伤,唇色发白,艳红的血染透了她的肩胛骨,一路而下到达左手腕,止不住地滴落。

宋温凉认识这女子,她见过她的画像。

这是落雨宗的老祖叶落雨。

至于这男子,她听到叶落雨喊他秦观,小村庄众人口中的那个凡人大抵就是他。

宋温凉很快将这场景明晰。

叶落雨前来小村庄除魔降妖,同这个叫秦观的人关系不错。

在很久之前是没有监仙阁的任务处的,一般修士接任务纯属靠游历,到哪个地方,碰到什么便解决什么。

类似于村中降妖除魔这种情况。

他们一般会在村中找寻一个联络人,这个联络人会给他们提供小村庄的各种信息,也会帮修士给村民们传递一些东西,或许这个秦观就是叶落雨选定的联络人。

现下这个情况,定然是出了事。

难道是那妖魔实在太厉害?叶老祖打不过?

宋温凉不需迈步,场景便紧跟着眼前二人移动。

叶落雨灵气消耗极大,像是经历了什么大战,道:“那邪修乃是自我境,我尚且能拖他一拖。你带我的符去村中寻方景晚,叫他去附近的大家族中求助。”

在五百多年前,几大宗门派别还未建立,监仙阁亦未出现之时,世家掌握绝大部分的修炼资源。但大多数世家人傲倨,亦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帮助凡人们降妖除魔,导致凡人们时常饱受妖魔侵扰。

后叶落雨、方景晚、李季青、苏怀窗等人相继建立宗门,监仙阁阁主宁远悟道,除魔窟现人间,几人联手封印除魔窟,纷纷飞升,所以世家大族才逐渐甘于宗门之下。

山路湿滑又下着雨,秦观脚下一滑险些带着她摔倒,手撑在了粗糙的树枝上划出血口子,顾不得伤,再度背好她往前跑,道:“把你放在这里,难道你也想要做那鬼东西的傀儡不成?你要想做他傀儡,不用多说,我现在就返回去把你交给他!”

叶落雨颦了颦眉,唇角溢出了口血来。她开口道:“此邪修修炼鬼术,走火入魔,多次取人魂魄性命。若你我都折在这里……”

秦观打断她的话,怒道:“都折在这里又如何?!今我人死后,管不得他人是否赴阎罗!”

叶落雨道:“你死之后,那邪修会拿你的魂魄练他的鬼幡,大家都见不到阎罗王,去不了阎罗殿。”

秦观咬牙,绷紧下颌道:“那就不见。”

叶落雨道:“秦观……”

秦观不应,眼眶通红。

宋温凉看出来,在一旁心想:这个秦观喜欢叶祖师。

她又看了看秦观背上的叶落雨。

虽然叶祖师受伤很重,但她终究是修士,而秦观只是一个凡人。若是她执意要让秦观离开,恐怕秦观也无可奈何。

但她倚靠在他的背上,试图用语言去说服他。

宋温凉看着他二人用符咒隐匿,孤注一掷一同同邪修对战,看着那个叫秦观的凡人被邪修邀请做同伴,看着他执一把锈刀顿悟入道,看着南山派祖师方景晚赶来助阵,看着秦观死在邪修手中。

他们三人全部落败,像泥中挣扎的虫。

叶落雨悲戚,泪与落雨融在一起。

天道有了回应,落雨诀应时而生,霎时,方圆百里,春意盎然,灵气大胜。最终邪不压正,那邪修死在花雨中。

在叶落雨和方景晚给气息微弱的秦观护法时,宋温凉记起了秦观是谁。

辜无眠所承剑道,正是秦观的。

这秦观正是方景晚的结义兄弟,那个入魔的剑鬼。叶落雨曾经特意研究出一个困不住人的阵法予他,只是那时,秦观已死在她的天罗法阵中多年。

宋温凉看着眼前劫后余生的三人,不由得静默下来。

世事不由人。

这只是几百年前的幻影,宋温凉没有落泪,但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难受。

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怅然。

这种感觉由她的心底而散发,让她察觉自己在天道、过去面前的无力。

这种无力感让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师兄,又进一步想到自己的师父和师姐。

若师父当真杀了二师姐的母亲,那她该怎么办。

是站在师父这边,还是站在二师姐那边?

不论是谁死,都不是宋温凉想要的结局。

秦观以鬼气入道后,同方景晚、叶落雨二人一起结伴去游历四方。

叶落雨性子柔中带刚,秦观非正道出身,又以鬼气入道,性格十分鲜明,爱与恨皆炽烈。

他们二人很快日久生情,挑明心迹那一天,秦观战战兢兢,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那个小村庄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凡人时刻。

夜里的灯会人流涌动,方景晚挑了一出阁楼往下看,手里捧着茶杯遮在自己眼前,做贼一样给下面的秦观比划。

秦观与叶落雨并排往前走,二人的手放在自己身侧,荡来晃去,越挨越近,秦观的脑门急出了一头的汗。

方景晚传音给秦观,恨铁不成钢地怒道:“牵啊!你倒是牵啊!”

正停在摊子前摆弄的叶落雨察觉灵力波动,她顿了顿,侧头朝慌张的秦观看来,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是方师兄那边出了点事吗?”

宋温凉就待在他二人身前瞧着,闻言仰头看了看方景晚那边,轻声开口道:“不是。”

眼前的二人是听不见的,秦观连忙道:“没事,他……他说有事直接回去了,让我们两个人继续逛。”

叶落雨有些奇怪,再次询问过后,半信半疑地应下了。

秦观买了小摊上所有的东西。

后面的逛街,同样是叶落雨看上什么,哪怕只看了一秒,他也把东西买下来,很快零零碎碎地挂了满身。

回去的路上叶落雨提着兔子灯,看着他笑道:“就算有钱也没必要这么花吧,明日我们还要去下一个城镇,你要带着……”

她忍俊不禁,指了指秦观捧着的东西。

“你要带着这大头石狮子赶路吗?”

秦观抿了抿唇,打量着她的神色道:“我把它送给客舍老板辟邪……或者你喜欢就不送了,刚刚你不是还夸这狮子长得别出心裁,用来当镇纸最好吗?”

一旁看着的宋温凉又叹了口气。

看别人时,总是最清楚的,她也不例外。

宋温凉大逆不道地觉得——眼前的两位祖师,还没有她聪明呢。

这么大的石狮子用来当镇纸,实在是睁眼说瞎话。

偏偏这秦祖师也信。

叶落雨正了正神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观捧的石狮子,半晌,道:“是,我确实喜欢。”

不知是说人,还是赞物了。

秦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便留给你当镇纸。”

叶落雨弯了弯眉眼,道:“路上颠簸,还是留给客舍老板吧。不过……这一路而来,我有一个最中意的东西,迟迟也不好开口让你帮我买。”

秦观怔了怔,道:“是什么?我们回去买。”

说罢他转身就要回刚刚的街道上。

叶落雨拉住他,皱眉道:“可是我要买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贵了,你当真要帮我买?”

秦观道:“我们快点走,不然被人买走了怎么办?”

叶落雨道:“可不许反悔的。”

秦观道:“我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若我反悔,天打雷——”

‘劈’字没有落地,被人吻回去了。

叶落雨吻完退后一步,眸中水光潋滟,道:“这件东西,老板卖吗?”

秦观张了张嘴,喉咙发痒,说不出话。

宋温凉正伸手捂着自己的眼,忽听到砰砰的烟花声响起,她回头去看。

五光十色的烟花在半空中张开成了伞状,十分漂亮。

她看的出神,不禁惋惜辜无眠不能同她一起看。

烟花中,柳枝窈窕似好女。

秦观哑声道:“不卖,但若是你要老板的话,赠品随便自取。”

叶落雨道:“既然这样,恐怕也只能同道友你做这个买卖了。”

宋温凉从满天烟花中回过神,一转头顿时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亲到一块了。

哎呀,怎么比她跟之醒还腻歪。

宋温凉努了努嘴。

石狮子夹在他们中间瞪着丑萌的大眼睛。

秦观与叶落雨在一起后,三人的生活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方景晚这个做大哥的口头禅变成了‘我要自己去游历’。

一旁的两个人看着他笑。

秦观自告奋勇要去帮方景晚找个媳妇,被方景晚婉拒了。

看的出,他并没有想找道侣的意愿。

几年后,方景晚深感凡人与普通修士生活艰难,遂要学习抱一宗祖师李季青自立门派。

叶落雨则也要创建自己的宗门,但她的宗门理念跟方景晚二人不同。

三人论道十余日,未能说服对方,故决定各立自己的门派。

秦观和方景晚观念相近,二人又都以剑立道,遂同创南山派,整个门派以剑法为主,练体、修兵器道,门派弟子守阳藏锋,必要时可一剑断山。

叶落雨则创立落雨宗,以符法道闻名修真界,整个门派讲究以柔克刚,入世济民,顺应天时。

但三人并未因此关系冷淡。

叶落雨与秦观之情更未变。

二人虽于异地各居,却时有通信,并且约定待门派稳固,便正式结为道侣。

因此秦观主动放弃了与方景晚同竞争掌门的机会,为以后退居幕后做准备。

不久,除魔窟现,众人纷纷前去封印除魔。

那除魔窟中魔气涌动,产生了许多不成人形没有神智的怪物,怪物没有肉身,以魔气化形,喜好血肉。

叶落雨等掌门宗主以身作则,一直在除魔窟前抵挡魔气跟魔物。

最终,在众人的千辛万苦下,除魔窟被封印。

除魔窟封印当天,天道显灵降旨,监仙阁宁远承天意,宣布天道新旨意:“各地宗门济世为民,天降福泽以感念……”

随后数年宗门所在山林,果真多灵气涌动,弟子们增多,世家大族不得不沉匿下去。

若世事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想必叶落雨和秦观定也定会成为修真界口口相传的佳话。

直到一天清晨,叶落雨得到了秦观入魔的消息。

在五百年前,入魔远不及后世这样常见,千百名修士中不一定会有一个。除魔窟之后才出现这样的人。

秦观入魔以后大开杀戒,在叶落雨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了修真界的公敌。

再之后,便是众人围捕,秦观身死,叶落雨闭关修改天罗法阵。

阵法成时,已多年后,叶落雨无有了眼泪。

宋温凉却在一旁看着她曾经学习过的法阵哭了,哭的稀里哗啦,仿佛死的不是秦观,而是辜无眠。

秦观与辜无眠,确实有些相似的地方,难免让她触景伤情。

天罗法阵改良后,叶落雨重出山门,教授弟子。

但不知何时起,她开始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上面写化的并不是符咒或法阵,有时是一个无厘头的句子,有时一副落叶图,那图中无有例外都是叶落雨曾经见过的人。

从前同伴一个两个皆飞升而去。

叶落雨也到了突破的时候。

她已经超凡,再进一步就是至道境了。

修士到达至道境,可破碎虚空,前往无忧地。

无忧地传言是道法的起源地,没有修士不想去一探究竟的。

叶落雨静坐于地上,天空中雷云涌动,直把周围灵气撕开一个洞,她周身皆是护体法咒。

宋温凉震撼于天雷的威力。

这天雷果真可怕,若是她进去,恐怕不消几息便会死在其中。

她于天雷不远处看着……看着看着就又要往后退,退到她浑身的寒毛终于不立起来的时候,宋温凉这才停下脚步,再度朝天雷中央的人看去。

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天雷灵光太盛,将所有的一切都遮挡了。

宋温凉听说过叶落雨是唯一一个到达至道境未能飞升,反而陨落的宗门老祖,顿时心悬了起来。

看到一介天才的陨落,总归是让人难过的。

天雷轰鸣了许久,终于停下,然而宋温凉眼前却出现了迷雾,她不得不试图挥手,好去看清眼前的东西。

袖口中的纸条飘出,宋温凉松散的神经紧绷起来,顿时法决从她手中捏出,配合阵法脚步,立刻就要将迷雾中自己的纸条寻回。

此幻境她已明晰自己为何出不去,非是她看不破阵法,而是她与这阵法主人叶老祖的修为差距太大,所以才出不去。

但区区阵法中的变换,她还是有些可以控制的。

在刚刚的幻境中,宋温凉发觉自己逐渐了悟到了一些落雨诀的窍门。

迷雾在她的法决下散去,半空中的纸条却被一双如玉葱般的手抓住了。

宋温凉睁大了眼。

叶落雨从消散的雾气中走出。

宋温凉讶然至极,登时再度后退两步。

她实在同辜无眠学坏了,导致见到落雨宗老祖神魂的第一反应是去掏自己的爆炸符。

遇到诡异的事情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炸了再跑。

没等宋温凉掏符,叶落雨一挥手,周围的咒言犹如她的四肢一样听话,瞬间就把宋温凉绑住了。

宋温凉连忙道:“叶老祖您好!弟子乃是抱一宗第三峰谢尊者座下,未曾想要冒犯您神威,只是……只是不知怎么就进到了阵法中……”

她头上帏帽已经掉了,此刻一双灵秀的眼睛真诚地看着叶落雨。

只是叶落雨可不是辜无眠,半点不受她‘蛊惑’。

只打量她一番,挥手让她露出了真面目,奇怪道:

“既如此,为何要躲开那个抱一宗的峰主?你与他有仇怨?”

宋温凉怔了怔,心跳猛的加快了,面皮发紧。

“您的神识一直待在阵法中吗?”

她小声地问道。

叶落雨笑了笑,很和善的样子,道:“一缕残魂,不被天道所毁就算了,常年在阵法中醒着,那你如今可看不到我了。只是前两日有持鬼剑者被阵法捕捉到,所以我便短暂苏醒了片刻。”

宋温凉顾不得感伤秦观之死,顿时就更加紧绷起来了。

这意思就是说她和之醒自从进去落雨宗就被她盯上了。叶落雨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做事也和善,但是这和善不包括对待敌人。

宋温凉不确定他们二人在她看来算不算得上是敌人。

叶落雨道:“不必这样害怕。我并无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宋温凉仍有点不敢说话。

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导致这位祖宗突然改了主意。

至道境,纵是残魂,也足够碾碎‘蚂蚁’了。

叶落雨又问了两句现在修真界的发展,得知凡人们都活的不错,修士也并不用为了学法而受世家打压之后,露出了一丝微笑,但这缕微笑又随之隐去了。

她看向宋温凉问道:“你既看到了我的过往,可有什么问题要问?”

“必须问。”

宋温凉闭了嘴,艰难想了想,道:“您知道天道的事情?”

叶落雨失笑道:“你可真敢问。”

宋温凉道:“您既敢说,想必此处法阵应有些奇妙。不过……我不懂,您没有入魔,为什么能理解天道和魔气的事情?”

叶落雨道:“你这小孩也没有入魔,不也能理解的了吗?这些东西只要有所怀疑,便会如一颗种子一样,根入大地,枝叶生生不息。”

宋温凉道:“有人说,只要怀疑心起就会有入魔的征兆,我看到过那样的人。为什么我没有入魔呢?为什么您……也没有入魔。”

叶落雨道:“那大抵是魔气中还没有我们的道吧。除魔窟现世才五百年,道法不全很正常。”

她顿了顿道:“我生前将飞升之人算了算,发现符法道的人鲜少有飞升的,大都是剑道等道。”

宋温凉不禁将这段话,同笔友和辜无眠的话联系到了一起,看着眼前人平静的面容,不由得感到一阵胆寒。

她问道:“您……您也觉得飞升……”

叶落雨将她说不下去的话说出口,道:“飞升,是一场骗局。”

宋温凉脸色煞白。

叶落雨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否去了无忧地,但是通过我的观察来判断,飞升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于人间剩余的修士来说,不是好事。”

“你们总觉得入魔就彻底摆脱了天道,可我觉得,也并非如此。”

“入魔之人易怒易躁,喜好杀人,非人世常态。”

宋温凉道:“能控制的,之醒他有一套心法,可以控制。”

叶落雨顿了顿问道:“可否让我看一下那套心法?”

宋温凉点头,仿佛急切地想要去证明什么一样。

叶落雨将她松开,从虚空中幻化出了笔,让她书写。

很快,一整套心法就被她写了出来。

叶落雨看完后道:“这心法……是他通过秦观的心法自己改的吧。”

看了看宋温凉,她解释道:“这其中有落雨诀的痕迹。”

说完,又再度看向空中的心法,了然道:“落雨诀应天而生,与天道最近,你们这心法不是用来压制魔气的,是用来领悟天道的。”

这下宋温凉不得不大吃一惊了。

辜无眠他们一直以来反抗天道,然而用来控制体内魔气的心法竟是用来领悟、贴近天道的东西。

叶落雨道:“无妨,天道与魔气向来不容,用天道来压制魔气,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宋温凉抿唇直言道:“我不懂您的意思,您觉得我们到底应该同天道站在一起,还是同魔气站在一起呢?”

叶落雨愣了下,将放在心诀上的目光收回看向她,道:“我若知道,今日也不该在这了。”

她神色略微有了些暗淡。

在秦观死后,叶落雨百思不得其解,如他这般的修士为何会入魔呢?她寻根究底,查了很久,终于在监仙阁所划分的‘三弦女’身上隐约找到了答案。

三弦女是个很特殊的人群,他们并非只有女子,也有男子,只是不如女子数量多。

自从除魔窟封印之后,监仙阁便定义了三弦女这个称号。

叶落雨找到宁远争论,宁远才终于将这是天道的旨意说出口。

监仙阁有一本无字书那是宁远悟道所得,天道会通过这本无字书降下旨意,而这本无字书上蕴涵天道,所有人都可以在上面寻到自己的名字,三弦女……不能。

他们一出生就不属于天道管辖。

秦观出事前曾经最后见过的人就是那三弦女,人已经死了。

叶落雨当时未能了悟此事与天道有什么关系,但很快她便发现自己逐渐在忘记一些东西,倒也不能说是忘记,因为那些记忆还存在在她的脑海中、心中,只是被灵气压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想要飞升的记忆,想要济世救民的画面越发深刻。

叶落雨修行越发一日千里,但她的心中总是空落落的,那些遗忘的东西,虽然同大义相比不够重要,但也并非是可以随意忽略的事情。

她时常看着暗室内满屋子的画卷出神,然而走出暗室又很快遗忘了他们。

养灵——超凡——至道。

叶落雨看着天雷朝自己落下,天道法条考验着她的身心,欲接引归去,最后一秒,她的道心却出了问题。

因为她埋藏在脑海中的记忆,不经意间被她脖颈中的、因天雷而打开的法阵撬动了。那些疑点与私心将她牵绊。

就在此时,天雷中出现了魔气。

魔气想要让她去往它那边。

通过魔气飞升后又是什么样子,她无从知晓,但对于那滔天的血与孽,叶落雨本能的抗拒。

即便她意识到那里面或许曾残留秦观的意识,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但天道有瑕,魔气难道就是好的吗?

因为抱着这样的疑问,所以叶落雨同样拒绝了魔气的接引。

“我怀疑自从除魔窟出现之后,恐怕飞升之人都要面临这个选择。究竟是借由天道飞升,还是借由魔气飞升。”

宋温凉道:“可是……可是并没有人飞升中出现异样啊。”

除了……二度飞升才成功的监仙阁宁远。但是即便是宁远。飞升时的天雷和接引的光芒也全是灵气湛湛,绝没有半分入魔的样子。

叶落雨道:“这我便不得而知了。”

宋温凉陷入沉默,过了很久,她开口问道:“那我现在仍在天道的控制之内是吗?”

叶落雨道:“自然。”

宋温凉抿了抿唇,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同我说这个世界是由无数的路人,和一个主角构成的。天道为什么要设置这样的人,您知道吗?”

叶落雨理解了一下她话的意思道:“很新奇的观点。我从前想过,天道终究不是万能的,虽然它能篡改记忆,但却也无法控制人的喜怒哀乐。所以或许它会特地寻找一些天赋突出的人进行更精准的把控……一切的秘密都在飞升之后,只是可惜,我没能看到。”

宋温凉担忧地拧起了眉毛。

叶落雨看了她跟辜无眠这么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担忧,道:“你害怕天道利用你对付秦观的传人?”

宋温凉点了点头。

她已意识到如果那弹幕和她看到的幻境有一个必然撒了谎,那就说明或许她与辜无眠的相遇并非巧合。

不论如何,她不愿意去伤害他。

叶落雨打开手中宋温凉写的字条,看完之后笑了笑,道:“仅靠这东西可没办法对抗天道。”

她只轻轻一吹,那字条就于她的手中化做了一条手链,同宋温凉带着法器的手链系到了一起。

宋温凉道了谢。

她同眼前的老祖残魂对视着,最终还是落于下风,率先开口道:“您召我进来,还同我讲了这么多事情,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吗?”

叶落雨抚袖叹道:“如你所见,我已是残魂,侥幸存于阵中,不久亦当消散。今你我相见是缘也不知、孽也无寻,但几百年间,你道与我道乃最是相似,故我想问一问你,要不要承我之道?”

承一个至道境老祖的道,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可宋温凉却迟疑问道:“叶祖师,仅仅如此……吗?您看起来不像是缺传人的样子。落雨宗也亦有许多符法道的师兄师姐,他们不比我天赋差。”

叶落雨笑道:“他们承我的道,跟你不一样。学习落雨诀的人有千千万,今我让你承道,是彻彻底底承我的道。人有七弦,各不相同,但有些人的命格是相似的,这很难得。”

“宋温凉,你与本尊命格最相似,所以若你承我道,本尊这残存的百年修行便也都予你了。”

宋温凉闻言愣了愣,道:“所以您也能夺舍我是吗?”

叶落雨被她这直言问的唇边笑僵了僵。

宋温凉敏锐察觉,立刻道:“当我没说这句话……可以吗?”

叶落雨憋了憋,最终看着宋温凉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奈摇了摇头,道:“罢了,所以你的回答呢?”

宋温凉道:“我自是想要,但不知自己能否承受的起。您是否还有要求未说?”

叶落雨顿了顿,叹道:“天道与魔气他日必有一战,输赢不论,人间必定动荡,百姓何其无辜。若你承我道,我希望我这残存修为能让你有机会救一救天下百姓。如果有可能,也帮我去探寻一下魔气的秘密吧。”

“我知晓我这要求过于重了,但事到如今,我也并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宋温凉仍旧迟疑。

叶落雨问她缘故。

宋温凉道:“恐有一日,我记忆混乱,同之醒拔剑。”

若是现在的她,即便出现那样的情况对于辜无眠的伤害也有限,但是如果是接受了叶落雨传承的她,恐怕一时恍惚就会葬送他的性命。

她咬牙道:“我现在毕竟是在天道的控制下不是吗?如果我承袭了您的道意,最后仍旧被天道控制,进而选择了错误的结果那可怎么办呢?”

宋温凉眼眶有些红了道:“我甚至已经无法判断,我现在的爱和恨,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忍不住思考的问题。

她藏在心中,不敢言,不敢露,怕她的犹豫与怀疑会成为刺痛另一个人的刀尖。

叶落雨温声道:“天道也并不是无孔不入的。它管得了太阳东升西落,管得了灵气与人的命运,但它终究管不了人的思想。纵使失去记忆,混淆黑白,人的心里也仍旧藏着不屈的火种。爱和恨如果仅靠记忆分辨不清,那便用你的心来分清好了……”

“而错误与正确,不到最后一秒你如何知道呢?就算选错,那也是我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而不是因为你的最后一步而错。”

宋温凉擦了擦流下的泪。

她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两条链子,开口道:“可我现在就有一个难题难以解答。这样的我如何能够从魔气与天道中,判断出谁更值得信赖来呢?”

叶落雨几乎有些俏皮地冲她眨了下左眼,道:“有的时候,武力能够解决大部分的事情。你现在无法得到答案,正是因为你的武力太弱了。”

宋温凉被这话震了震,仿佛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喃喃道:“是……这样的吗?”

叶落雨含笑点头,瞬间,法阵变换化作无数繁花将她二人围住。

“所以你的回答是?”她轻声问道。

宋温凉抿了抿唇,道:“吾辈愿承前辈旧道。”

顿时宋温凉陷入了这繁花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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