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行昭的葬礼办完,第二天,律师公证遗嘱,所有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
项明章握着压倒性的股权份额和董事会过半人数的支持,再加上项行昭的遗嘱,他正式接任,名正言顺地成为项樾的实际掌权者。
多年来,项明章的锋芒一向瞩目,他卓众,年轻,野心勃勃,如今上任更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容不得丝毫马虎。
这一切得来不易,项明章把全部精力投入公司,每天早出晚归,不过他没回波曼嘉公寓,最近陪白咏缇住在缦庄。
沉疴日渐消解,白咏缇的精神还不错,她过去几乎不关心项明章工作和生活上的事,现在会问项明章累不累,兼顾两边的公司会不会太辛苦。
小半个月了,其实项明章只去过项樾通信两次,开完会便匆匆离开。他来不及和沈若臻单独说句话,只能趁会议途中多瞄几眼。
第二次散会他先走,别人扭着脸说“项先生再见”,沈若臻不知是避嫌还是有恃无恐,低着头整理资料不看他。
经过座椅背后,项明章目不斜视,抬手在沈若臻的颈后摸了一下。
当晚凌晨,项明章打给沈若臻,他刚忙完,带着慵懒的倦意,一点都不诚恳地说:“不好意思沈总监,白天对你动手动脚。”
沈若臻直接挂了,打过去视频。
项明章:“拍得不好,想逗你笑一笑解闷儿,太难看了吗?”
手机里安静如默认,沈若臻尴尬道:“你删除——”
还没说完,项明章打断他:“下来,我在你家门口。”
沈若臻愣了一下,掀被下床,顾不得去露台上望一眼真假,踩着拖鞋就下了楼。
他快步穿过花园,雕花的铁门上方悬着一盏灯,黑色跑车停在半圆的光晕边缘,项明章抱臂靠着车门。
沈若臻单薄的睡衣随着步履抖动,走近了,项明章脱下外套展开,披在沈若臻身上,然后拽着两边衣襟兜紧,将人一把抱住。
沈若臻担心地又问一遍:“这么晚过来,出什么事了?”
项明章低头,呼吸喷在沈若臻的颈边,说:“没事。”
他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被一张照片扰乱了——沈若臻安坐在笑闹的人群里,专心吃蛋糕,得多招人喜欢才能分到那么大一块?
戒指都蹭到了奶油,变成白色,他研究了好半天,以为蓝玛瑙换成了珍珠,于是大半夜跑过来一探究竟。
明明是自己抓心挠肝忍不住,项明章偏要问:“想我吗?”
沈若臻一语拆穿,却也哄人高兴,说:“与你不分伯仲。”
项明章满意地笑道:“那下次去园区开会,你不要对我视而不见。”
就在家门口,随时可能有值勤的保安路过,沈若臻在紧张中沉浸此刻的怀抱,说:“我的余光一直在你身上。”
项明章问:“我不值得你用正眼瞧吗?”
“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