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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连挑风波去3

作品:咸鱼不摆烂,快乐少一半 作者:尧鹭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186万 更新时间:2024-04-25 06:43

乔昭懿:溜了溜了。

敏锐察觉到氛围变化,乔昭懿溜溜达达地去点灯,还稍拖延了会儿。

……夫君,到你的战场了!

屋内缓缓亮起几抹光,速度磨蹭异常。

岑聿给邓仪倒了杯茶。

说的像他们家能收留邓仪一样。

……其实关键时候也不是不行。

邓仪缓缓坐了下来。

乔昭懿回来时,一切已恢复如初。

嗯?

还挺好哄。

到底是大邺有史以来,最年轻最漂亮最有圣眷的年轻权臣,就是不一样。

乔昭懿目光敬畏起来。

情绪变化的竟然如此快。

邓仪察觉到目光:“你看什么?”

乔昭懿:“敬佩大人高风亮节,不与我们小人多见怪。”

“……”邓仪:“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乔昭懿:“哎呀,哪有。”

两人一唱一和。

只有唯一插不上嘴的人在考虑其他问题,岑聿试图发出声音:“四更的梆子就要响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事上。

“?”小邓公公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我还怕四更的梆子——”

他连大内都随便进,也就进岑府,需要遮掩。

忽然,话音停住。

某人意识到什么。

四更的梆子响在丑时,因着要养家糊口,许多人都并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是要提前许多。

比如收夜香的,还有些小贩和高门府邸要外出的小厮,他们都是听着四更的梆子起。

这些放在以往,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问题是今日,他等下还要出岑府,这要是翻墙别人瞧见了——

邓仪:“…………”

“我们就长话短说吧。”邓仪缓缓换了话题,说出最关心的事,“你们有没有觉得,陛下的身子,明显不如以往了。”

年前一见,尚且精神矍铄,现在去见,一日不如一日,总觉得不知道哪日,就要大限将至。

衰退的让人发慌。

乔昭懿:“嗯?”

她露出关怀表情,这是大事啊。

陛下若出了事,朝中政治格局一定会变,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的咸鱼日程。

岑聿:“……你是想让岑家支持太子?”

反正总不会是雍王。

既不是高叙,那就是太子了。

邓仪:“……?”

你有点肤浅吧。

换个思路,支持下娘娘就不行吗?

邓仪走出来一条崭新道路,并分享给岑聿:“作为好友,我的建议是也不一定要站在太子一方,毕竟不知道他和雍王谁输谁赢,但你支持娘娘就不一样了。”

依着周绮摇如今在朝中之势,断然不会允许非自己所生的皇子登临帝位,陛下也没那个心思。

排在太子前出生的几个皇子,早早就被陛下赶到封地,无诏不可入京,彻底断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乔昭懿似乎理解了邓仪的意思:“你是说,虽然皇位不确定,但太后人选是固定的?”

邓仪对她投去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最好太子和雍王直接两败俱伤,最后周绮摇站在朝堂上,把持大权。

毕竟是生身的母亲,还是嫡母,就算是疯狗,也不能给周绮摇废了。

想登大位者,总得有民心。

一个不占孝道的孩子,怎么坐的稳皇位。

乔昭懿懂了,并鼓掌,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在心里支持你。”

邓仪:“……没有行动支持吗?”

“哎呀!”乔昭懿:“我们之间说这个多见外。”

邓仪:“你——”

岑聿叹了口气,出来主持大局,“今晚我遇见太子了。”

邓仪:“嗯?”

他略略分出心神。

岑聿:“他问我怎么看待今晚的案子。”

案子??

邓仪成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你怎么说的?”

太子提前来拉拢人了?

岑聿:“我说让他以不变应万变。”

邓仪停顿一下,想起什么,狐疑看来:“太子什么时候和你关系这般好了?”

岑聿:“……”

还是换个话题吧。

岑聿:“你最想说的是什么,说重点。”

邓仪:“那多不好意思。”

说完,很好意思地说:“我有一个万全之策,进可攻退可守,几乎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乔昭懿狐疑:“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表面支持太子,背地里支持娘娘吧??”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进可攻退可守的路子。

邓仪:“……?”

这都能想得到?

他还想给乔昭懿讲讲里面的利弊呢。

乔昭懿心想,因为她站在时代的肩膀上。

岑聿正在和邓仪交涉。

岑聿:“若果我同意的话,我在你们阵营的位置是——”

“线人。”

“在太子阵营——”

“叛徒。”

岑聿:“…………”

他平静陈述:“我们假设太子平稳登基,那来日太子和娘娘间若出问题,我该如何自处。”

邓仪:“你不要担忧,作为兄弟,一口牢饭总是给的起的。”

岑聿礼貌地打开窗,送邓仪出去。

……

邓仪走后,乔昭懿站在岑聿身边,沉吟着赞许:“我觉得这招还不错。”

岑聿:“……”

乔昭懿:“陛下这个人,还挺好的,大事凌厉,小事圆融。”

对待大邺,也尽心尽力,几乎没有过劳民伤财的举动。

要说一辈子的遗憾事,应该就是膝下没有一个像他和周绮摇性子的孩子。

她要是皇帝,每每回想这事,头疾估计比现在还得重。

乔昭懿:“我觉得太子赢面还是挺大的。”

她悄咪咪凑过去:“夫君,你要是陛下,面对当前朝局,你会怎么做?”

岑聿想了想:“看我想把皇位给谁吧。”

一个运河扩修,直接给朝局打散了。

现在线都藏在里头,不知道后续的路要怎么走。

乔昭懿沉思数息。

岑聿轻轻开口:“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将来的风雨。

乔昭懿听岑聿只说一个字,抬头:“嗯?”

四更的梆子隐隐绰绰传来。

乔昭懿:她就说,现在怎么也该到四更天了。

乔昭懿溜溜达达回床上,拍了拍被子,让岑聿过来睡觉。

岑聿轻哂。

所以——

她只是困了吗?

不管面对多大的风浪,不管欲来的风雨有多大,她都这般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能护住她?

岑聿走去,想与乔昭懿说说亲密的爱语。

等他到的时候,乔昭懿呼吸绵长,已然睡熟了。

岑聿:“…………”

是该睡了。

他拉起属于自己的被子,睁眼看着床帐,陷入新一轮内耗。

……

次日,钦差何茂身死的消息传出,朝野震然。

言官们哭天抢地,还有谏臣跟着一起义愤填庸,说这事绝对是太平会所为,朝廷应该立刻派兵,前去苏淮,彻查此案,一旦发现与叛党有勾结的,全家诛杀。

从听见消息,到激动上谏,前后不超过三个呼吸。

发言之大胆,比身边的武将们还要激进。

陛下:“…………”

众臣:“…………”

陛下觉得脑袋又开始疼,太吵了。

现在的大邺还好,放在前几位执政时期,还有因着政见不合在朝会上大打出手的。

陛下叹了口气,听着下面的咕咕叽叽,心里烦闷。

决定明日把皇后也带来。

垂帘听政又有何不可?

他也不想这样,但他还想多活些时日,这也是万般无奈之策。

陛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决定把皇后扶持上来,自己偷来些歇息时刻,专心思索些旁的事。

比如龙椅怎么交出去——

……

谏臣们的意见根本没什么用,真正的决断,是在一间小房间里产生的。

当朝的几位肱骨之臣,共同商议,在六部里挑挑选选,阻了个缩小版的大邺王朝,派出了不少二把手,簇拥着太子,当日下午就动身,日夜兼程,前往苏淮。

为了行路便捷,先快马急驰,再转水路,各路官驿放下一切事宜,不遗余力地支援,八百里加急送人。

当日下午。

太子率群臣站在城池门口,两侧满是禁军和缉查卫,接下来,这些人也会一路跟随,行卫护之责。

走的人不少都在朝中身兼要职,亲朋故旧不少,都来相送。

毕竟此路危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岑聿和邓仪以公事的名义来,毕竟缉查卫的一应调遣之事都要二人首肯。

乔昭懿也去了,因为乔朗也在出行的名单,作为天子耳目,替陛下监督太子等人是否有不规之举。

当地的十三道监察御史,也全听乔朗调遣,一行人里,权力仅次于太子和指挥使。

乔朗坐在车中,望着来往的同僚们,收起了伤感之情。

这可是以钦差的身份前去。

事情若是办的妥帖,政绩可就有了。

而且他的长女文姐儿早年嫁入南直隶布政使家,也就是江南附近,他这次去,也能见见孩子和自己从未见过的外孙们,他连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一想到能见着分别五年多的孩子,乔朗心里美滋滋的,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前来相送的众人:“…………”

乔昭懿悄咪咪地退出。

邓仪刚才告诉她,让她过去一趟。

乔昭懿掀起轿帘,悄无声息地走出,撩起裙摆,辨了下方向,很快来到一间此处最大、也最宽敞的马车上。

顿时,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

乔昭懿:……这是咋了?

她探头进去,好奇一看,发现里面不仅坐着太子、岑聿和邓仪,最边侧还坐着位正用帕子拭泪的少妇,姿容美逸。

乔昭懿:“?”

谁啊?

念头刚升起,顷刻间被压下,能在今日坐在这的,好像除了太子妃,再无旁人。

初夏时节,京中渐热,来往人皆以清凉消热为主,太子妃却外罩斗篷,通身裹得严实。

四月末,太子妃刚诞下次子,现在距离生产不过十日,还未出月子。

乔昭懿愣就愣在,本以为对方不会来,一时没向那处想。

太子妃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眼下还有乌青,分明是昨日得了消息,整夜未眠。

她今日勉力来的。

太子妃眼眶通红。

乔昭懿若有所思。

所以她的作用,应当是来哄人的?

……是来哄人的吧?

她了然地上了马车。

没想到太子和太子妃却先是感激地朝她看了眼,先行下了车。

车内,顿时只留她和岑聿与邓仪。

乔昭懿:“嗯??”

不是哄人的?

那唤她来做什么?

乔昭懿不解,直到视线里,出现个胖嘟嘟的肉团子,正睡在太子妃刚坐着位置的后面,刚被挡住,就未瞧见。

乔昭懿:“…………”

原来是带孩子的啊。

乔昭懿上前看了两眼,不解:“没带奶嬷嬷们来吗?”

岑聿面容平静:“这孩子刚出生时一直病歪歪的,请了无数名医都没有用,后来太子无意中遇见一些农户,发现她们的孩子只要满月,就绑在背上,跟着风吹日晒。若是年纪大些的,就放在地上,任他们在土堆里爬。”

太子初见觉异,后来见都沿途如此,不禁上前询问,虽说有贫苦人家因着要讨生活,连月子都不能坐就要下地干农活的。

但还真让他问出些名堂。

有人说孩子要贫苦些,才压得住身上大富大贵的命格。

这孩子实在是体弱,三天两头的头痛发热,太子回去后,和太子妃一说,太子妃初时还不肯,后来实在没法子,就依了太子的说法,养的糙些。

没想到,真扭转了过来。

乔昭懿:“所以——”

说这些的目的?

岑聿:“让你对他有个了解。”

这是个皮实的孩子。

让乔昭懿来,主要是想让她做个见证。

岑聿伸手将孩子抱过来。

岑聿刚抱到怀中,邓仪又伸手接了过去,还对乔昭懿道:“上次的两千两,这次我一定拿回来。”

岑聿:“我们刚打了个赌,赌孩子更喜欢谁。”

乔昭懿:“……”

她明白了,这两人本是来和太子说缉查院与禁军的人员调遣之事,没想到撞见太子妃前来。

太子妃想和太子说些体己话,要把孩子给奶嬷嬷带,却被邓仪拦下来。

他私下和岑聿打赌,赌两千两,赌约是谁更讨这孩子喜欢。

至于为什么要有这个赌约,是今日闫二在缉查院里多嘴,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邓仪输给岑聿两千两银子的事,虽然具体缘由没说,但小邓公公是个好脸面的。

乔昭懿深谙不要脸的精神。

想从她口袋里掏两千两——

邓仪刚抱起孩子,乔昭懿就迅速做了个鬼脸。

孩子:“咯咯咯咯。”

乔昭懿:“…………??”

你个小东西怎么回事?

乔昭懿在马车上看了看,很快找到食盒,在里面摸出块肉脯,在孩子面前一晃。

孩子眼睛一亮,伸手想要。

乔昭懿迅速给东西嚼吧嚼吧吃了。

孩子明显懵了,肉团团的小脸呆住。

乔昭懿试探着再朝他一笑。

对面有模有样地学着,情绪稳定到可怕。

乔昭懿:“……?”

她揉揉眼睛,暗示孩子什么,原本想着他不懂,就算了。

没想到对面真看懂了,配合地演戏,用手盖住眼睛,嘿嘿着叫。

孩子:“……哇——”

此时的邓仪刚把孩子抱起,让他趴在肩上。

邓仪:?

怎么刚抱起来就哭。

“哭了哭了,还你。”

他把孩子还给岑聿,躲瘟神似的下了车。

玩孩子还行。

他最怕孩子哭了。

岑聿:“……”

就、就——

就你但凡看眼孩子呢。

这多胜之不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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