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英国本是一年中雨水相对较少的时候,但有时候这雨还是说来就来防不胜防。
豆粒大的雨珠在对角巷的石板路上逐渐积攒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洼,将砖缝间的青苔冲洗的又蒙上一层新绿。来往的巫师们气定神闲的用魔杖支起一把透明的小伞走在氤氲的薄雾中,空气中的湿气里仿佛都带着对角巷独有的古朴味。
艾莎带着兜帽穿梭在慢悠悠的人群中,她疾步躲到了一个好不容易有屋檐能避雨的店门口。她将防水的外袍小心脱下拎在手上,水珠还在顺着胸前几绺被淋湿黑发哒哒的往下降落,但好在衣服没被淋湿。
艾莎抬头望着黑云低压的天空心情有些难过,她好像有些过分依赖魔杖了,一旦没了魔杖自己好像什么事也办不好。
她今天就是来奥利凡德商店修理魔杖的,那根魔杖自她醒来后就处于莫名的破损状态,甚至露出了里面被烧焦的羽毛芯。奥利凡德先生对此也只能痛心的表示尽量修补,如果实在不行她可能就得放弃它重新再选择一根合适的魔杖。
但艾莎不想放弃它,不管花费多少金加隆她都想把它修好。
街边的店铺接二连三的亮起了灯,像是在雾霭中升起了一个个色彩各异的光晕,脖子上挂着的门钥匙在晃动中偶尔反射着对面店铺橱窗里暖色的橘灯。艾莎就这样站在屋檐下出神地望着屋檐边成串滚落的雨珠,她宁愿在这等雨停也不想回家。
她是在两天前醒来的,醒来后比尼就一直在她床前痛哭表示不该由她自己回家,她在使用门钥匙回家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造成了自己的受伤和昏迷,魔杖也是那时候破损的。
但艾莎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确实在使用门钥匙的过程中受伤了,但那并没有导致她的昏迷。她记得庄园的变化、记得死寂的画像室、记得地下仓库出现的拱门和密室,记得壁画更记得那颗心脏。
但她唯独缺少了从那以后的记忆。
她猜测,这应该是一个不完整的一忘皆空。
如果魔杖完好,一个小小的反咒就能解决一切。
醒来后的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周围。庄园还是那副老旧破败的样子,没有花没有绿色更没有生机,枯死的老树依旧枯死,破损的喷泉依旧破损,塔楼没有什么鸽群,旗杆上也从未升起过旗帜,记忆里曾渲染上色彩的庄园就像是一场过于美好的梦。
庄园里的画像又活了过来,画像室里吵翻天的瞌睡声把米兰达烦得要死,她宁愿在庄园各个画框里打着哈欠居无定所的穿梭也不愿待在那。
艾莎试探性的问过米兰达圣诞节的小麻烦,为什么信里说醒了一大半的画像又都睡了过去。但米兰达不愧是老狐狸了,每次都能用各种琐碎的小事转移话题去搪塞她。
她也去过地下仓库,那里的拱门连带密室一块消失了,仿佛墙的后面只是砌起来的石砖,她没有找到打开密室的办法。
艾莎是真的有些难过,她不知道那天在密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米兰达和比尼不该隐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