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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皇太女的夫婿,...

作品:穿到爹妈造反时 作者:道_非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444万 更新时间:2024-05-18 13:56

第一百零五章

与道听途说相比,她更相信眼见为实,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所以当她有所怀疑时,她便转过身,向“臆想”中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看那里是否有清隽身影向她走来。

很遗憾,并没有。

那里只有成排的松柏耸立着,上面压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那是前几日刚下的,因宫中人手不足,所以只清扫了地面上的积雪,而松柏上的积雪去无人问津。

毕竟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冬日的严寒与雪的重量,对于松柏们来讲不值一提。

相蕴和实现在松柏尽头停留,在长廊尽头停留。

那里迟迟没有人过来,她便笑了一下,收回视线。

无所谓,只是回头看一下的事情。

无论结果是哪一种,她都能接受。

如果回头的确看到了商溯的身影,那便是好事一桩,意味着她不需要再寻找新的男人。

如果看不到,那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与商溯回归君臣知己,给后世留一段千古佳话。

很显然,结果是后者。

商溯对她是千里马遇伯乐,是黑暗人生中突然窥见了天光。

他很开心,也很感激,所以士为知己者死,他愿意为她征战天下,佐助她定江山。

但也仅限于此,他对她从无男女之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男女之情是他不曾涉及过的领域,他不想为任何人去涉及,也不想为了她而赴险。

对他来讲,幼年父母决裂是他心中永远不会愈合的一道疤,与其重蹈父母的覆辙,不如敬而远之,不去触碰,他一个人便能活得很精彩,又何必再添上一个人凑热闹?

他不需要。

相蕴和笑了笑。

收回视线,转身回头,在宫婢们的带领下继续往自己的寝殿走。

瑞雪无声落下。

地面上染上一层浅浅的白,枝头屋顶继续添加兆丰年的好兆头。

九曲长廊处,落下一个又一个急促的脚步印。

玄色的靴子踩了雪,沾了水,将那以金银线交织绣着云气纹的边缘上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泥泞,沾上又被踩下,踩下又被沾上,轮回重复着,直到靴子的主任陡然停下,那上面的泥点子才倏地甩在靴子上,像是蕴开的烛痕。

停下脚步的商溯胸口微微起伏。

视线里的相蕴和越走越远,眨眼间,已踏出宫门,走进另一座宫苑。

她的速度很快,仿佛是为了躲避突然而至的大雪,所以她没有片刻的停留,径直向她自己的寝殿走去。

商溯张了张嘴,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必要。

他唤过她的名字,但她没有回头。

他追得很急,但她却没有为他停留片刻时间。

她的确问了他想不想做她的入幕之宾,但那更像一句玩笑话。

她的话更像是吃醉了酒,笑眼弯弯与他说笑,问他想不想做她的入幕之宾,问完之后,她便转身离开,连给他反应与回应的时间都不曾留。

既然是玩笑话,待酒醒之后,便不会一切都做不得数。

所以她才会那般急匆匆便离开,只给他留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而不是等待他说出他愿意。

商溯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身后的老仆挑了挑眉,瞧瞧连背影都透着凄风苦雨的小主人,再看看已瞧不到背影但连影子都透着几分温柔的潇洒豁达的相蕴和,怎么看怎么有种天意弄人活该错过的既视感。

小主人与世女虽都习武,但彼此都只习个皮毛,小主人会花拳绣腿,世女懂一些简单的防御,莫说遇到石都兰月那种高手,遇到张奎葛越这种级别的人都活不下来。

这种情况下,指望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很不现实的事情,所以直接导致当排成排的松柏们耸立着时,一人走在这一边,一人走在那一边,两人谁也看不到谁,根本看不到松柏后的彼此。

但他就不一样了,他不仅看到了世女回了头,还回头的时间颇长,可惜那个时候他家小主人在被挡在树影后,世女看到空荡荡的长廊,只轻笑一声,慢慢转过了头。

到底是被两王委以重用的继承人,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因为没有意义的事情消耗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抬眉再瞧他家小主人,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叫表情,眸色如化不开的墨,阴郁颓废又乖戾,一如从前老主人死后只剩他自己时的模样,厌世的情绪能从眼角眉梢泛出来。

老仆眼皮跳了跳。

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把刚才的事情和盘托出。

“三郎,方才世女回头了。”

老仆声音如古井般无波。

但却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商溯颓废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相蕴方才和怎么了?”

商溯瞬间回头,昳丽凤目看着老仆,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

“.”

挺商家人。

三郎的母亲也是这般至情至性的人,所以早早夭亡,死在爱情破灭之后的绝望中。

老仆见怪不怪,看着面前眉眼艳丽但也纯粹的男人,不急不缓说出自己的话,“我说,方才世女在找你。”

“只是你在松柏后,而她在松柏前,所以你们两个谁也没有看到谁?”

“她在找我?!”

商溯眼睛稍稍睁大,“她方才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在停下来等我?!”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可以这么讲,于是老仆点点头,三两句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正常来讲,她应当听不到你的话。”

老仆道:“她只所以回头,是因为她想回头,她想再看一看,你有没有追出来。”

看一看她是否真的会错了心思,你对她没有半点男女情意。

什么听到声音的话,不过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无论声音存在与否,她都会回头看一眼,看她选中的人有没有追出来。

这才是内心强大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不会患得患失,也不会小心翼翼试探,她清楚知道自己值得拥有世间所有美好,所以她敢大胆出击,询问别人对她的心意。

是便在一起,不是也无妨。

无论哪一种结果,她都能承受得起。

这才是国之储君该有的气度,虚怀若谷,胸有成竹。

小主人的运气到底要比老主人好些,遇到的人是真正的光风霁月,温柔豁达。

老仆结束自己的话,静静看着面前已长大成人的三郎。

商溯慢慢回神。

老仆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脑海中叩响,将他大脑冲击得再无一物——无论她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都会回头。

她回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自己。

因为想让他陪着她,因为更希望身边的人是他,所以她回头,仅此而已。

她的内心,一如既往强大。

商溯慢慢回神。

那么,他配得上内心强大又温柔的她吗?

商溯抬头,看着那条早已没有相蕴和身影的宫道,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反思自己。

幼年之际,他便在族中崭露头角,纵然是整个顾家整个江东之地,都难以找到能与他推演沙盘的人。

于是他的族人与他他那好父亲便如获至宝,视他为会稽顾家最耀眼的新星,能够改变顾家百年来之能为臣的命运。

是的,顾家的野心很大,遭遇过一次灭顶之灾的他们不再相信任何执政者,只相信权力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全,所以他们不当皇帝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而不是因为他们不想。

——当然,这句话可以用在任何一个世家身上。

哪有那么多的忠心耿耿与肝脑涂地?

不过是势不如人,所以不得不俯首称臣罢了。

当他的势力扩张到一定程度,当他有拥有问鼎天下的能力,他绝对会揭竿而起,让自己去当这个天下之主,而不是三拜九叩朝拜别人,将自己的家族荣辱都系于别人的喜怒哀乐。

有了他这样不世出的天才,顾家的野心进一步膨胀,而他那几乎与父亲恩断义绝的母亲,也得到父亲假仁假义的“宠爱”,是人人称羡的一对“神仙眷侣”。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讨好与奉承的氛围中长大,用生命去捍卫顾家的荣誉,为顾家的野心征战天下,让他的祖父或者父亲成为掌权天下的帝王,而后被鸟尽弓藏,结束自己惊才绝艳但又无比短暂的一生。

可是生活中往往充满意外,士族大家尤其多。

他的好父亲算准了母亲对他的一往情深,也算准了他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性格,可唯独没有算准的,是人心——他们母子俩只是单纯,并不是蠢。

他的确没什么城府,也不屑于有城府,他在人情世故中选择了遵从自己的本心,而不是让自己变成为了功名利禄便面目可憎的人。

他分得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好意。

更知晓父亲每次来寻母亲时,身上残留着的香脂味代表什么。

更知晓他的兄长们看向他的目光为何喜欢中又略带轻蔑,那是对一枚好用棋子的喜欢,待他没有利用价值时,便会被他们无情丢弃。

变故生在母亲与父亲的彻底决裂。

他的母亲是一个极为温婉极为温柔的人,一生循规蹈矩,以高门贵女与世家贵妇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他的母亲前半生虽颠沛流离,但自从嫁给了他名义上的父亲,生了他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天才,母亲的日子便慢慢好了起来。

从相敬如宾,到夫妻恩爱,到儿子聪慧,再丈夫虽有莺莺燕燕,但总也越不过她,这似乎是高门贵妇们最高的追求目标,是所有贵女们都渴求的东西。

这些东西尽数落在他母亲身上,让母亲成为世家大族们的贵女们无不羡慕的存在,母亲努力接受这一切,努力劝说着自己,何必将一切假象全部撕开?这样稀里糊涂过一生也很好。

只可惜,有些人生来命里自带坎坷,老天不会给她半日的安稳,而他的母亲,便是那样的人。

纵然她能说服自己被利用,被背叛,说服自己为了孩子忍受这一切,可父亲的薄凉与狠辣依旧能将她逼到绝路,最后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挣脱这一切。

旁人都说,他的母亲是被情所伤,自寻短见。

可他清楚知道,不是的。

他的母亲从来不是那种人,她是为了他,为了不让他重蹈她的覆辙,所以以结束自己生命的决绝方式,送他自由飞翔。

她不想让他成为顾家的一把刀,成为被他父亲利用至死的一颗棋子。

她希望他自由,希望他实现自己的抱负,希望他遇到的人都是好人,希望他平安顺遂,去过她想过却没有过成的日子。

母亲的死彻底揭开他与父亲的矛盾。

他厌倦父亲的虚伪,而父母也厌倦了他的乖戾与偏执,两人刀剑相见,一度见血,若不是老仆赶来得及时,只怕他早已丧命在父亲的剑下。

毒疮需要刮骨来疗伤,他却连沾染了毒疮的那只胳膊都不要,自此之后,世上再无顾三郎,只有商城的商溯,一个早已没落的家族里的不知名的儿郎。

而他的偏执刻薄,自私恶劣,乖戾厌世,冷漠阴毒,也随着岁月的增长而越发明显。

若不是遇到相蕴和,只怕现在的自己与人间败类没什么区别。

可也正因为遇到相蕴和,他才突然明白,原来他的人生,有另外一种可能——一种他也可以拥抱阳光与温暖的可能。

商溯手指微紧。

钟声又在叩响。

闷沉威严,催促着停留在宫中的贵人们。

是时候出去了,宫门即将落锁了。

若再不出去,只怕要在寒风中被禁卫门监视着熬一夜。

商溯轻轻笑了一下。

“回府。”

商溯对老仆道。

老仆眼梢微抬,“三郎不去寻世女?”

“不着急。”

商溯看向相蕴和寝宫的方向,眼底的雾霾此时已变成星河璀璨,“来日方长,我和她有的是机会互诉衷肠。”

不必急于这一时。

他们都很年轻,有很多的时间来成长,他可以变成更好的自己之后,再向相蕴和表明心意。

商溯如此想着,也是如此做着。

在他看来,天下刚定,九州尚未完全恢复安宁,作为新朝继承人的相蕴和有数不清的政务要处理,哪有多余的时间去与男人谈情说爱?

恩,再缓缓。

待天下大定,九州欣欣向荣,她能空的出时间的时候,他再去寻她仍是不迟。

到那时,他们彼此都有时间,可以玩个痛快,闹个痛快,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要因为明天还要早朝的事情而早早分开。

唔,明日好像是相蕴和第一次早朝?

如果是这样,那的确很重要。

商溯耳朵微动,一年没上过两次朝的他突然吩咐老仆,“一会儿回府你准备一下,明日咱们也上朝。”

“?”

上朝是假,是想看世女吧?

老仆一眼看出商溯的心思,但没有拆穿,毕竟他不是没事便往自己身上揽事的性格,若不是商溯着实过不下去,他才不会开口指点商溯一星半点。

主仆两人从皇城走出,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出了皇城。

会稽顾家乃当世大族,京中的宅院自然修建得极为漂亮奢靡,相豫章入主中原之后,那些对付世家豪族的狠辣手段也随之传到京城。

在听相豫章大军包围京都消息的那一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顾家选择连夜离开,那些不方便带走的粮草珠宝与宅院,自然便便宜了商溯这位曾经叛出会稽顾家不孝子。

相豫章虽打压世家,将他们的宅院财宝与田地分给普通人,但顾家毕竟是商溯曾经的家族,相豫章大手一挥,没有让赵修文对顾家抄家,而是封存起来,待商溯抵达京都之后,把顾府交给商溯。

是以,在其他世家大族几乎被搬空搬净的时候,顾家还保持着旧日的体面与尊荣,这位曾经叛出顾家的不孝子,在重新站在顾家门楣之下时,便让老仆摘了顾家的门匾,换成商。

会稽顾家欠他们母子俩的东西不计其数,如今顾家落入他手中,被他改成商家,也算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商溯心安理得使用着顾家不,是商家的一切。

还心血来潮,让官家把商家财产清算一番,把里面的财产一分为二,待明日早朝上献给相蕴和,让她用在治国理政上。

大夏初建,花钱的地方太多太多,有了这些钱与粮,能让相蕴和轻松许多。

商溯打算得很好。

次日清晨,他起了个大早,天未蒙蒙亮,便已梳洗完毕,在扈从们的簇拥下前呼后拥去上朝。

商溯上朝是件稀罕事,一路上引无数文臣武将位置侧目。

但转念一想,今日是世女第一次上朝的日子,商溯怎会不出现?

他定然是会露面的,然后不分对错全部站在世女那一边,劈头盖脸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想到那种画面,文臣武将们忍不住牙酸。

谁能扛得住商溯那张嘴?

那是不亚于他排兵布阵能力的一种天赋,能把活人骂死,死人骂活。

不行,他们不想触这种霉头。

得赶紧找个法子,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文臣武将们的眼睛滴溜溜转。

很快,他们想到了。

——让商溯自顾不暇,他不就没心思来寻他们的麻烦了吗!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主意。

“上朝——”

老内侍高声唱喏。

文臣武将们按照官职高低鱼贯而入。

作为武官之首的大将军,商溯第一个走进紫宸殿。

刚走进内殿,便看到两王座下的相蕴和,女人身着世女朝服,端坐两王之下,嘴角噙笑,目光温和,耀耀如初升之金乌。

商溯眼皮轻轻一跳,莫名觉得自己今日早起上朝是两年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能大清早便见到相蕴和。

商溯心情顿时大好。

直到他一边看相蕴和,一边盘算着等文臣武将们说完这些废话,他便把自己整理出来的钱财与粮食献给相蕴和,但话还未来得及说时,战火已蔓延到他身上——

“两王不日登基,世女不日将进封为皇太女,那么皇太女的夫婿,是否也该定下来了?”

说话的人是一位官职颇高的文官,对着两王一撮到底。

商溯眼皮轻轻一跳。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抬头看向相蕴和。

相蕴和面上仍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微笑着看着说话的文官,仿佛一点不意外他的突然发难。

——对于新朝继承人来讲,一个贤德的另一半与聪明的孩子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商溯眸光微微一滞,蓦然想起昨夜相蕴和问他的事情,问他愿不愿意当她的入幕之宾?

她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婚事会朝臣们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所以自己便提前找好人选,待朝臣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时,她便甩出自己的答案,打朝臣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别说,这的确是相蕴和的作风。

她用兵学了几分他的味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主打一个在敌军尚未反应过之际便突然发动袭击。

商溯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相蕴和问他的那句话,并非喜欢他,而是她需要他身边有个人,所以她选中他。

——一句让他整宿没有睡着的话,对她来讲不过是出发是政治,结果是利益。

商溯眯了眯眼。

文臣声音苍老,但却振振有词,“自古以来,东宫不稳则储君不稳,储君不稳则天下不安,天下不安则民心思变,两王不可不查。”

“爱卿这话便严重了。”

相豫章曲拳轻咳,“阿和才多大?哪里就到了需要定下郎君的年龄了?”

“且再等两年,等两年她再大一些时,我与贞儿便细细为她挑选一位合格的郎君。”

这话显然是拖延时间,文臣见得太多,于是长袖一甩,再次出击,“王上,储君乃国之重器,储君若无子,则江山社稷都不得安稳——”

“既然知晓储君乃国之重器,爱卿又为何轻议储君?”

相蕴和轻笑一声,打断文臣的话。

文臣眉头微皱,“直言敢谏,乃臣子之责。”

“莫说只是储君,纵然两王做错了事情,臣也该冒犯天颜,直言不讳。”

“爱卿刚正不阿,可歌可叹。”

相蕴和莞尔轻笑,“只是王夫一事,爱卿却是会错了主意,更不必在这件事情上打主意。”

王夫二字成功勾起商溯的注意力,让他一双眼睛随着相蕴和的动作而轻轻转动。

“爱卿既然直言敢谏,我今日便也给爱卿一句痛快话。”

相蕴和浅笑着看着对她逼婚催生的文臣,声音温柔却无比笃定,“我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爱卿不必着急,待时候到了,我便会领他出来相见。”

满殿哗然。

意外之中,但又在意料之中。

这位世女从来是一位极有主意的人,怎会在自己的婚事上受旁人的摆布?

绝不可能。

她只会一切尽在掌握,然后胸有成竹推进自己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是否会打乱别人的计划,却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文臣武将们被这个突然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话的文臣愣了愣,努力消化着相蕴和的这句话带来的巨大信息量。

待好不容易消化完毕,他再度拱手,着实忍不住问相蕴和——

“敢问世女,此人是谁?”

文臣有些疑惑。

总不能是那位商将军吧?

模样战功虽不错,可性格的恶劣程度却让人敬谢不敏,世女怎会定下他?

再说了,世女还年轻,这么着急定下来做什么?

他的子孙们模样不错,性格更不错,最适合给世女红袖添香去暖床了,怎能被旁人捷足先登,连世女的面都没有见到,便失去了成为下任继承人父亲的可能?

“是我。”

偌大紫宸殿,突然响起商溯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阿和:被催婚好烦,我拖一下。

小商:是我是我就是我!

阿和:?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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