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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婚事

作品:请怜惜我这朵娇花(女尊) 作者:风筝南飞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36万 更新时间:2024-05-18 13:24

癸神节结束,卢观昭恢复了上书房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从过年开始就发生了很多事,卢观昭觉得这样每天打卡上书房再和小伙伴们吃吃喝喝长安街上逛一逛,然后回家睡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真喜欢这样虚度光阴。

如果没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就更好了。

在这段时间里,卢观昭还找机会又见了被她“救下”的赵柏。

皇城很大,要想保持政治敏感度,多多少少有点权势的人在皇城里都有门路,皇亲国戚更是如此。

猜测皇帝的心思可是非常重要的,英国公府在皇城里自然也有人脉和关系。

安排一个赵柏也不是不可以。

借着机会,赵柏被她安排进入了一个边缘部门,可能也是因为齐王被圈禁自顾不暇的缘故,并没有人来找过赵柏麻烦。

然而几次和赵柏交谈,她都是那样恭顺的模样,满怀着对卢观昭的感激之情,几次都言明愿为她赴汤蹈火。

卢观昭更加确定是赵柏没那么简单,但是这个人很聪明,她一面展现着自己的忠诚,一面能够十分完美地完成卢观昭几次试探性的任务。

这也给了卢观昭另外一个感觉,赵柏也在试探着什么。

想到了齐王如此迅速就被抓到的把柄,卢观昭直截了当地问了赵柏是如何做到的。

赵柏此人,看起来非常瘦弱,宽大的内宦袍穿在身上更显得她瘦骨嶙峋,如果不是卢观昭推算过,看着她羸弱的模样,都难以置信她现如今应该有二十三四岁了。

若是仁德太女还在,也差不多这个年龄。

赵柏恭敬地跪着,闻言却仍然只是道:“奴婢谨遵世女殿下的吩咐,不敢擅专。”

卢观昭很想说她不是傻子,她当初只是给赵柏一个建议,并给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却没想到她完成得这样好。

就好像她只是告诉下属她想吃个汉堡,下属建立了一整个麦当劳帝国一样离谱。

卢观昭很想直接问她是否从东宫出来的,但是她意识到直接问出来没什么用,要知道赵柏的目的才是最好的谈判资本。

最终,卢观昭并没有再追问追查下去,毕竟这样没有意义。

以卢观昭的观察,赵柏此人也是个厉害又聪明的角色,单纯拷打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卢观昭思考后便决定线索险中求,放任赵柏在边缘部门,并把她单纯地当成宫里的另外一条线。

卢观昭看着赵柏,直觉觉得她来找自己恐怕也和当年仁德太女有关。

于是卢观昭动用了英国公府在宫里的人脉,明确要求监视赵柏。

既然她不愿意说,又露出这样明显的马脚来试探,卢观昭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一日日常前往上书房,卢观昭就觉得眼皮子猛跳,总感觉今日会有些不太平。

出发前,卢母还特地喊她去了一趟家里的书房。

“再过几日你便要结束在上书房的日子了。”卢母在正事上都是严肃的,也不会刻意挑卢观昭的刺。

“切记,不可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等圣人亲自问答后,你便是要出入朝堂的人了。”

卢观昭听了就知道现在悠闲美好的日子将要远去,英国公世女无须走科举的路子便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只是会根据课业以及培训的水平来定官位的高低。

尽管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想到要上班,她就有点萎靡。

是上辈子社畜生涯留下来的后遗症了,明明知道能出入朝堂是好事,但那种沉重的心情一时间无法克服,真是令人感到悲伤。

卢观昭听了卢母的话,忍不住道:“那还不一定上朝呢,说不定圣人让我去翰林院修书。”

于是在门口等待的卓平以及云缨都知道卢母一大早又发火了。

“给我滚去上书房!你要是真敢给我考个丙级下等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唯有上书房培训的成绩是丙级才会被圣人扔进翰林院随便荫封了闲差,而丙级下等就是干那些修书的活。

当然像她们这种阶级的贵族,都不用亲自修书,自有那些科考进来历练的进士们去做。

因此也有不少正儿八经科举进来的人看不上她们这些贵族子弟。

卓平看着少主君施施然走出来,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完全没有受到主母责骂的影响。

“走吧,卓平。”少主君还朝云姑姑行了礼,“云姨,母亲近日有些上火,我托了厨房给母亲中午煮了梨汤送来,还请云姨劝母亲喝下。”

卓平发誓,云姑姑绝对在偷笑,她忍笑得表情有些扭曲。

而少主君也没有压低声音,书房内的主母很显然也听见了。

“卢观昭,你这小子还不快给我滚!”

少主君面不改色地从容离去。

卓平发现,现在的少主君好像越来越不怕主母了。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癸神节过去后,少主君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本来就温和的神情也多带上了几分笑意。

她还曾听扫红吐槽少主君脾气太好,笑起来太好看,让府上的一些男侍都有些躁动起来。

卓平闻言摇了摇头,少主君本来就龙姿凤采,癸神节又一次大出风头,如今每天满怀笑容的模样引得少男芳心大动,真是罪过罪过。

卓平偶尔上街喝酒,都能听到街上仍然有不少人在讨论癸神节少主君的那场祭祀剑舞,少主君的那一套赤红金彩祭祀长袍,竟也成了京中风尚,服饰店所卖的祭祀服装多定制,都按着少主君那款来定。

年节下多祭祀,竟被销售一空。

还有不少摆摊的都纷纷说自己的摊位少主君曾经来过,有个糖宜娘的老板更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少主君来购置时的神态与亲民的态度,让她的摊位面前多了好多郎君,生意红红火火。

卓平看着马车里躺得东倒西歪,嘟囔着不想上学的少主君,忍不住心里想若是那些郎君们看了少主君这番模样,会不会心里的幻想破灭?

但也就是这样的少主君格外显得平易近人,卓平又觉得恐怕更会让郎君们春心大动。

“你在想什么呢?看我的眼神如此奇怪。”

少主君狐疑地看向她,眼睛一眯:“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丢了,小心我扣你月银。”

卓平嘿嘿一笑,十分鸡贼闪身出去:“我给少主君驾车,少主君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到皇城了。”

卢观昭一看卓平那家伙的表情就知道在揶揄她,见她如此迅速地动作,最终也忍不住笑了笑,换了个姿势继续歪在软榻上。

卢观昭最近心情确实很好,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偶尔想到秦聊苍当时有些羞恼和窘迫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笑容。

和最开始那个强硬又冷漠的青年将军相比,现在的秦聊苍看起来好像更有人味了。

马车摇摇晃晃,在卢观昭的思绪中很快来到了皇城。

进入了考察期的六皇女团队变得更加严肃认真,就连纪温仪也不再说一些偷懒的话。

今日应当是下朝后的左相以及盐铁司使、度支司使、户都司使来培训考察,然而卢观昭和六皇女、纪温仪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

三人面面相觑,意识到可能是早朝发生了什么。

而卢观昭则想到的是昨天夜里救下的杨柳生,转了转手中的毛笔若有所思。

不会吧,杨大人带回来的爆炸性新闻让整个朝堂都爆炸了吗?

随后又是一会儿,就连屋内管理纪律的主事也有些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外出去询问,就看见六皇女身边的内宦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内宦眼睛睁大,满头大汗,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十分着急地跑了回来。

“朝中出了大事!”内宦显然也没有给屋内的众人卖关子,给几位殿下行完礼之后张口就告知了爆炸性消息,“盐铁司使被圣人捉拿下狱了!”

“啊?”和六皇女的挑眉,卢观昭的无声震惊不同,纪温仪惊讶得出了声,“盐铁司使?薛自山?你没听错吗?”

“奴婢听得仔仔细细,半分不假。”内宦显然已经平息了气息,口齿清晰道,“一月前,监司监察使杨大人从苏州启程回京,便于运河上遭了埋伏落入江中,随后一路埋名隐姓上京,昨日夜里才回的宫中向圣人禀报。”

“今日早朝,杨大人亲自上禀证据,圣人亲检后未有作假,薛家于江南越州、苏州、淮州等地私自圈地,又私下买卖良民,盐铁司使母妹更是强抢民男,参与江南盐铁掺杂一案,如今圣人以薛主司为主谋,打入诏狱,待朝后严加问审。”

真是一件好事没干,坏事全齐了啊。

卢观昭没想到还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比起她和六皇女在思考,纪温仪更为直接一些:“那裕王呢?她什么反应?”

这种看热闹的态度太明显了一点吧,六皇女都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了。

纪温仪稍稍收敛了一些,换了个语气问:“到底是裕王殿下外父家,不知道殿下和贤德卿郎该有多煎熬了。”

内宦道:“听闻裕王殿下并未求请,在朝中只是言明此事获有隐情,请圣人彻查裁断。”

纪温仪哦了一声:“裕王殿下处事倒和以往不同了。”

卢观昭和六皇女对视了一眼,都赞同纪温仪的话。

裕王没直接求请,其实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一边巧妙地替薛主司说了下话,又请求皇帝彻查,把自己摘出去,又能展现自己没那么无情。

齐王被圈起来,裕王竟然没飘,真是难得。

六皇女倒没向纪温仪那样发表自己一边倒的看法,而是道:“朝中出了这样的大事,恐怕今日几位大人都没时间来了。”

她望向主事:“那现下我们是该如何,还请主事遣人问一问,若是几位大人不来了,我们三人便在此处温书,到点再自行离去。”

主事行礼,听闻此大事也知道需要去前朝问一问,便出了内室。

上书房没了外人,纪温仪便一把斜靠在身后的背椅上,有些感叹:“没想到江南的事还能牵扯到薛主司。”她转过头,看向卢观昭和六皇女。

“怀瑾、从嘉,你们觉得薛主司真的会问责吗?”

卢观昭想了想:“如若证据确凿,就算薛家力挽狂澜,恐怕也是会的。”她道,“只是薛家百年世家,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就算没了薛主司这一脉,还有其他呢。”

六皇女也点点头:“从嘉说的没错,因为和三皇姐姻亲缘故,恐怕胶东王也会出手帮忙。”

纪温仪没想到这一层,随后便意识到还有个胶东王在,她可还没有回胶东。

卢观昭忍不住感叹了一下:“有个好岳家还真不错。”

纪温仪笑了一下:“从嘉难道是羡慕了?”她调侃道,“只要从嘉想,京中的姻亲岂不是随便挑?”

她想到了什么,努了努嘴:“你瞧,皇城里可还有两个呢。”

很明显纪温仪指的是江都帝卿和荣成县主。

卢观昭丢了本书过去砸她,然后被对方接住。

“闭嘴吧你。”卢观昭故作怒状,“总是说我,我看你离有岳家也不远了,平阳大长公主平日里可没少催你去和邱家公子多联络感情吧?”

纪温仪闻言顿时泄了气,把卢观昭丢来的书摊开挡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别提这事,提我就烦。”

她抱怨道:“我可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郎君,还任性蛮横,总是自说自话,不过是听了父亲的话和他喝了次茶,便成天以我夫郎自居,败坏我的名声。”

卢观昭听了哈哈大笑,她看了眼六皇女,发现对方也只是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们笑闹,便忍不住出声问道:“怀瑾在想什么?”

六皇女顿了顿,笑道:“没事,难得见子彦吃瘪,十分有趣。”

纪温仪把遮住脸的书拉下来,撇了撇嘴道:“行了吧,别人不知道你,我们还不知道你吗?”

她给卢观昭示意:“怕不是也想着婚事呢,当年齐王有淑贵卿给她操心,裕王有贤德卿,如今皇后病了不问宫事,太后也是早就卧病在床多年不问外事,怀瑾的婚事便没人操心了。”

纪温仪坐直了身子,也颇为真心实意为六皇女烦忧:“皇女十六岁便得定亲,如今怀瑾都十七了,却仍然没定下人选,圣人怕是也忘了。”

卢观昭也意识到这件事,因为她自己对婚事就丝毫不在意,因此对此类事情都毫不关心,不像是本土生长的六皇女与纪温仪颇为敏感。

所以她都忘了六皇女也会为此类事情烦恼了。

这确实也不是件小事,对于皇女来说,一个好的夫家可是十分重要的,毕竟她是真的可能会有皇位继承。

卢观昭问道:“我记得先前皇后殿下提过荣家的大公子。”

纪温仪道:“皇后殿下病了便再没这回事了吧?我可是听父亲说荣家大郎上月末便定亲了。”

六皇女笑着打断了友人替自己的烦忧:“怎么你们一个个倒是开始操心起我的婚事了?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卢观昭看着六皇女这个样子,意识到什么,挑眉道:“我们可是一片好心,倒见你如今这副模样,像是我们瞎操心了?”

“就是。”纪温仪道,也很明显也了解自己的朋友,帮卢观昭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李观瑜,你不是已经挑好人选了吧?”

都是年轻的女郎,再怎么正经对自己婚姻大事都还是有些害羞的,卢观昭就难得见到六皇女抱赧,斜睨了纪温仪一眼。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直呼孤的名字。”

“哎哟,我好怕,还请殿下饶命。”纪温仪敷衍地作揖,卢观昭笑得趴在了桌子上,随后纪温仪满脸的八卦,“快给我们说说是哪家儿郎?”

六皇女也装不住了,她微微一笑:“此事重大,事关其他人清誉,子彦便不必追问了。”

卢观昭撑着脸,看着六皇女并没有那么欣喜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喜欢他吗?”

很显然,纪温仪也很想知道,目光灼灼。

六皇女脸上神情恢复平静,她顿了顿,在二位好友的目光中淡淡道:“他很合适。”她想到了什么,望向窗外的抽芽的小树,“况且此事我还未曾告知母皇,日后再说吧。”

卢观昭意识到了一件事。

六皇女对自己的婚姻其实没有那么期待,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喜欢的人,而是一个合适的夫郎,一个能在她事业上有帮助的夫家。

纪温仪也沉默了下来,卢观昭并不确定她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个理由。

片刻后,纪温仪摸了摸脸:“我日后定要找个我喜欢的夫郎。”

她看向卢观昭,问道:“从嘉,你呢?”

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很快就被打散。

卢观昭笑了笑,她仍然懒散地撑着下巴。

“我也是。”她说。

因为一场朝中大事,她们三人能够有机会在严肃庄严的上书房聊这些不应当在这里聊的事。

这里是她们即将迈入人生新阶段的过渡地带,也带着她们对未来的期望,未来的迷茫。

早春的风吹得树木的枝丫抽出嫩芽,新一轮的花苞在悄悄地努力吸取营养,为未来的绽放而努力。

六皇女听了二位友人的话,最终并未为自己辩驳,她想到了自己一出生便逝去的父亲。

他会是怎么想呢?

她又想到了仁德太女。

若是太女姐姐还在,恐怕还会为她的事情操心罢?

六皇女并不知道如若他们还在会如何,但是她却很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也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友人能够得偿所愿。

就在她们三人再次絮絮叨叨展开新的话题,很快又有内宦跑了进来,面带着急满头大汗,仿佛和刚才内宦的模样重合了。

“发生什么事了?”六皇女皱眉问道,“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这个跑来的内宦扑腾一下子跪在了她们三人跟前,“荣成县主落水了!帝卿殿下说是恒阳郡主推的!”

啊??

这一次,轮到卢观昭震惊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癸神节事件over

新事件开启,biu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