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北皎在雪道上算是不务正业的,摔了就原地坐着等姜冉来拉,要么自己滚两圈躺雪道边装个死狗……
你说他其实不喜欢滑雪吧,又天天很积极地抓着姜冉大早上,“无论你在想什么,我不愿意。”
但是不重要。
只要她语气不够严厉,那她说的一切在北皎的耳朵里就跟她那没有上锁的房门一样,是欲拒还迎,是放屁。
他穿好板,理都没理她,就出发了。
滑雪这东西就是,某一趟突然有一个刃能摸着雪了,哪怕只是狗屎运,接下来再碰到雪的几率就会呈几何概率上升,直到每一个刃都能摸到雪。
这样,刻滑前刃的基础也就有了。
每一个学刻滑的人都是前刃能先摸到雪。
又一趟下来,北皎的手套上已经划拉得全是雪了——他一边拍着手掌心的雪,心知肚明自己的进步,而明天宋迭来雪场会发现世界已经和他离开的时候大不相同,只是想着这个,他就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等姜冉再下来,还没站稳,就要拽着她再上缆车!
还缠着她再给他录像。
第七趟下来,一番折腾,北皎越发精神,姜冉反而累得够呛,抬头看着熟悉的雪场缆车,居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她腰酸背疼,开始还琢磨不至于啊她体力没那么差,直到拿出手机看看日期,掐指一算,哦豁,日子要到了。
于是姜冉一只手撑着闸门,死活不肯再进去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杯热巧克力。
此时北皎已经刷卡进去了,半天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奇怪地回头看她,用目光催促她快点儿,缆车要到了。
“我休息一会儿,”她很含蓄地说,“肚子疼。”
令她震惊的是北皎居然一脸震惊:“你就扔下我不管了?”
姜冉被他震惊得莫名其妙:“……我管你什么?从一个小时以前开始,你每次从山了一堆:“你怎么一个人在滑!我今天来得晚了,进来就看见你一个人!一个人滑雪挺没意思的,我们一般都是三五个人一块儿,大家都是初学,大部分都是玩刻滑,个别几个玩平花……我们有个群,很热闹,你加我微信,我拉你进来好不好?以后可以一起玩!一起进步!”
手劲大的姜冉往前踉跄了下,她低低抱怨着“刚才是他妈哪条小狗趴那眼巴巴问我能不能进来接”,一边感觉手里一空,板落到了身边人的手里。
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后的小姑娘,眼神冷漠。
视线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北皎摆摆手,连一句“不客气”都懒得说,放开拎在别人胳膊上的手,转身就想走——
而旁边还有个凉鹤举着手机等着他很执着要纠缠他,他面色冰冷,外露一丝丝不耐烦,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是不是我不加你就得一直跟着我?”
思及此,他蹙眉,抬手,掀起她穿在背带裤里的卫衣帽子扣住她的脑袋,遮住她半张脸。
北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