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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古代篇,甜!

作品:被穿后恋爱脑夫君为我发疯 作者:一江听月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100万 更新时间:2024-02-07 21:11

“公主,来了来了!”

御花园一角,宫女压低了声音小声对身后的华玉公主说道。

公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牡丹,一下一下扯着花瓣,施恩一般朝着不远处的荷花池边看上了那么一眼。

荷花池旁,她的皇兄正和一男子说话。

桑慈微微抬着下巴,目光挑剔地打量那男子,皇兄身高八尺,那男子身高得有八尺二余,身形健壮,宽肩窄腰,一头乌发浓密,束成高高的马尾,很是利落。

这就是这一次父皇为她选的驸马,谢稹玉,母后和哥哥都说好。

朝中重文轻武,所以边境一遇到有戎人入侵就想着求和,父皇和皇兄这次力压群臣的求和建议,矮个子里拔高个,提拔了谢稹玉为护国大将军,命他率三十万大军御敌。

三个月后,战事结束,谢稹玉大获全胜而凯旋。

在他们大邺,公主大多晚嫁,享受着做公主的自在与尊贵,二十以后出嫁的公主都比比皆是。

原本母后说过不舍她早早出嫁,要留她到起码十八岁,可几日前,母后就来探她口风说选驸马一事了,她当然也不蠢,听出了母后话里的意思。

大邺重文轻武,可武官却极为重要,是守住门庭的关键所在。

护国大将军如今才二十,虽说战场刀剑无眼,但若是他一直战无不胜,往后还有几十年霸揽兵权。

这样一头雄狮猛虎,就算父皇和皇兄信任他,难免也心中会生出惶然来。

所以,要许给谢稹玉足够的好处,而且还要能压制住他,且心也会向着大邺。

大邺没出嫁的公主她最大,今年十六,父皇母后恩爱,父皇一生只有母后一人,她妹妹如今才十岁,就算妹妹到年纪了,也当然是她这个大公主身份最尊贵。

桑慈想着,抬着头看过去的目光十分骄傲。

但,哼!他配不配做她的驸马,她要亲自看看。

太子少陵余光注意到妹妹的方向,他心中对妹妹疼爱又愧疚,心里已经想好妹妹若是看不上谢稹玉就算了。

真是皇兄难为,一边是从小疼爱的妹妹,一边是整个大邺。

想着,太子少陵一边朝旁边走了一步,引导谢稹玉转过脸来让妹妹看,一边说:“稹玉,你我相识已久,别的孤也不说了,父皇与母后都有意让你做孤妹妹的驸马,你是如何想的?”

提起华玉公主,谢稹玉的耳朵有些红,但他沉静默然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变化,只说道:“若是公主能看得上臣。”

太子少陵仔细看看谢稹玉的脸,就是今年的玉面探花郎都是比不上他的,冲着这张脸,妹妹怕是大概率看得上。

一想到妹妹要嫁人,太子就又难受了。

他看向妹妹躲藏的地方,发现那牡丹丛后面已经没有妹妹的身影了,只有地上的一堆扯烂的花瓣意味着刚才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谢稹玉朝着太子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一丛牡丹,也看到了地上的花瓣,他在外行军半年,被晒得有些黑的脸上也升起红晕。

好在,他一向沉默木讷,没人看得出来。

太子收回目光,恨不得立刻回到妹妹的宫殿去打听她的想法,只要她说不想嫁,他和母后父皇绝不会反对!

“咳咳,孤还有一些别的事,就不留你了。”

“臣告退。”

谢稹玉低声行礼。

太子摆摆手,负手于后看着谢稹玉踩着铿锵有力的步法离开。

等他背影从视线里离开,他立刻招呼着自己的侍从,“快快,去华玉那儿!”

太子到华玉公主住的昭阳殿时,看到妹妹正歪在榻上看书,神情淡然得很,一时弄不清楚她到底看没看上谢稹玉,忙凑过去,“小慈,现在人也看过了,你怎么想的,告诉哥哥,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

桑慈头也没抬,哼了一声。

太子直呼皇兄难为,他太好奇了,在榻上坐了下来,“小慈啊,你跟哥哥说说啊!”

桑慈微微抬了下巴扫他一眼,“说什么?”

太子心想妹妹一向傲娇,心里就算觉得谢稹玉好,嘴里都不会承认的。

于是他少不得要花点心思套套话:“先前母后给你看中的那些个世家子弟,吟春啊,楚慎啊,贺荆生啊,梅逐啊,陆元英啊,你都瞧不上,你说你的吟春太阴沉,楚慎目中无人,贺荆生像只狐狸,梅逐又长得太普通,陆元英太憨,哥哥也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评价谢稹玉的。”

太子语气真诚。

桑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脸,脆声道:“太黑了。”

太子松了口气,“人怎么能以黑不黑来论呢,稹玉人品沉稳,身边也没有什么莺莺燕燕,否则母后也不能看中他……他以前生得很白的,就是打仗半年,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所以就黑了,黑这个毛病养养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妹妹表情,见她没有否认,只是又哼了一声,眨眨眼,忍不住低声问:“所以……看上啦?”

他们兄妹感情本来就好,妹妹傲娇他一直清楚,这个反应已经算是同意了,太子心里真是百般滋味。

“谁看上他了!”桑慈将书砸向太子,从榻上坐起来,瞪着太子。

太子却听出了恼羞成怒的意味。

完了,妹妹真的要嫁人了。

太子心里难受,当天晚上饭忍不住都多吃了三碗,化悲愤为食欲。

皇宫里旨意还没下,但因为公主这边同意了,所以,帝后已经开始为了爱女准备起来了。

太子则在第二天出了宫,直奔将军府。

仗已经打完了,最近谢稹玉回京述职正闲着,知道昨天公主来偷看过他,一晚上没睡着,心里惴惴地等待着,听小厮说太子殿下来了后,立刻出去迎接。

太子拍拍谢稹玉肩膀,看着这个一手提拔的悍将,心下感慨,忍不住仔细端详着他。

以前是以男人、以上位者的目光打量他,如今是以大舅子的目光看他。

以前看他哪哪好,如今看他这有小瑕疵,那有小瑕疵,总之忍不住叹了口气。

谢稹玉垂着眼睛,一听太子叹气,面色一灰,以为公主没有看上他。

他心下涩然,沉默地站在那儿。

也是,公主高高在上,美丽高贵,怎么会看得上他这样的泥腿子呢?

“稹玉啊!你看看,你是不是现在太黑了点?”太子直接叹了口气,说道。

谢稹玉正沉浸在涩然的情绪里,一时不明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就指了指他的脸,意有所指:“太黑了,我妹妹不喜欢太黑的人。”

谢稹玉呼吸一滞,一下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他低着声音问:“那如果变白了呢?”

太子负手于后,悠悠说道:“半年后能养白的话,指不定我妹妹就看你顺眼了。”

实则是赐婚旨意再过几天就要下了,但吓一吓这好友也没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谢稹玉都有些坐立难安,太子偏留在将军府和他谈天谈地就不走,直到天快黑了,才慢悠悠离开。

谢稹玉送走他,立刻牵了马出门。

于是今日京城里的各大胭脂铺里都看到了护国大将军过来买能美白的面脂,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到第二日就传进了宫里。

小太监对着桑慈模仿听来的传言,道:“公主,都说谢将军英俊悍勇无双,却过分在意容颜,竟是要买面脂涂脸!男人们都觉得这有失男人颜面呢!”

桑慈道:“抹脸关他们什么事?”

小太监立刻点头称是:“可不是嘛!”

华玉公主虽然骄傲,但对宫女太监却好,昭阳殿里一向气氛好,其他小宫女小太监听了公主的话,脸上都带着笑意。

桑慈朝小太监招了招手,对他小声说了什么。

小太监忙应了一声出了门,去了太子那儿。

太子听到妹妹的要求,摇了摇头,仰头看着日头,叹一声,皇兄难为啊!

于是当日下午,太子让人去胭脂铺里买面霜的消息也传了出来,渐渐的,其他迎合太子的人都闻到了味,男子们纷纷都去买面脂。

一时之间,男子涂脸风靡京都,没人再说最先买面脂的谢稹玉如何如何。

这些,谢稹玉都是不知道的。

那一日,他去买了大量的面脂,然后就闷在将军府里不出去了。

谢稹玉还用药材泡浴,结束后,再关上门,躺在榻上,在自己裸露在外的晒黑的皮肤上都抹上美白的面脂。

闷了这么七天。

第八天,将军府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刚结束早上的面脂涂抹的谢稹玉皱紧了眉头穿衣。

“将军,宫里有人来啦!”总管急急忙忙过来禀报。

谢稹玉心头一紧,不知宫里有什么事,急忙系好衣带出去。

是赐婚圣旨。

大监宣旨的时候,谢稹玉整个人都有些怔然,直到那圣旨到了他手里,他下意识攥紧了。

仿佛是攥紧了的是华玉公主的衣角。

他跪下谢恩。

一直到宫里的人都走了,谢稹玉还没缓过神来,攥着圣旨面无表情回了房间,惹得将军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准将军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回了屋,谢稹玉默然沉静的脸上才出现了笑容,他背靠着门,将圣旨展开,一字一字地看过去,连续看了三遍,狂喜如烟花在心底绽开。

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有下人偷偷凑到将军屋门前,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将军低低的笑声。

大家顿时松了口气,也笑。

不得了啦!

将军府要迎来主母啦!

而且还是大邺最尊贵的公主!

将军府里开始忙了起来,粉刷装扮各处,谢稹玉也在自己库房里看打仗这些年的积累,想着聘礼该如何。

他甚至觉得库房里的东西都配不上公主。

谢稹玉联系了昔日在海上走商的友人订东珠等物,又去了京里最大的首饰店打造时新的首饰,一时之间,京里谁都知道华玉公主将要下降护国将军府了。

这头谢稹玉忙碌着,太子当然也是知晓消息的,笑着把这些说给妹妹听。

既然婚事已订,他是希望日后妹妹和谢稹玉能恩爱到老的。

“小慈,你是不知道,稹玉先前整日把自己闷在屋里抹面脂,倒真白了不少!比刚回来那会儿好看多了!玉面小将军就是他!不过妹妹你放心,稹玉在外都不看别的女子哪怕一眼的,最是守贞!”

一个男子用守贞这个词。

桑慈轻轻摇了摇手里的团扇,遮住鼻子以下,瞥了一眼太子,“哥哥你到底哪一头的?怎么净说别人好话!”

太子立刻表明态度:“那我当然是妹妹这一头的,你不知道这几次我出宫见他,跟他说了不知多少的妹妹的好话!”

桑慈好奇,大眼睛看着太子。

她也不问,一副自己并不在意的样子,可她就看着太子。

太子当然知道妹妹性子,弹了弹袖子,决定逗一逗妹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妹妹不问问哥哥说了什么吗?”

桑慈又哼了一声,偏不问。

太子等了等,反正是憋不住话了的,自己就往下说了:“我就跟他说,我妹妹又美又可爱,最喜欢吃甜糕,我让他以后最好学着做一点,不,是必须学会!”

桑慈继续用团扇遮着下半张脸,大眼睛依旧看着太子。

太子哂笑一声,继续往下说:“我还说,我妹妹是尊贵的公主,以后成了婚,不许要求她和别家妇人一样,什么乖巧,懂事,什么端庄贤淑,什么操持家里,统统不许这么按在我妹妹头上,我妹妹是公主,飞扬跋扈,骄纵人生又怎么了!我让他有心理准备!”

桑慈轻哼声,却并不否认太子的话。

太子又说:“公主下降,他就偷着乐吧!要是以后想纳妾养些莺莺燕燕就打断他的狗腿!”

这话是说得夸张了一些,谢稹玉是护国大将军,即便是皇族也不能随意待他。

可太子就是这么想的。

公主下降,驸马是不能纳妾的,但从前也不是没有驸马偷偷在外面偷吃的,养外室的更不少,别说通房了。

当然也有公主和驸马表面和,背后各玩各的。可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和谢稹玉两个人白头偕老,恩恩爱爱一生的。

“妹妹,你要不要再见他一面?”

说到最后,太子温温笑着说。

桑慈转过头:“本公主干嘛要见他?”

太子微微一笑:“自然是想要看看他现在白不白,不白我妹妹可不要他!”

后面半句他说得重重的。

桑慈瞥他一眼,却没再拒绝。

太子就懂了,立刻就安排了起来。

如今正是四月,风和日丽踏青的好时节。

太子只把消息放给谢稹玉,怎么安排,当然不可能是他这个大舅子的事,而是他这个未婚夫的事了。

至于他妹妹,自然是美美地去就行了。

谢稹玉收到太子消息时,正和一群友人聚会,一群人立刻戏谑他,他的耳朵都是红的。

但他平时安静沉默,除了打仗外,都在府里不出门,并不清楚如今外面是如何玩的。

贺荆生给他出主意:“不如去天清湖那边,踏青最好,有湖有风有青草地,还可以弄点烧烤吃,也可以垂钓。”

陆元英举手,憨憨道:“那边有我家产业,烧烤之类的我全包了!”

风吟春惯常阴沉着脸,嘴角扯出笑来:“不如去郊外桃花园?那里的桃花开得晚,如今还盛开着。”

楚慎冷冷的,也给出主意:“鸿安寺里风景好,女子不都喜欢拜佛?公主没出门拜过,应该好奇。”

梅逐拍了拍谢稹玉肩膀:“不如去郊外选个人少的地方,放风筝?”

大家七嘴八舌,把谢稹玉都说晕了,他安静听着,垂着眼睛都记了下来。

等回到将军府,他立刻将一样样安排都写下来,加入自己的想法,再亲自骑马到了宫门外,委托人送给太子。

太子收到信,便又跑了一趟昭阳殿,笑眯眯把信往桑慈手里一塞,然后两手揣袖笑着看她。

“妹妹有什么话想带给他,哥哥也是可以帮你带的。”

桑慈没搭理太子,展开信看。

信上是谢稹玉对出行的安排,最后问她可不可以。

桑慈从榻上起身,往书房那儿走,太子想跟着去,却被她回头瞪了一眼。

太子摸摸鼻子,只好等在原地。

没一会儿,桑慈就拿着封好的信出来,若无其事地塞给太子,什么话都没说,重新躺在榻上翻开话本看。

太子心里痒痒,虽然知道妹妹不会告诉他,但还是要问那么一句:“小慈啊,那你信里都写了什么啊?”

桑慈才不搭理他。

太子略微遗憾地走了。

谢稹玉一直等在宫门外,心跳也一直很快,但他看到太子的侍从出来时,心跳就更快了。

接过信,他没有立刻展开,低头嗅了嗅信,上面有清淡的香气,不知是不是公主身上的味道。

谢稹玉脸有些红。

他将信塞进怀里,骑上马。

“驾——!”

回到将军府,谢稹玉下马后将缰绳丢给小厮,就快步回了书房,关上门后,才郑重地打开信。

信封里放着一张带着香气的花笺,上面是一个张扬又漂亮的字——“准。”

只这一个字,没有其他。

谢稹玉却盯着看了许久,忍不住低头笑。

……

等到约好的那天一大早,昭阳殿里就忙活了起来,公主出行的东西虽然提前两天就准备好了,但还要细细检查。

太子当然是要跟着去的,一大早就过来了。

他到的时候,妹妹还在装扮,他忍不住笑,也不急着催,反正急的人不该是他。

等桑慈出来时,太子抬起头去看,却有些意外,妹妹今日穿得很朴素,简单的月白襦裙,头发也挽的简单,上面首饰都没两件。

他以为妹妹会打扮得高贵明艳,却没想到如此小家碧玉。

当然依然很美。

太子把心头的话问了出来,桑慈看他一眼,扬声道:“难道我这样就不是高贵的公主了吗?”

也是。

太子拿折扇敲了敲自己脑袋。

妹妹无论如何,都是尊贵的公主,一举一动,都是公主的韵致,何须装扮来证明呢?

而且,出行在外,简单点好,也方便一些。

公主是有侍卫队的,出行要带侍卫队,但是桑慈嫌太惹眼,让他们化简为零跟在暗处,只带了两个会武的侍女就跟着太子出门了。

马车也是普通的世家规格的马车。

从宫门出去后,骑马陪在一侧的太子就笑温温地低下头在马车窗旁说道:“妹妹,谢稹玉来了,就在宫门外一直候着呢。”

马车里似乎没什么动静,但过了一会儿,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撩开车窗帘子,朝外看去。

宫门外的树下,男子一身玄袍,笔笔挺地站在那儿,手里牵着一匹黑色的大马,高高的马尾,颀长挺拔的身形。

那张脸清隽俊美,远远看去自有沉静如山的气质。

“公主公主,谢将军好像白了不少呢!”侍女捂着嘴偷笑。

“可不是,面脂也不是白抹的啊!”太子跟着说了一句。

桑慈哼笑一声,帘子却久久没有放下,直到那人似乎察觉到视线,那只撩着帘子的手才放了下来。

谢稹玉抬起脸就看到了一辆马车从宫门里缓缓驶出,而太子一身富家公子的锦衣骑马随行在侧。

这世上能令太子骑马陪在一旁的人不多,他立刻就知道马车里坐的人必定就是华玉公主了,他攥着缰绳的手心里都一下子出了汗,忙牵着马走过去。

“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

男子的声音清澈低沉,传入马车中。

桑慈轻轻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没出声。

外面太子笑着和谢稹玉寒暄说话,马车很快又重新驶动。

“公主,婢子觉得车里有点热,想打开车窗帘透透风。”

作为公主殿下的侍女,当然要有眼色,要会说公主不会说的话。

桑慈看她一眼,没做声。

此时没做声就是同意。

侍女便将一侧马车窗帘撩起来。

那一侧,谢稹玉骑马陪在一旁。

桑慈矜持地用团扇遮住眼睛一下,好似随意一般朝外看去。

她的准驸马身姿笔挺地坐在黑色的大马上,手牵着缰绳,鼓胀的肌肉可以隐约看出衣衫下精壮的身形。

她的目光一寸寸打量过去。

谢稹玉知道公主在看他,忍不住腰杆挺得更笔直了一些,手心里都是汗,耳朵也红了。

公主看了许久才移开目光,而等谢稹玉下马时,差点踉跄,腿因为一直太用力,竟是麻了。

幸好公主没有看到,他想。

他们来了天清湖,这里有绿草地,可以放风筝,还可以烧烤,也可以钓鱼,不远处也有一片桃花林,虽然花开得没有郊外好,已经快要落败,可迎着湖光,也有一番滋味。

除了公主外,这里还有其他世家的公子女郎们在这踏青,贺荆生等人也凑热闹来了,带着各家的姐姐妹妹们过来,还有几家桑慈相熟的女郎,比如柳家雪音,李家扶南。

桑慈和大家都是认识的,只对谢稹玉陌生。

其实也不奇怪,谢稹玉不像世家公子女郎们天生有地位,他从前是泥腿子,一点点爬上来的,就算和太子相识,大半时间也在军中,和公主没什么机会相识。

也不敢。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说要先去赏景,再去钓鱼,等到了午时便在湖边就地烧烤。

大家原本都是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湖边就只剩下了桑慈和谢稹玉。

年轻美丽又骄傲的小女郎,穿着月白的裙子,微风轻轻吹来,香气都涌到了身侧的人这儿。

谢稹玉呼吸急促了几分,低垂着头去看公主。

公主正看着四周风景,姿态闲适又傲气,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一下抬起头来。

两道视线相撞,谢稹玉的脸红了几分,默然转过了脸,安静得像个木头。

桑慈的团扇遮着半张脸,视线往下一看,谢稹玉都快同手同脚了,她忍不住笑了一声,说:“你是不会说话吗?”

谢稹玉忙低声说:“会说话。”

桑慈又道:“那你是见了我不想说话了?”

“不是。”谢稹玉又转头看她,立刻说。

桑慈眼波流转,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谢稹玉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本就不善言辞,他红了脸,担心自己这样令公主不喜,便低声问:“公主想听什么?”

桑慈歪头看他:“我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

谢稹玉点头:“嗯。”

他又看她一眼,漆黑的眼睛沉静又深邃。

桑慈就说了:“我的驸马将来不可以有别的女人,通房我也是不会给的,要是你以后去找别人,我立刻就把你作乱的东西跺了!你有且只能有本公主一个,听到了吗?”

她语气娇纵又蛮横,说道最后,皇家公主的傲气凛然。

谢稹玉的脸都红透了,没想到公主会说这么一段话,他抬起脸,忍着羞赧,漆黑的眼直直看她。

“我不会有别人的,我以后有且只有公主一个。”

他低声说着,声音轻却很郑重。

桑慈满意地笑了,收敛了气势,“听说你去过许多地方,都跟我说说,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有东城的避暑山庄。”

有话可以聊了,谢稹玉松了口气,低着头和公主说着自己去过的地方。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经历有什么好玩的,可他尽量回忆着沿途见过的风光,将那些好的东西都说给她听。

“塞外大漠风沙厉害,可天晴朗时,望着大漠时,却别有风光。”

桑慈听得认真,歪头问:“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谢稹玉红着脸,“我没有公主有才学,识不得几个字,也不会念诗。”

桑慈却轻哼道:“我不许你这样妄自菲薄,做我的驸马才不能这样,就算不识几个字怎么了,你会打仗啊!”

谢稹玉听着她一口一句“我的驸马”,脸更红了,却低头笑了一声。

“还有呢?”

谢稹玉又跟她说了许多打仗途中的事,本不想说那些血腥的过往,可公主想听,他便说了。

他这人说话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会卖惨求可怜,只平铺直叙着那些过往,受了伤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

可从他平淡的话语中,桑慈眼中却好像看到了十多岁无家可归的少年郎初时以瘦弱的身躯在战场拼命,求活下来,也求建功立业,受过不知多少伤,吃过不知多少苦,好几次差点熬不过去,又凭着坚强的意志活了下来,最后因为机遇,因为大邺无人,被托付重任出战边疆迎敌,获得如今的地位。

除了将军府,他还是威远侯,凭借战功封的。

这些都是他拿命拼来的。

桑慈听着听着入了迷,目光打量着身侧青年高大的身形,心中对婚事又期待了几分。

看过风景,太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招呼着妹妹过来钓鱼。

桑慈看了谢稹玉一眼,谢稹玉跟在她身侧,到了选好的地方,蹲下来替公主的钓竿挂上饵食,又教了公主如何垂钓,便拿了一根鱼竿也守在她身边,哪里不去。

惹得不少人暗里笑话他,还没和公主成婚,就已经被公主吃定了。

天清湖的鱼听话,公主钓上来两条,高兴得眼睛弯弯,见谢稹玉没钓上来一条,十分大气地昂着下巴道:“一会儿我分你一条!”

“臣谢过公主。”谢稹玉低头笑。

侍从们去处理公子女郎们钓上来的鱼,大家在另一边开始烧烤了,肉和蔬菜都是大早上各家准备好的。

谢稹玉擅厨上的事,他都是自己准备的,守着自己的烧烤架烤肉,桑慈便站在他旁边看,见他动作娴熟,问他怎么会?

“行军在外,经常打猎来吃些野味。”谢稹玉低声说着,手里的鹿肉烤完了,给公主递过去。

桑慈接过来就吃。

谢稹玉盯着她,紧张地问:“如何?”

桑慈看他一眼,还没说话,旁边太子就凑了过来,叫嚷着:“稹玉腌过的肉烤制后堪称一绝,大家快来!”

其他人哄笑着过来。

桑慈无语看了一眼自己哥哥。

谢稹玉笑,将手里的几串递过去,低声说:“还有很多呢。”

桑慈作势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傲娇道:“也就还行,可以入口,今天勉强不用饿着了。”

谢稹玉喜欢她这样傲娇的样子,忍不住又笑。

傍晚回宫时,桑慈悄悄撩起马车帘子偷偷往后看了一眼止步在宫门外的大树下的她好看的准驸马,唇角往上翘着。

第二天,桑慈一大早去了皇后那儿。

没两日,公主下降的时间就定下来,就定在三月后,比原定的日子提前了几个月。

为此,公主特地给谢稹玉寄了一封信。

谢稹玉打开信,花笺上依旧是飞扬好看的字——“是只有三个月后有个好日子,其余时间都不好。”

才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当然这话桑慈不会写进信里。

谢稹玉摩挲着花笺,心头暖暖软软的。

三个月的时间在他的期盼里终于过去,他闷在家里三个月,终于也养白了。

那一日去迎接公主,他穿着红袍,肤白如玉,清隽俊美,随着他征战的黑色大马高大威武,他看着公主华丽的座驾,外人不知道的沉静面容下,是紧张得手都在颤抖的心情。

繁复的典礼过后,桑慈坐在屋里等她的驸马来。

原本公主陪嫁要有嬷嬷,桑慈向来娇纵,不想那些烦人的规矩束缚着她,一律不要。

谢稹玉梳洗过后,推开门时,见到了公主正站在屋里的架子旁,看着上面摆放的一些物件,一身红衣,明艳美丽,他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

“公主……”

桑慈偏头看他一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脸也有些红。

但她是堂堂大邺公主,当然不会露怯,她昂着下巴,指着架子上的陶瓷小人,问:“这些是什么?”

谢稹玉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看到公主指着的东西,老实说:“是太子让我买的。”

桑慈已经拿了下来把玩,这陶瓷小人做的精致。

结果也不知道是弄到了什么机关,陶瓷小人裂开,中间还有两个小人,桑慈拿出来,便看到两个小人,一男一女,光着身体,连接在一起。

桑慈脸瞬间红了。

谢稹玉脸也要烧起来了。

桑慈心里骂哥哥,面上镇定地将小人放回去,然后转头看了谢稹玉一眼,转身往床边走去。

她也已经梳洗过了,身上穿的是睡前的衣裙。

谢稹玉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小人,垂下视线,跟上了公主。

他几乎是紧挨着桑慈走的,桑慈忽然停下来时,他一时没停住,差点撞上她,又急忙伸手拢住了她。

桑慈感觉到身后温热的身体忽然抱住了自己,脖子都红了,偏头去看他。

她没说话。

谢稹玉低头看她,也没说话。

但对视的瞬间,气温一下升高了,噼里啪啦烛火炸开的声音仿佛也在两人脑中炸开。

“公主,臣……”谢稹玉低声开口。

桑慈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吻住了她的驸马。

谢稹玉浑身肌肉绷紧了,但很快,双手便将公主抱得很紧。

桑慈并不会亲吻,她的吻生涩又鲁莽,谢稹玉同样不会,两人磕磕绊绊的,却不愿意分开,凭借着本能亲吻。

相贴着的皮肤灼热滚烫,

驸马的腰带被扯了下来丢在地上,公主的外袍也被拉下来落在地上。

床边渐渐堆叠着一堆衣物,躺进柔软的床褥里时,桑慈睁开眼看着谢稹玉,没有说话,眼神却依旧带着公主的傲气。

谢稹玉给公主检查着养了许久的皮肤,他反手将罗帐帷幔落了下来,跪在公主的月退侧,低下头去。

桑慈咬了唇,手抓住了床褥,没吭声。

他乌黑的发散落在她腹部,那儿麻麻痒痒的,她面红耳赤。

后来等他再抬起头时,她迷蒙着眼睛,看到他唇色殷红而湿润,他缓缓俯身下来要来亲她。

桑慈红着脸,翻了个身,将他掀翻在床上,骑在了他腰上。

公主当然要在上面了。

谢稹玉有些紧张,拉住她,低声说:“我听说会很疼。”

“放心,我有分寸。”桑慈趾高气扬。

谢稹玉想笑,目光直直地看着公主雪白的肌肤,不肯移开。

过程是漫长且不成功的,桑慈最后还是躺了下来。

谢稹玉虽然难受着,却抱着公主说:“下次吧。”

他的声音低而哑,听得桑慈脸红,她不服输,又带着恼意,说:“少瞧不起我!你来!”

谢稹玉亲吻着她,让她高兴些,让她足够有准备。

桑慈骄傲,就算疼也不愿意流泪,谢稹玉低头吻住她,动作轻柔。

…………(富强民主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敬业和谐友善晋江不能描述)……………

一直到天微微亮时,桑慈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昏睡前,她心想,果然不愧是战场厮杀的将军,果然母后说习武之人体力惊人,她的驸马,哪是惊人,神都要被惊到了!

谢稹玉是孤儿,他们没有长辈,公主又受宠,所以第二天等公主睡饱后,午时才进宫见帝后。

马车里,谢稹玉一直牵着桑慈的手没有松开,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好像怎么都看不过。

桑慈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皇后拉着公主说私房话,桑慈脸红,但神态依旧娇纵,道:“驸马当然什么都听我的,他敢不听?”

皇后笑,又问驸马有没有什么缺点?

桑慈想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肯移开目光的样子,笑了下,点头。

皇后立刻皱眉:“怎么?”

桑慈:“我的驸马实在太粘人了。”

但就好像是前世就有缘分一样,她就喜欢驸马这个样子。

那边皇帝和太子也正问谢稹玉,叮嘱着他,谢稹玉什么都答应,其实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总想着桑慈。

后来皇后看着驸马将她的公主接走,看到了驸马粘在公主身上的眼神,心里放心了,也忍不住笑了,回想起皇帝年少到现在,不也是一直这样粘人吗?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黄昏时了。

桑慈也可以选择去另外的公主府住,可将军府里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人,住哪里当然是一样的。

她下马车时,看到她的驸马已经在下面等她了,她盯着谢稹玉好看的脸许久,将手放了上去,人也跳了下来。

谢稹玉接住公主,紧紧抱住。

桑慈感受到了驸马年轻灼热的身体,心想,驸马其实还有一个缺点。

他那方面实在是太凶了,普普通通的接触就……

她看了看天色,把脸埋进谢稹玉怀里,遮住了自己的笑,不许别人看到。

包括自己的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就当平行世界是他们去了秘境,在幻境里的一生!么么么么么!!!这篇我也喜欢!

先写了古代篇,正好有手感。下一个我想想写什么,西幻吸血鬼?人鱼?没想好谁做人鱼!abo会写的,考虑到不是所有人想看abo,那个可能最后写,要看手感,也可能放免费的福利番外里,么么么么么!谢谢大家的雷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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