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都市言情 > 被穿后恋爱脑夫君为我发疯 > 第 91 章 人鱼篇,甜!

第 63 章 二更合一

作品:被穿后恋爱脑夫君为我发疯 作者:一江听月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100万 更新时间:2024-02-07 21:11

谢稹玉下意识搂住桑慈,抬眼先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江少凌和风吟春母子。

江少凌干咳一声,看天看地看风看雨,手里拿出一把折扇哗啦一下打开摇啊摇,挡住大半张脸,转头对风吟春道:“吟春啊,这下雨天就是不好,我那老寒腿又要犯了,你低头帮我看看我这腿抖得正不正常?”

风吟春依旧是一张阴郁的脸,一脸无语地看江少凌。

流鸣山这位大师兄大多数时候看着都有点脑有疾的样子。

“吟春啊!”江少凌一边温声叹气叫着风吟春,一边眼风朝着旁边的桑慈和谢稹玉看。

桑慈仰头看谢稹玉,他沉静的眉眼在乌色有雨的天幕下依旧干净明亮。

不说话的时候显得过分沉默内敛,眉眼垂着不爱说话的样子。

桑慈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口,不说话,眼睛里一直有不听话的水在往外流。

真讨厌,都怪下雨!

是还在下雨,雨丝落在人脸上冰冰凉凉的。

周围还有人,谢稹玉面色有些红,他试图将桑慈从身上拉下来,可她抱得极紧。

好像生怕自己抱得松一点,他就会消失一样。

像天衍阁大雨夜那一次一样。

他轻轻抚着桑慈的脊背,心跳忽然快了一些,低声猜测道:“恢复记忆了?”

桑慈摇头,出声时语气带着点哭腔,却恶声恶气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讨厌的画面,那才不会是我的记忆!”

明显的排斥与抗拒。

应该快恢复记忆了。

谢稹玉垂下眼睛,“那就不要去想,一会儿我带你去问剑宗逛逛?”

“下雨,哪里也不想去。”桑慈哼声道。

尽管她依然语气娇纵,但谢稹玉胸口却濡湿了一大块,遮掩不掉。

桑慈缓过了情绪,竭力不去回想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松开了谢稹玉,自己低头悄悄抹了一下眼角。

她余光看到舍馆周围有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偏要抬起下巴,一副这没什么的模样。

谢稹玉垂头在看她,他若无其事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唇角弯了一下。

那边风吟春正不耐地低头检查江少凌抬起来的膝盖,阴恻恻的声音却是十分老实的话:“隔着衣服看不出来,回头你脱了我看看。”

江少凌:“……”

他收了折扇敲了一把风吟春脑袋,将衣摆放下来,温声道:“吟春啊,我这身体可不能随便给人看,你莫要想得太美。”

风吟春背着她娘,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声音嘶哑地吐出一句话:“也是,恐怕要长针眼。”

江少凌:“……真是好人难为!”

客舍庭院里的小插曲就这么插科打诨过去,几人各自去了住的房间。

大家都是挨着的,屋里摆设十分简朴。

桑慈打量着屋里,感觉这简直是从前的雪松居,家徒四壁,一张只能供一个人睡的窄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问剑宗还是一如既往的抠,这么大个宗门,舍馆里也不多添个好一点的床,床板子这么硬,还不如直接睡地上,起码泥软。”江少凌看完屋子就来找桑慈,叹了好几口气,如此埋怨。

桑慈深以为然。

师兄妹两个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谢稹玉:“……”

他不语,安静地从芥子囊里取出被褥开始铺。

“走,去看看吟春那边怎么样了。”

江少凌抬腿往外走。

桑慈跟上去走了几步,回头看谢稹玉还慢吞吞在铺被褥,又返回来几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一会儿再铺!”

谢稹玉自然是没什么脾气,反手握紧她的手,跟着她出去。

风吟春住在最里面那间,几人过去时,他刚铺好床,小心翼翼将他娘放到床上。

那床很窄,只能供一个人平躺下来,他娘躺下后,就完全没有风吟春的位置了。

当然了,风吟春都这么大了,本来也不可能和他娘睡一起。

桑慈看着他娘闭着眼睛昏睡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但依旧难掩柔美与灵气,她问风吟春:“还不知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风吟春:“白湘。”

“一会儿我们一起陪你去见周前辈。”江少凌拍了拍风吟春肩膀。

风吟春拍开他的手,颇为不习惯他这忽然正经许多的样子,他没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这闷声不吭的样子真是和某人像,桑慈看了一眼谢稹玉。

谢稹玉被她看得莫名,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几人在桌旁坐下,江少凌问风吟春:“你身上的魔息怎么样了?好像这两日没怎么泄出来?”

风吟春老实回答:“老祖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收去了大部分魔息,暂时还能控制住,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但身上有魔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听说过修士身上有魔息后不入魔的。

早晚的事。

如今他们几人不往外说,倒是不会有人知道他身上有魔息一事,但是……

江少凌都沉默了下来。

谢稹玉平静的声音响起,却是问风吟春:“等你娘伤好后,你有什么打算?”

风家是回不去了的。

江少凌也抬头看过去,“对,吟春你有什么打算?”

风吟春显然已经早就想好了:“我想带我娘去她以前生活的地方隐居。”

桑慈好奇问道:“你娘以前生活在哪儿?”

“九幽魔地外二百里的一处山林,名为幽涧。”风吟春唇角扬起很浅的笑,“我娘说那里很美。”

“可是离九幽魔地也近,万一魔地出事……”江少凌眉间有忧色。

风吟春却说:“如果我入魔了,我就带我娘去九幽魔地,那儿是封印万魔之地,总有我和我娘容身之地。”

“吟春啊……”

江少凌极为感性,看看风吟春,又看看床上昏睡的白湘,就要张嘴大叹气唠叨。

风吟春一把捂住了江少凌的嘴。

正巧这会儿江少凌腰间玉简亮了,他要伸手去拿,示意风吟春松手。

但风吟春不愿意听他叨叨,摘下他腰间玉简丢给谢稹玉。

谢稹玉点开,桑慈凑过去看。

楚慎传来的。

“我们去周前辈那儿拜见。”谢稹玉说着,将玉简挂回江少凌腰间。

江少凌对于师弟的妥帖真是万分感谢,拉开风吟春的手时,又恢复了往日温润风雅的大师兄模样,他甩甩头,道:“那我们走吧。”

风吟春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江少凌安慰他:“如今到了问剑宗,我们就离开一会儿,你娘不会有事的。”

风吟春皱了下眉,莫名想起了同样体内有魔息的沈无妄。

想了想,他在屋子里布了法阵咒律才走。

……

别天居,周道子洞府。

几人进去拜见,“见过周前辈。”

周道子正坐在堂屋上首,楚慎几人就在左侧站着,也没走。

他点点头,视线滑过几人,在谢稹玉身上停住。

许久没见,叶诚山的这位得意爱徒看起来更沉稳了,从前身上的青涩稚气退去不少,乌发束成马尾,依旧是一身玄衣,阔袍紧束,风姿卓越,神采英拔。

叶诚山那老东西传文来说他已经破镜元婴了,好在他的小徒弟也已破镜,没让姓叶的太过得意!

周道子心情还算好,知道几个孩子也关心昆玉的事,开口提道:“昆玉的事情,问剑宗的长老先过去查了,风家老祖的下落也会有人去寻,你们不必再忧心。”

等简单的寒暄过后,风吟春上前一步,弯腰再行一礼:“周前辈,晚辈娘亲重伤难愈,恳请借贵地春泉一用。”

这事先前楚慎就忍不住开口提过,当时周道子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此时人求到了眼前了,又这么多小辈抬头眼巴巴看着,周道子也不是恶人,做不出恶事。

只是……

他正了正神色,“春泉乃是问剑宗疗伤圣地,一向只有亲传弟子或是问机堂接了大任务的有功弟子才可去泡的,规矩不能轻易被破,更何况,你娘是妖。”

周道子声音板正,显得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风吟春跪在了地上,“恳请前辈能慨允。”

“师尊,吟春他娘虽然是妖,却是天地灵气而生的地灵妖,没有妖气,不会污染春泉,且也没做过恶事,请师尊允许。”

沈无妄跨出一步,帮着祈求。

桑慈听到这声音,抬起眼看了一眼沈无妄。

他似乎很敏感,快速回头朝她看过来。

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仿佛是有魔魅之力,被看上一眼,桑慈心跳就会变快,她立刻收回视线,握紧了谢稹玉的手。

谢稹玉抬眼平静地扫了一眼沈无妄。

两人目光短暂相触。

一个浅笑,一个淡然,最后一起移开了视线。

谢稹玉低头看着掌心里桑慈的手,摩挲着她指尖的茧子。

没有魔是能被彻底灭除的么?

“春泉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众多弟子都看着。”周道子沉声说道,他看向风吟春,“我不能因为你求我就答应。”

风吟春:“前辈请指示。”

“问机堂有任务,你可去接,给你娘争取一个机会。”周道子这才缓声说道。

风吟春迟疑地抬头:“可等我做完任务,我娘都凉了……”

“哎呀!前辈这是答应你先让你娘去疗伤呢,你尽管做任务就是,废那么多话做什么!”江少凌不等他把话说完,按着他脑袋就往下拜。

做完这动作,才姿态风雅地抬头对周道子道:“让前辈见笑了。”

周道子:“……”他挥挥手,“都下去吧,在问剑宗这段时间都好好修炼,过几天你们师尊可能也会来。”

他往风吟春怀里丢了块令牌,显然是去春泉的通行证。

风吟春忙接住,再行礼,“多谢前辈。”

等从别天居出来,风吟春直接自己御剑走了,都不要桑慈的一朵莲了。

桑慈都召出来了,在后面喊了一声:“喂!”

“不用了!”风吟春高声冲她摆手,眨眼就不见人影。

桑慈忍不住笑了一下,抬头看看天,雨还在下,问剑宗的一切都拢在烟雨蒙蒙里。

一缕光乍然从乌云后破云而出,有些刺眼,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谢稹玉撑了一把伞,走到她身边,看她笑容明媚,忍不住垂首看她。

桑慈没有回头看他,她的眼里是这问剑宗的山和云,雨和天。

她眼睛含笑,弯弯的像一轮月。

她说:“真好呀!”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风吟春没有化魔,他的娘也能有救,她心里就特别高兴。

谢稹玉也觉得很好。

此刻此景,此时的小慈。

“我想吃鱼。”桑慈忽然偏头看谢稹玉,她眼睛晶亮,牵着他的手,兴致勃勃,“刚刚在天上飞时,看到问剑宗山涧里有好几处小湖泊,我们去捞鱼。”

谢稹玉看着她,想起来大雨夜那天后,他带她去雪松居那晚,也是去了竹林深处捞了鱼。

因为她说她要挖灵根蕴养,那次他情绪绷不住,杀鱼时将鱼捏碎了,后来又去捞了两条。

他点头,说:“好。”

“下雨天的鱼都会浮出水面,我知道哪儿的鱼肥美鲜嫩,你们对问剑宗没我熟,我带你们去啊!”李扶南轻柔含笑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

她虽性子柔,也是个好玩的。

她一去,楚慎必然也要去,沈无妄作为小师弟,也不能落下。

江少凌一看这架势,担心有不开心的事发生,大手一挥,“那就走吧!捞了鱼晚上我们吃鱼锅!”

李扶南御剑在前面带路,桑慈索性跳上她的剑,高兴地问她那湖那鱼如何如何。

一行人在后面跟上。

好在江少凌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一群人去了问剑宗一处山涧里,就着濛濛细雨,谁都没用灵力,就凭着真本事捞鱼,在那儿玩了一通,随后就各自拎着鱼回去。

原本楚慎的意思是晚上一起去膳堂,让膳堂长老处理鱼,可李扶南扯了扯他袖子,拉着他和沈无妄就走,楚慎只好作罢。

“这个家真是没有扶南不行啊,否则就楚慎这个没眼力见的,真是要弄得人难为!”江少凌叹气,站在一朵莲上,左边是桑慈,右边是谢稹玉。

谢稹玉默默看了一眼中间的师兄一眼,真不觉得师兄比起楚慎好到哪里去。

江少凌坦然受下了师弟这一眼,十分有长辈的风仪:“出门在外,师弟也要克制点,别整天和师妹黏糊在一块儿,这叫人看见多……”

“多什么啊?”桑慈正逗弄手里拎着的鱼,听了就哼笑一声,问道。

江少凌语气幽幽:“多羡慕啊!”

思春的师兄不好惹,桑慈决定闭嘴。

到舍馆的地方,从一朵莲上下来,桑慈一只手牵着谢稹玉,另一只手里提着两条肥鱼,高兴说着:“一会儿你把鱼片成片,煮个鱼锅,再放上一锅蘑菇……刚刚你是不是还在林子里摘了蘑菇?”

“摘了,有你爱吃的松茸。”

谢稹玉撑着伞,雨势稍稍大了一些,他的伞面朝桑慈倾泻了大半,自己半个肩膀都淋湿了。

桑慈偏头时就看到了,眉头一皱就哼了一声,“伞都不会撑了吗!”

她想抬手掰过伞面,但一只手被他牵着,只好用拎鱼的手去推他手。

结果那两条鱼里有一条看着蔫了吧唧的,她一动就甩起鱼尾,谢稹玉长得高,桑慈矮呀,直接被鱼尾拍了一脸。

那鱼硕大,一条足有四五斤重,猛地拍了桑慈一脸,把她都拍懵了。

谢稹玉低头,看着她两只漂亮的眼睛愣在那儿,雪白的脸很快就浮出一片红晕,从额头斜着到下巴一条,脸颊上还有几片亮闪闪的鱼鳞,沾着点鱼血水。

他实在忍不住了,低声笑了起来。

桑慈眨了眨眼,转头看谢稹玉。

谢稹玉忍笑,偏过头去,他知道她脾气,等会儿反应过来一定要羞恼骂他。

但谢稹玉忍得住笑,另一边看到了这一出的江少凌却忍不住,他直接哈哈笑出声来。

桑慈终于回过神来,呼吸一滞,看看手里的鱼,再看看谢稹玉憋红了的耳朵,她气呼呼地将两条鱼都塞到谢稹玉手里,恶狠狠道:“现在就去杀鱼!片成片!煲鱼头汤……你再笑!”

“……不笑了。”

谢稹玉声音平静,但发颤的尾音还是泄出笑意。

他松开一直牵着她的手,伸手去将她脸上的鱼鳞摘掉,又用袖子擦了擦她脸。

桑慈又转头去瞪江少凌。

江少凌努力忍了忍,一派大师兄的风仪又端了出来,关切问道:“师妹被鱼拍得疼不疼?都赖师弟,怎么捞鱼时没把鱼拍晕呢!”

懒得理大师兄了。

桑慈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鱼腥气,从伞下钻出来,去了客舍院子里的井水旁,打了水洗脸。

细雨还在下,桑慈头发上都蒙着一层雨雾,整个人透着股烟雨水汽。

问剑宗这儿的弟子舍馆都配有小厨房,谢稹玉进去前,又看了桑慈一眼,看到她脸上那个鱼印子,忍不住按了按唇角,又笑。

谢稹玉进厨房处理鱼,两只袖子撸起来,露出有力的臂膀,青色的经络盘桓在上面,握着刀动一动,都能感觉到喷薄的力量。

桑慈洗好脸扒拉在窗口那儿往里欣赏了一会儿。

这么好看的小剑仙可是她的人。

这事想起来就会令她得意。

这会儿安静下来,脑子里又想之前脑子里闪过的记忆,零零碎碎的,她被夺舍,谢稹玉为他拼命,她是搞不明白的,以前竟然有过这样的事!

想起来就难过。

好难过好难过。

如果她丢失的记忆都是这样的,她不愿意想起来。

桑慈从袖子里取出那颗回生珠。

晶莹剔透的珠子,现在下着雨,天是乌色,这珠子便也呈现出一种蒙了尘的乌色。

可是不用回生珠,她神魂修复不好,咒律不好动用,以后失忆症还会更严重,现在的事都会忘记,而且……也不是都坏事,那些记忆虽然很让人难过和生气,可她好像能看到谢稹玉对她有多喜欢。

原来他那么喜欢她,都拼了命了,一定不是因为单纯的爹爹遗命了。

“小慈?”

谢稹玉偏头,看到桑慈捧着回生珠出神,喊了她一声。

桑慈抬头,若无其事收起回生珠,“我帮你烧火。”

谢稹玉默然,忽然想起曾经她帮着烧火结果差点没把厨房烧起来的记忆。

他低头翻找了什么出来,放进一只大碗里,走到窗户那儿,声音平静自然:“烧火脸上会沾灰,这种粗活让大师兄来做就行,小慈你帮我剥蒜好不好?”

桑慈接过碗,又扭头对屋子里的江少凌大喊:“大师兄烧火!”

江少凌从屋里探出脑袋,诶了一声:“待师兄我换件衣服!”

桑慈进了厨房里面,看到案台上还有一小碗红色的果子,看起来像熟透了的枣子,拿起来就吃。

结果脸都皱成一团了,忙吐出来。

谢稹玉阻止都来不及,看着她被酸得眼泪都出来了,手里的蒜差点被她捏碎。

他眼里有笑,用手背擦了擦她唇角。

本来也不是拿来吃的果子。

“这是什么?”桑慈恼道。

谢稹玉告诉她:“它叫心酸果。”

“怎么还有果子叫这个名字,难不成吃了就要心酸吗?”桑慈哼声又拿了一颗在手里把玩,“明明是枣子。”

说着,江少凌就走进来了。

桑慈立刻拿着果子递给他:“大师兄,吃枣!”

谢稹玉没吭声,看着江少凌高兴接了过来,一口咬下去,整张脸皱成老橘皮。

他转回头,若无其事继续片鱼,低头笑。

“这枣怎么酸的!”江少凌赶紧倒水漱口。

桑慈一脸疑惑,“大师兄,我这枣是甜的呀,你再尝一口看看?”

江少凌半信半疑又接过一颗,结果比刚才那颗还酸,他抬头看到桑慈笑得眼睛都弯了,叹口气,摇摇头。

真是师兄难为!

等江少凌烧上火,桑慈也剥好蒜了,那心酸果也被谢稹玉去皮捣出汁来。

鱼头鱼骨下锅煎熟熬成浓汤,再把心酸果汁放进去,再把之前摘的切好片的蘑菇放进去煮,最后倒入鱼片。

等出锅时,风吟春刚好回来,四人听着雨声,就在小厨房里一起吃鱼。

大家问他娘如何了。

一直阴郁面孔的风吟春端着碗,在雾气里一张脸上露出浅淡的笑,连嘶哑难听的声音都变得柔和动听起来。

“我娘会好起来的,谢谢大家。”

……

问剑宗舍馆的床实在是太小了!

夜深后,桑慈抱着自己的被褥,她的这些东西平时都是他洗的,他的气息都留在了上面。

有些好闻。

桑慈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前几天在昆玉时和他睡一起还有些别扭,现在闭上眼都是谢稹玉。

谢稹玉说我的妻子有难,我得去救她。

谢稹玉教她护魂咒。

谢稹玉跪在地上求风鸿山。

谢稹玉抱她。

谢稹玉亲她。

不行了!

桑慈从床上坐起来,她掀开被子,套上木屐就往隔壁去。

她打开门时,隔壁的江少凌,隔壁的隔壁的风吟春都睁开了眼睛,听着那木屐落地的第一声还有种肆无忌惮的重,后面第二声开始就是欲盖弥彰的轻。

两人不约而同翻了个身,当没听到。

外面的雨更大了一些,风吹过来,桑慈半边脸湿了。

她慢吞吞挪到谢稹玉的门前时,正要理直气壮敲门时,门在此时开了。

谢稹玉就站在门里面,他的衣襟松散,头发还有些湿,好像刚洗过澡。

他垂首看过来。

桑慈仰头看过去。

在他出声前她就打定主意了,严肃道:“我讨厌下雨。”

谢稹玉抬手将她捞进屋里,关上门,不理会她冠冕堂皇的借口,拿袖子擦她脸上的雨水。

但桑慈傲娇,她一定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哪怕他们已经合籍了,她也要说:“下雨天好冷,你要给我暖脚。”

谢稹玉先给她暖手,捏着她两只冰冰凉的爪子,他不说话,低头在她额心印上一吻,拉着她往里面走。

到了床前,桑慈看着那一个人翻身都费劲的床正皱眉,谢稹玉松开她的手,“等我一下。”

桑慈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将被褥从床上拿下来,在地上重新铺了两层。

他刚铺好,桑慈就坐了下来,仰头看他一眼,先躺了下来。

“我是看看你铺得软不软才躺的。”她嘴里哼道。

谢稹玉坐下来,散下的头发还带着潮意,落在桑慈手臂上,激起她手臂一阵鸡皮疙瘩的酥麻。

桑慈咬了咬唇,自己悄悄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半张脸,将手臂也收了进去。

谢稹玉不和她讨论被褥软不软的问题,他掀开被子侧躺进去。

黑暗里,他的脸近在咫尺,漂亮的轮廓不用看清楚脑子里就能描绘出来。

桑慈想起来那晚上他亲她时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但嘴上是不会承认的。

“小慈,我等了你半天了。”谢稹玉低声说道。

桑慈红了脸,“等我做什么?”

谢稹玉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好半晌才道:“等你来找我。”

反正是他先抱的。

桑慈伸手就抱住谢稹玉的腰。

她的脸就在谢稹玉袒开的胸口处,鬼使神差的,她张嘴亲了一口。

谢稹玉脸上瞬间升起热度,他平静的声音有些无奈,“别亲那里。”

桑慈不说话,却忽然从他怀里抬起脸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在黑暗里手指摸索了一下,仰起头亲了亲他唇。

谢稹玉动作一顿,就要追上来。

桑慈却伸手捂住他的嘴。

夜色遮掩了那些羞涩,她傲娇地问:“你明白吗?”

谢稹玉想说话,但桑慈按着不许他开口,她又自顾自往下说:“爹爹给我定下的婚约,我很满意。”

空气都静默住了。

桑慈却在继续往下说:“你这样好,其实值得更好的人。”

“不过有我爹爹,你就必须得是我的。”

她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谢稹玉听懂了。

他垂着眼笑,伸手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住她。

十分轻柔珍重纯洁的一个吻,是从小到大心愿达成的欢喜,细细碎碎地在身体里蔓延开。

屋外夜雨声声。

谢稹玉看着她睡着,将她紧紧拢进怀里。

他要修能净魔的剑术,杀了她害怕的人。

……

心口叶子发烫,碎片又在脑海里闪烁,一幅幅画面在桑慈脑海里展开。

鲜血滴在枯黄的落叶上,男人拄着剑跪在地上,被妖物困缚,紧闭双眼,周围是一片黑压压的密林。

有妖在吟唱,多情的调子,蛊惑人的靡靡之音。

传说中的魇兽擅织梦创造难以走出的幻境。

山脚下平静的田埂上,穿着粗布短褂的少年挽起裤脚,腿上还有泥点子,他背上却背着个穿绫罗裙衫的女孩子,她有些狼狈,像是家里刚遭过难。

这会儿刚哭完,眼角还有泪,趾高气扬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稹玉。”少年声音闷闷的,又问:“你呢?”

“桑慈。”女孩子施恩一般报出自己名字。

少年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背着她回了自己的草屋。

路上遇到许多村民,和谢稹玉打着招呼,问他背上的人是谁,他不肯说,桑慈也不说。

桑慈家是镇子上的官户小姐,家里糟了难,她跑出来时遇到了流匪,谢稹玉将她带回了家。

她挑剔又娇纵,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对他颐指气使,可他身上衣服破了却会嫌弃地用蹩脚的针脚给他补。

谢稹玉针线比她做得更好,见她常戳破指尖便忍不住接过来。

她红着脸说:“男人怎么也会做这些!”

谢稹玉便垂首笑,不说话。

朝廷招兵,他被迫报了名。

离开前,他将做活的所有钱都给她,将她托付给村长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桑慈也哭着在田埂上追着他跑,说一定要回来,不然她就嫁给别人!

这威胁很厉害。

谢稹玉上了战场每每遇到危险都会想起这句话,只要有机会都会写信回家。

三年后,他成了将军,回村求娶她,将她接去御赐的将军府,为她招来仆从无数,他卸了甲,整日在家中陪她。

魇兽的梦织不下去了,苦熬了三个月已经撑不住了,它认输。

它要散了这一场梦。

谢稹玉紧闭的眼睛里流下泪,苍白瘦削的脸上是痛苦。

他还不愿意醒来,他想在梦中见她。

“小慈……”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修了很久,是前世小玉去一个秘境,被魇兽绊住织梦不愿意出来,,总之就是,现在更新都挺晚,大家等不及可以白天看,不会断更的,放松一下今天,修仙也要有点烟火气,么么么么!明天继续剧情,晚更新都抽50红包,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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