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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if陪你长大③

作品:网恋到顶头上司了! 作者:时有幸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87万 更新时间:2024-04-02 21:44

霍晗树为这场见面订了包间,现在是下午五点,之后半个小时的时间,纪弥熟稔地安顿父亲。

男人睡得很沉,身体被纪弥摇摇晃晃地架住,贺景延刚想搭把手,纪弥就稳当地将人送回卧室。

贺景延注意到这里只有主卧开着空调,客厅与次卧虽然安装了,但都没有使用。

本来因为贺景延的到来,纪弥想开客厅这个,碍于太久没用积了许多灰尘,他腼腆地塞给贺景延一只热水袋。

橡胶皮,包了一层柔软的绒布,贺景延随性摆弄了下。

根据歪歪扭扭的粗糙针线,他推测这是纪弥的手工作品。

“这是你做的吗?”贺景延靠在主卧的门框上。

纪弥帮爸爸盖上棉被:“对,我把自己穿不上的衣服剪掉了。”

闻言,贺景延又多看了几眼,然后纪弥揉了揉手腕,表示自己已经解决完成。

正好他们都要去酒店,贺景延捎他一程。

看到两个人前后脚到场,霍晗树微挑眉梢,笑着看向贺景延。

“怎么?”贺景延被他盯得不自在。

霍晗树回答:“我记得有的人说自己只是随口画饼,为什么他好像把饼吃掉了呢?”

贺景延被问得噎住,早知道不主动开口。

纪弥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见到贺家舅舅以后,礼貌地打了招呼。

这次见面只是简单地接触,霍晗树介绍自己的家庭和经济状况,又详细地询问了纪弥的困难。

他幽默风趣,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常年从事爱心公益,也知道怎么与孩子沟通。

纪弥本来有些摇摆不定,但没多久,便逐渐没了那种微妙的犹豫和挂碍。

霍晗树与他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没有过分地表达亲近,不会让纪弥感到生疏和压力。

被问了有哪里需要帮助,纪弥低头顿了一会儿,没提自身的局促与孤苦,只说起纪文誉的病情。

怕霍晗树觉得自己得寸进尺,纪弥小心翼翼地说自己没更多愿望,只是父亲这样待在家里,他每天上学都怕出事。

尽管有亲戚表示可以扶持,但必须把这套房子给出去,纪弥这几天一直在纠结。

要不是贺家的出现,自己估计早就同意了,现在似乎有个余地。

“这笔医药费我肯定会还,您定个期限,我把这套房作抵押。”纪弥道,“要是到期了没还上,可以卖掉房子给您保障。”

霍晗树道:“我既然想帮你好好上学,肯定给你解决这个问题,你可以放心。”

这种资助是一件复杂又长期的事情,涉及到被资助人的心理变化与成长状态,考量的时候需要非常细致。

霍晗树承诺之余,也理解纪弥的想法,但是没有让人写借条。

“是我这个年纪写的借条没有效力吗?”纪弥不太了解。

霍晗树道:“有的人签了合同也会不认账,有的人就算是口头协议,也会努力地守住信用。我相信你是后一类。”

纪弥愣了愣,有些无措地说了两遍“谢谢”。

然后,霍晗树说到他过几天要回纽约述职,纪弥要是有困难,随时可以使唤自己外甥。

旁边吃菜的贺景延:?

莫名其妙被留在沪市,他下意识地想要抗议,一扭头,却猝不及防对上纪弥的眼睛。

纪弥道:“我马上要放寒假了,哥哥,到时候可以找我玩。”

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是很不好意思,又很想主动流露自己的亲昵。

听着他的邀请,贺景延难以置信,自己和这个小屁孩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两个人能玩什么?泥巴吗?

五天后。

贺景延臭着脸等在学校门口,等到放学的铃声一响,看着一群初中生背书包冲出来。

他站在家长堆里格格不入,周围人伸长了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挤,而贺景延被迫跟着挪了几步。

“期末考几分?试卷没落在教室里吧?”有家长问。

学生支支吾吾:“我考试的时候身体不舒服,广播的听力还特别不清楚……”

其他家长交头接耳:“年级平均分是多少啊?有人问过老师了么?寒假到底安不安排集中补课?”

贺景延安静地瞧着初三教学楼,耳边是吵闹的关切与询问。

有家长听说成绩当场责骂小孩,众人纷纷劝说阻拦,他连头都不侧一下。

今天天气逼近零下,但贺景延不怎么怕冷,穿得有些单薄,气质懒洋洋的,乍看的话,好像一个会带弟弟去学坏的兄长。

待到大部分的人群逐渐散去,贺景延才看到纪弥走出来。

纪弥搬着一只小的塑料箱,塞满了试卷与教辅资料,旧书包也沉甸甸的,不是贺景延送他的那只。

发现贺景延等在门口,纪弥惊讶地瞪大眼睛,继而有些胆怯地踌躇了几秒,终究是心里的雀跃更多。

他加快了脚步来到贺景延跟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之前让我找你玩,我来了又问为什么。”贺景延道,“那你原先是跟我随口客套?”

纪弥在同龄人里算得上瘦弱,在贺景延身旁更显得小小一只。

他认真解释:“我以为你不想来接我的。”

贺景延最开始确实没想,三岁一代沟,他俩差四岁,从初三到大一,着实没法相处。

可他听说从今天起初中开始放假,学生们要带沉重的假期作业回家,很多家长早早就去校门守着了。

此刻,贺景延拿过纪弥的塑料箱,确实有一些份量。

“正好今天没事做,替舅舅养一下小孩。”他找借口。

纪弥这时又变得很好忽悠,懵懵懂懂地“噢”了一声,捏着书包的肩带走在贺景延身边。

“纪弥,这是谁呀?”有人好奇。

被同学打听,纪弥看了看贺景延,有些骄傲地回答:“他算是我哥哥吧。”

贺景延申请了国内的驾照,这会儿自己开着那辆宾利,让纪弥把书包放到后备箱再坐上来。

纪弥看着副驾座椅,略微犹豫了下,再束手束脚地关门。

因为他动作压抑得太轻,最开始门没关上,贺景延提醒他可以用力点。

“对车门都这么温柔?”怕纪弥紧张,贺景延拿他打趣。

“小纪同学的脾气太好了,那以后多让让我。”

纪弥系上安全带,将书包放在脚边,很郑重地点了点脑袋。

搭配他尚且稚气的脸庞,姿态有几分好玩,贺景延心想,这人也太乖了吧。

关于刻板印象里的青春期男生,往往顽劣、叛逆又好动,纪弥却与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不会撒野弄得满身脏,甚至连眼神都克制得有礼貌。

前几天纪文誉被安排进医院,如今纪弥不需要每天忧心忡忡,放学后可以拥有自由和轻松的时间。

两人去吃炸鸡,坐在店里用餐,纪弥先问贺景延爱不爱吃土豆泥。

得到贺景延不喜欢的答复以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打开盖子。

他们都在长身体的阶段,食量加起来不小,纪弥逐渐放松,与贺景延两个人将全家桶吃完。

看他胃口很好,也不知道以往吃得清汤寡水,是不是饿了肚子。

转念一想,贺景延又觉得毋庸置疑。

纪弥十三四岁,却是这个身高与体重,摆明了营养没跟上,发梢颜色也发黄。

贺景延从不觉得自己善良,或是富有同情,但看到纪弥心满意足地揉揉肚子,忽地有些不是滋味。

再联想到不着调的堂弟贺竞南,贺景延更是心里发软,小孩比小孩真气人。

贺竞南这学期才考八十几,被长辈们安慰重在参与,将人宠成十足十的纨绔,而成绩优异的纪弥呢?

纪弥未免太倒霉了,贺景延甚至冒出了“可怜”这个词。

“天都黑了,你要回去吗?”纪弥问着,打断了贺景延的走神。

贺景延让他等等,买了两杯冰淇淋回来。

“不着急,等下送你回家。”贺景延道。

纪弥没在冬天吃过这种东西,因为每年这个时候,自己总在与寒冷抗争。

接过巧克力味的圣代,他没直接动:“这个温度能吃么?”

贺景延回答:“屋里有暖空调就没事,隔壁桌的同学不也在吃?”

刚才纪弥往隔壁偷看了好几眼,瞧见别人在吃冰淇淋,眼神里有些新奇。

小动作被贺景延注意到了,干脆让纪弥尝尝。

这类甜品看来很对纪弥的口味,即便已经很饱,依旧有滋有味地挖到最后一勺。

从店里出来以后,纪弥望向贺景延的表情更崇拜了。

贺景延没有直系的兄弟姐妹,与贺竞南的关系总是打闹互损,很少被这样直勾勾地看着。

一时间难以招架,贺景延别扭地错开目光。

这么看着自己有什么用?他心说,没多久他也要去美国继续学业。

与此同时,纪弥也默契地想到了这件事,问他什么时候会离开。

“你返校那天。”贺景延说。

纪弥沮丧地撇撇嘴,直白道:“好早啊,才一个星期。”

贺景延从没被这么撒娇过,想说对方怎么如此黏人,话到嘴边,偏偏咽了回去。

“这几天都来找你,醒了用座机和我打电话。”贺景延说。

纪弥确认道:“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贺景延反问。

纪弥目不转睛道:“我第一次寒暑假被朋友约,心跳得好快啊,但我早上六点半就起床了,会不会吵醒你?”

贺景延:“……”

这年头学生的作息好恐怖啊?

闻言,他僵硬地看向纪弥,纪弥则无辜地期待着回复。

沉默半晌,贺景延干巴巴道:“不会吵,我也起的很早。”

他着实不太会处理与纪弥的相处,尽管家里有小辈,可各自有所仰仗。

现在他好像被纪弥一点点依赖了。

贺景延束手无策,不擅迎合又不敢推拒。

他们一同度过了寒假,纪弥终究是少年心性,对人还没有太重的提防,相对容易打开心门建立信任。

他不知不觉与贺景延走近,探望纪文誉的时候,也不避讳贺景延的存在。

返校那天,纪弥反常地没与贺景延打电话。

他还是有些幼稚,以为不听到贺景延提起离开,对方就可以多陪自己一会儿。

路过甜点店的橱窗,纪弥习惯性驻足几秒,看着精美的展示物,过够眼瘾再跑去公交车站。

父母没离婚之前,他过生日总会吃蛋糕,后来,先是没了庆祝与仪式,逐渐连基本生活都没保障。

蛋糕是什么味道呢?纪弥很想回忆起来。

只是这几天与贺景延路过这类门店,自己光是暗落落地看,从未手心向上开口索要。

那样太难堪了,别人施加援手是情谊而非义务,纪弥不敢过分逾越。

最近想要与贺景延见面,更多是孤独的日子里终于有了玩伴,没有把人当做饭票。

依旧掐着点踏进校门,今天只有初三返校,学校空空荡荡。

中午,纪弥与同学们去食堂,这里发放饭盒的同时,居然追加了一份橙子蛋糕。

“这个特别好吃!”有同学很惊喜。

“什么牌子啊?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另有同学解答:“是大酒店的西点,家里以前买过两次,这一小块我记得很贵。”

有调皮的学生问班主任,学校是不是发财了,班主任笑眼盈盈说有赞助。

纪弥坐在角落里,一边闷头吃饭,一边看着便携单词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傍晚,他问班主任借了电话,不需要通讯录,脑海把有关贺景延的那串号码倒背如流。

响了三声之后,贺景延接通。

“你好。”贺景延道。

纪弥有些着急地说:“晚上九点的航班,你是不是还在酒店?”

听到是他的声音,贺景延反问:“早上突然不打电话,是不是故意让我在酒店等着?”

纪弥没有澄清,难得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为什么还不放学?

那天傍晚,他步伐匆忙地去酒店,贺景延以为小孩心思脆弱,想让自己不要走。

然而,贺景延打开门,却见纪弥捧着小蛋糕,局促地站在酒店走廊上。

纪弥把蛋糕往前一送:“你看这个是什么!”

眼前场景完全出乎意料,贺景延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学生弄蒙了。

这几天发现纪弥会留意蛋糕店的橱窗,贺景延心中了然,这人爱吃甜滋滋的东西。

但纪弥迟迟不开口,青春期的男生自尊心强,贺景延不好做得太明显,绕了个弯子让学校赠送。

而且,纪弥可以与同学一起分享,应该会很高兴。

贺景延考虑得周全,此时此刻,却又被衬得十分简陋。

纪弥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他聪明伶俐,某些方面又矛盾地笨拙呆板。

他收到新书包不舍得用,吃冰淇淋提前担心起巧克力酱是否会不够。

橙子蛋糕也是如此。

周围同学吃得有说有笑,他却一口都没动,仔仔细细地省了下来。

他是一个还没学会莽撞,就懂得小心翼翼的初中生,会把最好吃的那一口永远留到最后。

贺景延之前只把他当做温顺听话的优等生,舅舅欣赏的资助生。

亦或是,为了能让舅舅省点事,自己费些心思随手照顾的小跟班。

可现在他为什么半晌无法回神?

这趟沪市旅行,在即将画上句号的时候,贺景延不可思议地怔住。

“为什么你好像从来没吃过啊?”纪弥见他表现与自己想象中的轻快不同,有些困惑。

紧接着,贺景延听到纪弥嘀咕:“他们都说味道很好的,所以我想给你吃,今天外面很冷,奶油还没有化。”

纪弥确实会把蛋糕留到最后。

但又第一时间送给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贺打包带小弥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