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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奶黄包

作品: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作者:卜元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182万 更新时间:2024-05-08 21:15

连家丽躺在床上,想到白天白榆被自己气走的模样,越想越兴奋。

白榆那女人也有这一天。

其实说起来她跟白榆并没有矛盾,她就是看白榆不爽。

她自认自己长得丝毫不比白榆差,她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绝对比白榆有女人味多了,可两人的境遇却天差地别。

白榆嫁给海军里头最帅且最有前途的江霖,还有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江霖更是把她宠上天,连贴心的衣物都亲手帮她洗。

而她呢,因为没有读过书,所以想找到工作是不可能的,媒婆给她介绍的对象不是没钱就是没前途,连江霖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她不甘心,像自己这么漂亮的女人,只有江霖那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所以刚搬过来时,她尝试过想勾引江霖,只可惜江霖那男人就是个木头疙瘩,无论她怎么暗示都不上钩,还害得她被她妈训了一顿。

之后又发生了林向雪和她二哥的事情,自那之后,几个跟她相好的玩伴看到她就躲开,给她介绍对象的媒婆也不愿意给她介绍了,偶尔有几个想跟她处对象的,不是老就是残。

她的境遇一天天变差,反观白榆越来越好,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之后她一直憋着一口气想抓到白榆的鞭子,就在她几乎失去耐心时,终于让她等到了。

其实那天晚上,她一直躲在楼上的露台暗暗观察着对面的动静,她双脚都蹲麻了,脸上也被蚊子叮了好多个包,但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

当看到葛大川被江霖和谢旭东两人架着回家时,她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知道葛大川心里并没有忘记林向雪,可那又怎么样?以后睡在葛大川身边的人是她,葛大川赚的每一分钱也会是她的。

虽然葛大川比不上江霖,但是能同时给白榆和林向雪这两个女人添堵,她觉得非常值得。

第二天,白榆才刚洗漱好,小家伙就醒了,生物钟卡得准准的。

白榆赶紧给她喂奶。

小家伙现在还没有戒奶,她每天出门前会把奶挤出来冻在冰箱里,然后让奶奶帮忙喂,到了中午时,她不忙的话会回来喂一趟。

不过这样的确不方便,尤其是每次在办公室里涨奶时,她都特别尴尬和难受,所以她打算再喂多一个月就让小家伙戒奶,以后只喝奶粉就好。

江霖早就起来了,听到动静,便端着早饭上来。

小家伙正处于好奇的时候,一听到声音立即就不喝奶了,抬起小脑袋看向门口,一脸小八卦的模样。

白榆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小家伙却不在意,直到看到她爸出现在门口,这才把小脑袋扭回来继续喝奶。

白榆看她这八卦的模样,不由笑了:“你说这孩子从小这么八卦,是不是跟奶奶喜欢抱着她去大榕树下听人讲八卦有关系。”

到了下午,女人们没事做就会聚集在大榕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东家长西家短说着各家八卦,她怀疑小家伙就是八卦听多了才会这样。

其实八卦也没什么不好,若将来她想当个记者,倒是很需要这八卦精神。”江霖笑着说了一声,说完他顿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榆在给小家伙擦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于是随口应了一声:“好。”

等她把小家伙放回婴儿床,江霖已经下去了。

她走过去看江霖端上来的早饭,一杯豆浆,两个奶黄包,和一个煮鸡蛋。

昨晚她只随口说了一句有点怀念奶黄包的味道,没想到他就去拜托姚大师傅做,白榆拿起一个奶黄包咬了一口,包子松软可口,奶黄内陷暖乎乎甜蜜蜜的,咬上一口,让人从嘴里甜到心里。

吃完早饭,白榆把小家伙交给奶奶,然后推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

谁知一开门就看到连家丽站在对面门口,一看到她,立即勾着红唇走了过来:“白榆姐,你这是要去上班吗?我刚好要去报社附近,麻烦你载我一程。”

今天的连家丽特意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衣服很新,应该是新买的。

白榆看了她一眼:“你们不是拿了葛大川的自行车吗?你自己骑着去吧,我载不动你。”

连家丽身材很高挑,身子板也有些壮,这在她老家并不算什么,可到了这边,男人一般都不是很高,这也是之前很多人不想跟她处对象的原因之一。

听到这么扎心的话,要是换成以前的连家丽,早就动怒了,可现在,她却觉得白榆这是在生气。

只要白榆生气,她就高兴。

于是她决定让白榆更生气,她伸手抓住自行车后座,笑道:“那我可以载你啊。”

白榆看着她,正在考虑是一巴掌扇过去还是一脚踹过去,或还是放土豆饼时,两个公安同志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抓住连家丽的手。

连家丽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连家丽。”

其中一个公安同志:“抓的就是你连家丽,你涉及跟一桩调换婴儿的案件有关,需要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听到这话,连家丽脸色顿时煞白,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

她做得那么隐蔽,怎么会被发现了?

除非……除非黄瑶那女人被抓起来并把她供出来。

公安同志没理会连家丽,抬头看向白榆:“请问你是白榆白同志吗?”

白榆点头:“我是。”

公安同志:“这案件跟你和你的孩子有关,还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白榆闻言,怔了下,下一刻当即明白了过来。

之前江霖跟她说连家丽跟黄护士拐卖婴儿有关,但那时候她并没有联想到自己以及小家伙身上,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恶毒,居然想调换她的女儿。

而那天孙蔷薇生了两个儿子,连家倒是生了个女儿,如果那天不是她谨慎,让江霖一路跟着,说不定她的女儿会跟连家的调换,若真那样的话,陈兰抱着跳楼的便是……

想到那个后果,白榆心一阵颤抖,伸手对着连家丽的脸“啪”的一声就是一个耳光。

连家丽脸都被扇偏了,脸一阵火辣辣,瞪着白榆:“你敢打我?”

白榆看着她,面冷如冰:“打的就是你!”

要不是公安同志在这里,她铁定要把连家丽的脸扇烂。

连家丽双手被抓着,只能扭头看向公安同志,谁知两个公安同志却把头扭向一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气死她了!

白榆跟奶奶说了一声,然后跟着公安同志走了。

等一行人走后,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刚才公安同志说连家丽调换婴儿,这该不会是想调换江副团和白同志两人的女儿吧?”

“肯定是这样,要不然干嘛叫白榆回去一起做笔录,白榆那一巴掌扇得好,谁要是敢调换我的孩子,我会打得她满地找牙!”

“就是,太恶毒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要这么做,之前我一个侄子看上连家丽想让我做媒,还好我没答应。”

“葛大川不是跟连家丽在处对象吗,这孩子怎么那么倒霉。”

白老太在屋里听到外面的话,气得双手哆嗦,要不是怕影响不好,她现在就想拿着扫帚冲到连家去。

都是一群肮脏的玩意儿!

连家丽还想抵抗,可除了黄护士这个人证,医院还有其他人作证,证明连家丽和黄护士两人有交往,而黄护士这人又特别仔细,每经手一个婴儿,她就会把事情经过全部详细记录下来。

因此人证物证俱在,连家丽就算抵抗也没用。

白榆做完笔录没立即离开,得知连家丽那边已经招供,便问道:“同志你好,我想知道像连家丽这种情况,一般能判多少年?”

做笔录的女同志抬起头来,对上白榆白皙娇艳的脸,心里忍不住再次被惊艳了一翻,这脸真是太好看了,看多少次都能被惊艳到。

白榆:“?公安同志?”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女公安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白同志最好心里有个底,连家丽这种行为虽然很让人不齿,但因为没有造成事实伤害,而且还是初犯,应该来说不会判太久,顶多就是去农场改造一两年。”

一两年,的确是便宜了连家丽这个女人。

白榆道谢之后就离开了公安局,然后回报社跟章书记请了假后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她现在特别想抱抱小家伙,就差一点,她就可能永远失去她。

她奈何不了连家丽,但连家她可不会轻易放过。

回到家里,她心急如焚跑进屋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小家伙就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看到妈妈,小家伙双手双脚挥舞,咯咯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还若隐若现浮现两个小梨涡。

白榆焦躁的心瞬间被抚慰,软成一片。

小家伙看妈妈没向平时一样抱自己,两只小拳头挥了挥:“啊啊……”

那模样仿佛在说,“妈妈你怎么还不抱我,我可要生气了。”

白榆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把小家伙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两口,小家伙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怕痒,咯咯笑得可开心了。

白老太拿着温好的奶走进来,看到两母女笑得那么开心,她憋了一早上的怒火也瞬间熄了下去:“公安同志那边怎么说,连家丽会被送去农场劳改吗?”

白榆接过奶瓶,给小家伙喂上,然后点头:“会,不过公安同志说她这是初犯,而且没造成伤害,所以不会判太多年。”

白老太听到这话,怒火再次“蹭蹭”往上涨:“怎么就没造成伤害,要不是你那天警觉,现在……反正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榆也没打算这么算了,但她担心奶奶情绪起伏严重对身体不好,正想开口安慰,就听奶奶道——

“这事我来处理。”

说完她就急匆匆出门了。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白榆看了看婴儿床的小家伙,看她没醒来,便叫来土豆饼在一旁守着,然后走出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笑喷。

就见连婶子,以及在家里休息的连大有两母子被大家泼了一头一身的粪水,粪水顺着头发流下来,那模样,那味道,简直了。

白老太指着连婶子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因为有你这样的妈,所以才会养出一群畜生!逼死儿媳和孙女,人家女同志同情她的傻儿子,她却想逼人家女同志跟傻儿子结婚,女儿嫉妒想调换别人的孩子,大家以后可要远着这一家人,要不然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他们的道!”

白老太骂完,另外一个老婆子接着骂起来:

“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一家子,说你们是畜生还侮辱了畜生,你们简直畜生都不如!”

“这样的人简直败坏了我们军属区的风气,跟这样的畜生住在一起,我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好,我提议,把这一家子赶出去!”

“对,不能让他们留在家属区带坏孩子,滚出去,滚出去!”

连婶子:“……”

连大有:“……”

两人此时的面色十分难看。

连家丽被公安同志一带走,他们就知道不好了,尤其是连大有气得把碗都砸了,他之前好几次都叮嘱过连家丽,让她别招惹对面一家子,那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没想到连家丽表面应好,实际阳奉阴违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今年他被上级教训了好多次,他二弟的事情,媳妇的事情,都让上面的领导对他有很不好的印象,如今再闹出这样的事情,他觉得他的事业彻底完蛋了。

早知道连家丽会闹出这么多麻烦,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带她过来这边。

连大有心里后悔不已,他在屋里如无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最终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求得对面的原谅,只是不等他开始行动,外面的门就被敲响了。

他妈去开门,谁知外面很快传来他妈的尖叫声,他连忙跑出去,然后看到他妈被人泼了一头一脸的粪水,不到一分钟,他跟他妈一样,也被泼了一头一身的粪水。

他气得浑身发抖,可泼他们的人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不能骂更不能打回去,要不然随便打坏一个,他会死得更惨。

可再生气也不如此时此刻,这群人居然想要赶他们走!

不可以!

他绝对不能这么被赶出去!

想到这,连大有眼神一狠,对着众人跪下去,然后又“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头:“对不起,白奶奶!是我们连家对不起你们,我替我妹妹给你们磕头道歉!”

连婶子怔愣了一下,也学儿子跪了下去,砰砰给大家磕头:“是我的错,孩子父亲死得早,我一个寡妇没读过书,我咬着牙把三个孩子拉扯大,老二却因为我的疏忽发烧烧成了傻子,我对老二心里愧疚,所以平时把心思都放在那个孩子身上,忽略了教导家丽那孩子,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你们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绝对不会反驳一句,但大有他是无辜的,他也不知道家丽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赶他走!”

“……”

本来还要继续骂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有不少意志不坚定的人,便开始变成了墙头草:

“说起来连婶子也不容易,一个女人要带四个孩子,那个年代要养活一个孩子都不容易,更何况她一个女人。”

“可不是,而且还要照顾一个傻子,太难了,而且这事是连家丽做的,的确跟大有没什么关系,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不是大清,连坐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发生。”

“对啊,我刚才被人一怂恿就头脑发热,真是对不起人家了……”

白榆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幕,觉得以往还是太小瞧连婶子这个人了。

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婶子都能完好无损地避开所有指责,譬如向林向雪被迫嫁给连家老二那次,大家一致指责的对象是连家丽,后来连老二死了,大家骂的也是连家丽。

连家丽固然可恶,但那天连婶子也在家里,如果没有她的同意,连家丽一个人不可能把事情办成,后来陈兰抱着女儿从医院顶楼跳下去,打人的是连大有,骂人的是连家丽,仿佛又跟连婶子这个婆婆无关。

可连婶子若真有心护着儿媳妇,那她应该从中阻止,哪怕说一两句安慰陈兰的话,那陈兰也不至于那么绝望,至于这次,她不确定连婶子知不知道连家丽想调换孩子的事情,就当她不知道好了,可她三言两语就把矛盾给化解了。

真是个人才。

不过也对,她一个寡妇没有工作却能带大三个孩子,一个还进部队一路升到了副连长的位置,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想到这,白榆站出来,嗤笑一声道:“王营长的母亲也是寡母带大几个孩子,但据我所知,王营长家既没有出现逼迫产妇抱着孩子跳楼的事情,也没有出现逼迫人家姑娘嫁给自己儿子的事情,更没有出现调换别人婴儿的事情,寡母一个人带大孩子辛不辛苦,自然是辛苦的,但谁家带孩子不辛苦呢?难道因为辛苦所以就可以抹杀掉之前干过的那些坏事吗?在场的各位,难道就不怕以后孩子被带坏了或者哪天被拐卖掉?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连家不搬走,那我们搬走,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的意外,简单来说,我不想要连家这样的邻居!”

连家是绝对不可以留下来,否则谁知道他们后面会闹出什么肮脏事情来,尤其连家丽只去劳改两三年,到时候她回来,说不定会报复她。

她可以避开一次算计,但第二次,第三次她未必就可以,所以她不能大意,必须铲草除根。

话落地,现场安静了几秒。

下一刻,雷大姐率先站了出来:“我赞成白榆的说法,古代有孟母三迁,这说明一个好的邻居对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我也不愿意我的孩子跟这样的人家交往,如果连家不搬走,我也会申请搬离这个家属区!”

“我也是,连家丽都被抓走了,居然还有人同情连家,真是无语了。”

“如果连家不走,那我家也申请搬走!”

接着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队伍。

至于刚才墙头草的一些人,脸上讪讪的,不过很快她们再次发挥了墙头草的作用,加入了白榆这边的队伍。

跪在地上的连大有握紧了双拳:“……”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些人就被他妈给说服了。

可白榆这女人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仇恨值拉满,让他们家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好恨!

连婶子抬头朝白榆看了一眼,眼底满是哀怨和愤懑。

白榆扭头,正好对上连婶子的目光,她没有退避,目光犀利迎上对方。

为母则刚,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女儿。

这样的白榆是连婶子之前没见过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畏惧的犀利气场,她浑身哆嗦了下,扭过头去,不敢再跟白榆对视。

事情闹开来,最终闹到了部队领导那边去。

连家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的确影响很不好,之前部队就已经多次警告过连大有,没想到这次又出事。

一而再再而三,就算是连大有的上级这次也不保他了,经过开会讨论后,最终决定把连大有调回之前的部队,并撤去副排长的职位。

收到通知后,连大有一屁股跌坐地上。

他好不容易才拼出来,没想到这才出来一年,他就被打回去,而且还是这样的情况回去,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往上爬了。

他,完蛋了。

其他战友见状也没有上前去安慰连大有,连大有在地上做了好久,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股气跑到公安局。

连家丽听到她大哥来见她,还以为她大哥是来救她出去的,激动万分。

一见到她大哥,她眼眶瞬间就憋得通红,声音哽咽道:“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

话还没说完,就见连大有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连家丽我欠你的吗?我让你别招惹江家,你口口声声答应我,结果却给我阳奉阴违,从此以后你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惹祸精的妹妹!”

连家丽脸上火辣辣的:“……”

她想辩解,她想求饶,可连大有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打完人转身就走。

家里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江霖一直没有回来,白榆以为他又出任务去了。

不想到了黄昏时,江霖一脸苍白从外面回来,手放在小腹的位置,眉头紧紧蹙着。

白榆一看到他这个模样,脸色也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被连大有捅了吗?”

不怪白榆乱想,是江霖的脸色太难看了,而且今天她才跟连家产生了冲突,她下意识就以为连大有拿刀捅了江霖。

白榆说着就要转身出去找板车,然后赶紧把人送去医院,但被江霖给抓住了。

江霖:“我没事,我就是去做了结扎手术,不过你不用担心,医生说了,这是小手术,只要注意卫生多休息,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结扎?”

白榆怔住了。

之前江霖有跟她商量过,那是刚怀孕那会儿,过了那么久,他没提起,她也忘记了,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就一个人跑去做了结扎手术。

她鼻子酸酸的,涨涨的,眼睛微微红了。

这个人从来什么都不说,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把她摆在前头。

江霖一看她红了眼睛,有些慌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轻声哄道:“你别难过,我真没事的,而且一点都不疼。”

他妈难产而死的画面,还有上次她生产痛叫的画面,这些日子来一只萦绕在他心头,虽然这次她生产没什么问题,但谁敢保证下一次就一定不会呢?

而且女性怀孕的过程太辛苦了,就算白榆没像孙蔷薇那样孕吐,但整个怀孕过程也是十分辛苦的,尤其到了后期,尿频导致晚上没办法睡一个好觉,肚子大了翻身都不方便,尤其是双腿肿胀还时不时抽筋,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舍不得她再经历那样的辛苦,所以他没跟任何人说,自己跑去结扎了。

白榆把他扶到里面的椅子坐下:“我不是难过,我就是……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一声,就算要结扎,也应该让我跟你一起去。”

男性结扎虽然是个小手术,一般不会有什么风险,但就如他心疼她一样,她同样心疼他。

他在做手术时,她没办法替代他的疼痛,至少她可以在外头陪盼着他。

江霖正要开口,白老太就进来了:“小榆儿,你刚才说什么结扎?”

说着,她就注意到江霖的脸色苍白,身姿也不如平时那样挺拔,结合白榆刚才的话,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只是她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下一刻就听江霖道:“奶奶,我去做结扎了。”

哪怕已经猜想到,可这会儿听到江霖亲口说出来,白老太还是震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冲动?而且你们只有一个孩子,结扎了以后就生不了了!”

她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她私心希望小舒舒能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将来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都走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舒舒好歹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而且她也担心,万一,如果万一小舒舒发生了什么不撤,小榆儿和江霖两人至少还有其他孩子可以寄托,想到这,她在心里呸呸了几声。

小舒舒不会有事的!

江霖:“奶奶,我们有明舒一个孩子就够了,而且国家已经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我们作为军人的,更应该响彻国家的政策。”

虽然还没有明文规定只能生一个孩子,但在京城、沪市等大城市,从71年就渐渐开始推行计划生育,只不过这会儿生一个孩子的人还是很少,更别提像江霖这样主动去结扎。

白老太其实还是不赞成。

但不赞成也没办法,都结扎了,难道还能让医生给接回去不成?

再说了,生儿育女其实最累的便是女人,她也能猜到江霖这么做的都是为了白榆,因此事到如今,她只能去肉站多买些肉回来给江霖补补身子。

白老太走后,白榆把江霖扶着去楼上休息。

她很庆幸这辈子嫁给了江霖,让她深刻体会到,被一个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的幸福。

对于江霖结扎的事情,白榆并没有打算向外说。

这年代很多人对男人结扎并不了解,很多人以为男人结扎就等于太监,或者说会影响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她总不能逢人就解释,所以不如干脆从一开始就不说,反正这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

对于拐卖婴儿的事情,因为有了黄护士提供的线索,公安局顺着线索侦查,很快就把这条线上的蚱蜢一锅端了。

黄护士本想装作污点证人,希望能以此减刑,但她想得太美好了,像她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对她宽容,便是对所有被拐卖婴儿的不敬。

最终黄护士以及一连串作案的人员都被判了死刑,而连家丽则是被判去农场劳改两年。

连家丽那天被她大哥扇了一巴掌,气得差点吐血,可她以为她大哥和她妈只是在一时气头上,如今她要去农场了,他们好歹回来看看她,给她送点钱和吃的,以及一些生活用品,结果她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人。

一个公安同志道:“不用看了,你家人不会过来了,他们已经离开琼州岛了。”

连家丽听到这话,瞬间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家人离开琼州岛了,那他们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你们老家,你大哥拜你所赐,已经撤掉副排长的职位,如今什么都不是,你把他害成这样,你觉得他还会来送你妈?”

连家丽:“……”

他大哥被革职了?

她妈他们已经回老家去了?

那她怎么办?她还要这边劳改两年,等她以后出来,她大哥还会让她回去吗?

连家丽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绝望。

更绝望的是,她居然跟娄曼丽分到了同一个农场,娄曼丽那疯婆,看到她就不分青红皂白开打,之后更是见她一次打一次。

她压根不是那疯婆的对手,硬生生被打掉了两颗牙。

到底有没有人来为她做主啊?

气死了!

**

连家走后,大家一致觉得那房子晦气,没有人愿意住进去,于是对面的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白榆觉得没人住进来也好,她也担心再来一个温静婉或者连家丽,等连家丽被送去劳改后,她再次把心思投进工作和学习中。

白榆的工作量越来越大,她跟章书记说自己需要一个助手,而且明年就要恢复高考了,她始终是要离开报社的人,在这之前,她也需要培养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平民英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白榆只提了这么点要求,章书记自然不会反驳。

知道白榆要找人,程芳毛遂自荐。

程芳进报社其实已经有两年多,但一直在干事的位置上没有挪动过,而且做的大多都跟打杂有关,像她这样的职位就是干一辈子都不可能升职加薪,更不可能被评为先进,所以当她知道白榆要招人时,她犹豫了半会就找了上来。

白榆跟程芳共事过一段时间,程芳并不算个特别聪明的人,为人处世也不够圆滑,但她做事非常认真,且十分负责任,在白榆看来,态度和人品大于能力,所以她点头答应了。

谁知她前脚刚答应程芳,后脚陈干事也来找她,找她的目的跟程芳一样,都想来她手下做事。

但白榆已经答应程芳在前,自然不能出尔反尔,于是便委婉跟陈干事说清楚,并拒绝了她。

陈干事当场的脸色就变了,之后看到白榆就绕路走。

之前她们三人经常在一起,中午吃饭时更是形影不离,可经过这事后,陈干事自动脱离她们的队伍,跑去跟报社其他人在一起。

程芳为此一度情绪十分低落,好几次都是红肿着眼睛来上班。

白榆虽然也觉得有些低落,但人生就是这样,有人来有人走,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朋友,不必强求。

程芳低落了几天,很快就没时间难过了,因为白榆给她安排了大量的工作,让她连吃饭和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难过了。

等程芳上手后,白榆再次去找包雅英。

“包主任,我这次过来的目标,您应该清楚了,就是为了我们之前说的‘巾帼扫盲大行动’,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兴趣?”

离婚后的包雅英并没有因此颓废,反而比之前看上去还年轻了几岁:“自然有兴趣,不知道白主管有什么提议?”

白榆点头:“我想把关爱妇女儿童的宣传活动与扫盲活动结合到一起,以戏剧的方式展现出来。”

“戏剧?”

包雅英挑眉,兴致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

白榆再次点头:“包主任应该看过电影吧,我想写一些剧本,然后挑选一些女同志来表演,剧本的内容就围绕着关爱妇女和儿童,以及扫盲这两个主题,您觉得如何?”

包雅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太好了!”

她接手妇联后,费了一番力气和时间整顿妇联,之前的妇联死气沉沉,干事来妇联就跟来养老一样,每天不是聚在一起八卦,就是时不时请假,更过分的是,还有人把鞋底带过来办公室纳鞋底,当然织毛衣的也不在少数。

经过她一番整顿后,妇联现在风气好了很多,但对于如何宣传关爱妇女儿童活动,她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如果按照白榆提的建议,以表演的方式来展出,肯定能最大限度调动女性同胞学习的积极性,也能引起大家的注意,这年头的娱乐活动太少了,如果有演出可以看,方圆十里的人都会聚集过来。

就不知道白榆这脑袋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她老了。

于是这个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接着白榆开始写剧本,每写完一本,她就把剧本递给包雅英,由她去找人并安排排演。

白榆写的主题有三个:一个是关爱妇女,写的是有关家暴以及反抗和谴责,第二个是关爱儿童,这个她把之前拐卖婴儿的案子结合在一起,最后一个便是女性扫盲,这个她写了一个不识字的女孩,通过学习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三个主题都十分贴合活动的主旨,三个例子更是来自生活,又高于生活,演出之后,立即在整个琼州岛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连同那些参加演出的人员,都彻底火了。

大家见面第一句话不再是“你吃了吗?”,而是换成“你看妇联和报社联合出演的节目没有?”

要是那人回答的没有的话,另外一个就会昂着下巴,一脸“你怎么连这个都没看过,太没见识”的表情,接着便浓重给对方介绍这演出的节目,最后安利对方要积极参与扫盲活动,要不然别连节目都看不懂。

因为扫盲活动再次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白榆的工资底薪由五十五元涨到六十元,加上补贴和奖金,一个月她能拿到差不多上百元。

这么高的工资,别说报社,就是放在整个琼州岛,那都是属于前排,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

就在大家觉得白榆到年底肯定会再次被评为“先进”,并极有可能升为主任时,一个消息轰炸了全国——

教育部决定恢复停止了十年的高考!

这消息像秋天的一道惊雷,举国震惊,所到之处人人都在讨论这个消息。

尤其是知识青年,纷纷奔走相告,争先恐后地报名,生怕报名晚了就没办法参加高考。

报名者更是五花八门,有兄弟姐妹一起报名的,也有师生一起报名,更有夫妻、叔侄一起报名的。

而在这里头,有人看到了一个原本不可能出现在报名名单里人——白榆。

白榆极有可能升为报社的主任,为什么还要去参加高考?

白榆不仅要去参加高考,她还把报社的工作给辞掉了。

消息一出,大家的下巴掉了一地。

与此同时,葛大川主动申请去驻守孤岛。

作者有话要说

2024年了,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读书的学业进步,工作的加薪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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