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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番外4:西幻背景线(1)

作品:稳定发疯[星际] 作者:有狐千岁 分类:科幻传奇 字数:175万 更新时间:2024-02-12 21:19

暗红色调的房间里。

长长一排的绒质酒红色窗帘,将夜幕拦在房外。

紫红色的金边地毯,为卧房增添了一丝神秘冷淡的气息。

正值夜晚,房里只留了桌台那盏黄色的灯。

光线昏昏暗暗晕开,搭着背景里断断续续的声音,时而轻轻压抑,时而尾音难耐上扬,将四周的氛围变得格外叫人暧昧羞涩。

足够躺上好几人的大床,铺着香槟色的床褥。

被按在床上的人,仰着的脖子微微发红。

清冷漂亮的眼睛里,挂着春意的水光。眼眶中盛着的泪水在更激烈的刺激后又开始弥漫,顺着眼角滑落。

卷翘的睫毛上,还轻轻几滴水珠。

要掉不掉的,煞是勾人。

身下是敞开的鲜红真丝睡袍,将他的肤色衬得更白。

此时此刻,又微微透红,像个可口的桃子那般诱|人。

摊放在边上的手才轻轻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往下继续挣扎动作,就被另一只手用力扼住了手腕。像是提前预判看透他的意图,用力将那两只不听话的手扣起,故意不让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多一个宣泄出口。

只能抬抬眼皮,将眼前那张俊俏的脸深深揽进眼睛里。

融入逐渐沉溺的情绪中。

大床有纯金打造的床架支撑,格外平稳。

不管在上面怎么跑跳动作,都不会有太大的晃动感和塌陷的危机。

柔软的黑发深深陷进浅色枕头里。

直至许久之后的僵硬紧绷,这一轮折腾嬉闹才算结束。

男人眼里神色有些涣散。

懒洋洋躺着不愿动作,世界仿佛于此刻陷入短暂的寂静。

直到身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似是情不自禁就低下头,想在他嘴边落下亲吻。

黑乎乎的脑袋瞬间被他伸出去的手稳稳拦下。

前一秒还勾着凡尘烟火气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冷漠,高不可攀。

掌心覆盖在眼前人嘴边,张口时,微哑的声音里勾着凉薄:“你在做什么?”

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被他框着的人把捂住他嘴的手往下移了移。

最后在他脖子处停下,用力一收,丝毫不在意被他抓住的人是否会感觉到疼痛,提醒道:“沈廷煜,记住你只是我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漂亮的眼睛里哪还有前一秒深陷情|欲的柔和。

只有绝情的冷漠和清傲疏离。

“少给我动其他心思。”

就连语气,都是那么的冷淡无情。

身上的人微微敛目。

好像早已习惯他这样的态度,并未觉得受伤,反而还在他松开手后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微微笑着,语气很是温柔:“非常抱歉,公爵大人。”

“你在床上的样子总是让人格外喜爱,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一变不变。

像是也已经习惯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丝毫没有感到不自在或羞恼,就那样冷淡地盯着他。

直到对方皱了下眉头。

似有什么不可控的感觉再次涌上,淡淡的粉色又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晕开,呼吸也随着他眼底泛起的愤火再次变得不稳定。

沈廷煜问他:“公爵大人,继续吗?”

身下的人没回话。

某种程度来说,算是他的默许。

沈廷煜浅笑。

动手把人换了个姿势,继续乖乖当他的‘工具人’。

蹂|躏得皱巴巴的被子,很快又被人抓在手里紧紧攥着。

细声漫漫。

……

又是新的一天。

早晨的阳光很温暖清新。

正值春日,庭院里的花相争绽放。

工具齐全的园丁们正在花园各个角落修整清理,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心情看起来挺愉悦。

屋内。

挂着水晶吊灯的餐厅里,长长的餐桌旁仅主座的位置坐了一个人。辉光透过餐厅成排的精美琉璃窗,照亮整个空间,也将主座上的男人肤色映得更加透白,似无血色。

男人原本就生得柔美。

长久不见天日般养出来的雪肌,加上他常年钟爱穿那一身畏寒似的长袖高领华服,这般衬托下,更有一种摇摇欲坠的虚弱感,落在旁人视线里又是别有一番韵味的‘风景’。

他面前摆着一份精致的早餐,旁边的金发女仆从正将替他泡好的早茶摆到盘子边。

金色的刀叉被他握在手中。

随意切下了煎蛋小小的一角,放进嘴里尝了一口后,便兴致缺缺地把餐具放下来了。

这举动瞬间把在餐桌另一边守候的厨师惊出一头冷汗,小心翼翼询问:“公爵大人,是、是食物不合胃口吗?”

椅子上的人没回话。

垂眸注视着餐盘里卖相极佳,看起来就非常好吃的食物,却只觉得一阵反胃。

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跟食物没什么关系的疑问:“今天,是不是又这个月的七号了?”

厨师顿了顿,低头回应:“是的,公爵大人。”

又是长达半分钟的沉寂。

桌子边的人才恹恹出声说:“拿下去吧,没胃口,不想吃了。”

厨师下意识担忧:“公爵大人,您已经两天没好好吃东西,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

说话间,桌子边的人有了动作。

却是抬手抚上他放在左手处桌面上的软鞭,冷冽的眼神轻轻瞟向说话的厨师,威迫十足。

显然,他并不是很需要旁人的关心。

这在他看来是违逆的态度。

餐厅里顿时陷入紧张的氛围。

正当众人对此感到有些无措时,最为紧绷僵硬的那位厨师,忽然感觉到肩膀搭上了一只手。

随即,便是一道叫人倍感安心可靠的温沉嗓音:“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来人正是沈廷煜,庄园仆人们除了公爵之外,最为敬仰敬佩的另一人。

原因无他,全庄园里,也就只有这位好几年前被公爵亲自领回家的执事,才有办法应付公爵古怪的性子。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餐桌边的人果然把手从鞭子上收回,其余人得到他的默许,匆匆退下,还贴心地替他们把餐厅的所有门合上。

沈廷煜走到桌子边。

变戏法般,将一支新鲜的红玫瑰递到他面前,微笑道:“早上好,我亲爱的公爵大人。”

“这是院里今天开得最好的那朵花,请允许我将它献给你。”

椅子上的人没有接过。

视线冰冷依旧,像是拥有一颗纯钢铁打造的心脏那样森冷无情,没有任何能够打动他的事物。

“拿走,我不需要。”

他说道。

献花的人也不生气。

手里娇艳欲滴的玫瑰似乎也只是他企图用来取悦眼前人的工具,见它无法发挥任何价值,便随手放到一边不再看它。

而是主动拿起被男人放下的餐具,一边替他把餐盘上的食物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一边温和提醒:“您应该再多吃几口。”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对方高高扣起的衣领。

只要再往下拉一些些,露出脖子的皮肤,就能清晰看见在那之下被他用力啃咬出的痕迹。

沈廷煜微笑:“身体太虚弱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呢。”

餐桌前的人抬了抬眸,眼底神色如此清冽。

与昨夜沉浸在某个活动中的模样,简直判若俩人。

他看了眼叉着肉块,递到自己面前的叉子。

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张口咬了下去。

投喂的人见状,弯了弯眼睛。

·

暖阳当空。

微陡的山路上,几匹白马咯哒咯哒,拖着镶满宝石点缀的华丽马车,身后跟着一队的骑士,正朝山顶的方向缓缓攀行。

车轱辘不小心碾过一块石子,惹得车身猛的一抖,摇摇晃晃。

很快的,车厢里便探出一颗头。

那是个用着双下巴,脸蛋跟满月一样圆的男人。

他头上戴着一顶宽帽,面露凶色,对车座上的人怒斥:“小心点!车里都是陛下特意为公爵送来的礼物,要是把里面的琉璃宝石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车夫连连道歉。

他们正在攀登的这座山,早在十年前就被国王大手一挥,送给了一个男人。

陛下甚至给他封了个公爵的称号,把以这座山为中心,方圆两百公里内的地都划给他管治。山顶上那座被誉为全国最漂亮奢华的大庄园,更是直接送给了他。

不仅如此,陛下每年还会持续让人给他送去各种各样的珍贵礼物。从宝石再到华贵的衣服布料,其他海域和大陆来的奇特玩物和贡品,成堆成堆送给他。

这样的态度,明显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位男士是他极为器重的存在。

据说庄园里的现主人,长得非常好看。

国王在他十几岁遇见他时就被他的姿容吸引,提前为他的某位公主预定好这位女婿,所以这些年才不断以这样的方式跟他维系关系,向他示好。

只不过,这位公爵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他身上有一条软鞭,只要谁让他不高兴了,就能用鞭子把人抽成重伤。

或许,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恃宠而骄。

所以即使这位公爵人气再高,敢贸然上山去看他的勇士并不多,倒是保住了庄园的平静。

马车抵达庄园时,屋外聚集了不少仆人。

拉长着脖子,往大门敞开的屋里看去,表情看起来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忧。

负责护送礼品的大臣从车里下来。

老管家笑着上前迎接:“张大臣,您来了。”

“陛下每个月还真是准时啊。”

“毕竟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面对徐清然庄园里的人员,大臣的态度还算和善。

旋即,看了眼今天格外热闹的前院,疑惑询问:“怎么都在屋外不进去?是屋里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公爵大人要是有什么意外,全庄园的人员估计都要受罚啊。

老管家闻言,笑叹了口气。

回道:“大臣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沈执事又惹公爵生气了,正在大堂训人呢。”

屋里,鞭子实打实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惊心动魄。

徐清然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抵着头,另一只手抓着他训人专用的深色软鞭,阴冷的视线凉凉落在前方。

面前是两个男人。

站着那位身上格外合身的执事服,很好地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型与修长的双腿,将他身材气质的优越全数放大,如此帅气。另一位与他相比稍显娇小瘦弱的则是跪坐在地上,面向座椅上略显傲慢的男人。

哭得两眼泛红梨花带雨:“公爵大人请您别再打他了!”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乱说话,您罚我吧!”

柔弱的声音在大堂内凄凄回荡,叫人听得分外同情。

唯有座椅上的男人无动于衷,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即便他是如此的漠然清傲,当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仍是会忍不住为他犹如上帝花了大心思创造出的容貌,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气质所吸引折服。

仿佛他生来确实就应该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徐清然的目光甚至都没在可怜求情的男生身上,只盯着那一动不动站在原处的男人。然后,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浅浅上扬的弧度好看而又薄凉。

下一秒,手里抓住的鞭子又无情甩到沈廷煜身上。

响亮的声音叫人听得头皮发麻,还留在大堂内的几位仆从头压得很低,不敢直面座上人的怒火。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徐清然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一句话都没说。

只要有开口替沈廷煜求情的声音出现,徐清然就会让他再吃一记鞭子。几番下来大家也算是明白了他们公爵的意图,就连哭哭啼啼的男仆从,都捂着嘴不敢再说话。

沈廷煜的体格似乎比常人要更承受得住疼痛和冲击。

挨打的人明明是他,却依然能维持他极好的仪态维持端正的站立姿势,一声不曾吭过。表情和面色不见变化,看向座椅上身份尊贵的男人时,眼神依然如此敬重温和。

直到抽泣声消失,徐清然才终于开口。

似笑非笑地对着沈廷煜说:“看来,沈执事如今在这庄园里的地位,都比我这个公爵要高了。”

“底下的仆人,是更敬重你,更听你的话。”

撑在头边的手,纤长漂亮的手指在额边来回轻敲,问他:“要不要我干脆把这庄园主人的身份和位置让给你,换我来给你当一条狗呢?”

大堂里霎时寂静无声。

沈廷煜闻言连忙单膝跪地,低头用着虔诚的态度回应:“非常抱歉,公爵大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做好人员的管理以及工作日常的处理。”

“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

事实上,这场闹剧的起因说起来可大也可小。

大概是徐清然偶遇那位男仆从,顺□□代了他几句关于偏厅摆设之类的日常小事。

一般来说直接应下就好了,毕竟徐清然是这庄园的主人,他的话就是最高指令。偏偏这位仆从听完没有立刻遵从,还下意识以‘但沈执事说……’这样的句式反驳。

那可就不得了了。

庄园里的人都知道徐清然性情阴晴不定,而且最讨厌别人的忤逆。

尤其,还拿沈廷煜来反驳他,这无疑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大堂里任职多年的仆从们摇了摇头。

新来的这位男仆还是有些欠缺,怎么敢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打到沈执事身上的呢?就算沈廷煜和公爵只是主仆关系,那也是他钦点带在身边的人,是他的归属物。

公爵他啊,还很讨厌别人妄图越过他,觊觎他的私有物呢。

想到这里,众人对沈廷煜又是一顿同情。

虽然能被徐清然器重,但有时候过于被看重也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他自身或因旁人牵连的过错,受难的都是他。

可怜的,没有自由的灵魂。

大家如是想道。

殊不知跪在地上,被他们同情的男人,心里对座椅上的人只有大不敬想法。

谁懂。

他就喜欢徐清然这种人前不近人情,人后却又控制不住依赖着他的双面模样。

留在这个地方,留在他的身边,是他的一厢情愿。

其中的快乐只有他清楚。

屋外的老管家,很快就进来向徐清然汇报王宫有人来访的事情。

徐清然对此并不意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把包括沈廷煜在内的所有人全都遣走了,自己则是跟着老管家到会客厅去见人。

难得没带上常伴着他的那位执事。

徐清然过去的时候,张大臣已经喝上茶了。

见他进来,才急忙陪笑着起身迎接:“哎哟徐公爵,我们又见面了。”

徐清然面不改色:“是啊,你这张脸我都看厌了。”

张大臣笑得僵硬:“……”

他急忙撇开话题:“上周邻国正好给王宫送了许多好玩新奇的供礼,陛下立马就让我给您安排一些送过来,礼单就在这里,麻烦公爵大人清点清点。”

沙发上的徐清然,看都没看那礼单一眼。

还是老管家双手接过的,替他回答:“请大臣放心,我会替公爵把东西整理好的,也请您向陛下转达我们的谢意。”

张大臣呵呵笑着重新落座。

抿了一口茶后,状似随意问了句:“欸,今天怎么没见到你们那位帅气的沈执事?”

徐清然还是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对这些话题不怎么感兴趣,懒得开口回应。

同样是老管家替他回答的问题:“这不刚犯了错挨了公爵好几个鞭子呢,公爵暂时不想见他,这几天估计都得被罚在地下室里思过了。”

说着老管家还叹了叹,小声说:“公爵大人出手您也清楚,没个几天好不了。”

“就不方便让他出来招待大人了。”

张大臣似是一脸遗憾:“这样啊。”

“可惜了,我那侄女听说公爵这里有一位帅气又能干的执事后,一直嚷着找机会让我给她介绍,原本还想趁今天过来跟公爵和沈执事谈一谈。”

“要是能促成一桩姻缘,也不错是吧哈哈哈!”

徐清然见他笑得欢,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轻笑道:“啊,可以啊。”

“如果阁下的侄女不介意跟一个卑贱的仆从结婚,我庄园里还有几位健硕好看的。”

“回头我把他们和沈廷煜一起,打包送给你侄女,顺便还可以请陛下帮他们做主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这毫不犹豫的语气,丝毫没有任何不舍。

仿佛只要敢跟他开口要人,他就敢给。

张大臣脸上表情又僵了僵。

讪笑道:“这怎么好意思,他们怎么说也是公爵费心调|教多年的仆从,好不容易才契合您的生活习惯,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徐清然皮笑肉不笑:“是吗?”

“我觉得不怎么好笑。”

张大臣:“……”

他轻咳几声:“总之,公爵身边还是留着多一点人比较好。”

“最近民间那群见不得光的黑魔法师们又开始频频行动,王宫这段时间已有不少人受到袭击。”

“虽然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渣滓,可一旦被他们缠上也是很麻烦。”说着,他又交代老管家,“富总管,你这阵子可要交代好庄园里的人加强巡视,千万不能让公爵大人有一丝差错,知道吗?”

黑魔法师,大陆上魔法师的一个分支,为群体中占比最小的类别。

因大陆崇尚圣光神宗,像黑魔法师这种既神秘,力量黑暗又显得很是邪恶的特殊群体,被国家和大部分人所排斥。他们在人群中处于最低下的地位,宛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经发现,会立刻被举报。

只要让帝国官兵逮住,就会以严酷残忍的刑罚处死。

老总管顺从应声:“请大臣和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公爵殿下。”

张大臣找回了一些场子,满意点点头。

又满脸‘慈祥’地对着徐清然笑了笑,说明今天的另一个来意:“虽然国内近期不太平,不过陛下说了,公爵大人和安雅公主的婚礼一定会如期进行。”

“两个月后,宫里会准时派人来接公爵去往王城,到王宫进行仪式。”

“还请公爵大人提前做好准备。”

屋里,听见这个消息的仆从和随从们都露出一脸讶异的吃瓜的表情。

虽然外面早有这样的传闻,但他们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见徐清然跟安雅公主有什么接触和互动,没想到再听见这消息,已经是直接确定了婚期!

看来国王陛下是真的很欣赏他们的公爵大人啊!

全场人里只有徐清然最为淡定。

甚至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勾起了一抹冷笑。

所谓联姻,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他清楚。

大家都以为他这些年受到皇家给予的好待遇,是国王为了替他一位女儿提前占好他这个女婿。

实际上,真正对他感兴趣,想占有他的——是王座上那令人作呕的老男人。

人人都在羡慕,即便徐家发生意外落败,他也被王宫好好地捧起来,给予了最高的身份。

只有他知道,这所谓的公爵册封,封地和庄园,只是对方用来困住他的牢笼。除了这庄园还有小小的封地,他哪里都去不了,永远都得活在他的监视底下。

想到这里,徐清然又觉得整个人浑身发冷,阵阵恶寒。

徐家当年为什么会发生意外,全家为什么会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也都是因为这个阴谋。

徐清然努力压下不适和糟糕的心情,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面无表情道:“大臣还有其他事吗?”

“没的话你可以先离开了,我有点累想去休息。”

张大臣正要回话,就听徐清然无情吩咐:“富总管,送客吧。”

说完也不管他这位宾客的想法,起身就离开了会客厅。

张大臣表面笑嘻嘻,心里是忍不住气恨。

徐清然这脾性是越来越傲了,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要不是陛下特别看重,他哪还能有资本这么嚣张?!

纵使他在心里骂了一通,表面上还是要跟庄园的人维持和气,笑眯眯地跟着老管家离开房子。

视线探了一圈确实没见到沈廷煜,还听见其他仆从小声担忧地讨论他的伤势,以及徐清然下手有多重。

心里稍稍放心了点。

看来可以给陛下汇报,这两个人确实只是纯粹的主仆关系。

他甚至还有点同情沈廷煜,摊上这样一个疯子主人。

徐清然对沈廷煜确实也是一视同仁的冷漠无情。

做错事,不仅真下狠手去打,把人的行动空间暂时限制在地下室也是真。

沈廷煜这两天只能老实住在地下室里的小房间。

管一管底下的事务安排,每天都在数还有多久可以见到他的亲亲公爵。

直到今晚,那天害徐清然大发脾气的男仆从,趁夜来到他的小房间。

手里还拿着从徐清然那里偷来的药瓶,关怀询问:“沈执事,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还可以。”

沈廷煜温声回答,态度一如既往叫人感到舒服:“这样的皮肉伤,本来就没那么容易好。”

男仆从面露心疼之色,旋即鼓起勇气对他说:“沈执事,公爵大人的脾性实在太古怪危险了,我实在不忍心见到善良温柔的你毫无尊严地被他用来发|泄践踏。”

“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沈廷煜接过他的药瓶子,放在手里转了几圈。

垂眸浅笑:“庄园防卫森严,你是不可能成功离开的。”

“可以的!”男仆从的语气莫名自信。

或许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对方观望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才小声说:“其实……我是黑魔法师。”

“来到这个庄园,主要是想探一探公爵和王宫之间的一个秘密。”

沈廷煜动作一顿,有些讶异:“那你探到什么了吗?”

见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露出防备或轻视的眼神,男仆从更确信自己没看错人。

如实回道:“……只探出公爵大人确实是个喜怒无常的危险人物。”

“所以我不打算留在这里了。”他说道,“只要逃到山下,就会有我的同伴帮忙接应。我虽然不是强大的魔法师,但掩护我们逃离庄园,肯定没问题!”

“像徐清然这样的神经病,等我们逃走后我一定会把潜入路线交给组织人员,迟早让他也尝一尝痛苦……”

沈廷煜沉默了许久。

男仆从以为他正在犹豫和思考风险,正想继续游说,就听房里的人捏着药瓶轻声道:“这是王宫送给公爵大人最好的疗伤药。”

男仆从不明所以。

他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专门偷来给沈廷煜。

沈廷煜垂眸盯着小药瓶,目光如同注视情人般温柔:“你知道吗?”

“你们每次偷偷给我送来的这些东西,没有公爵大人的默许,你们是不可能拿到的。”

男仆从又是一愣,正在努力消化沈廷煜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可不等他完全理解,脖子忽然就被眼前信任的人无情掐住。

那双略显多情的蓝眸底下,幽幽泛起一缕暗红的邪光——与每一位黑魔法师施法时附带的特征,一模一样。

男仆从这下子是真震惊了。

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口:“你……!”

又因脖子被一股强大的能量越掐越紧,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哑声挣扎。

沈廷煜微笑着与他对视,眼里不见半点笑意。

嗓音是如此叫人沉醉,话语却只让人倍感寒凉:“我的意思是,有我在,你不可能逃得出这座庄园。”

防卫森严。

他就是那道秘密的,连徐清然都不知道的防卫线。

被他抓在手中的男仆从开始害怕,同样动用了术法想要反抗。

却发现自己那一点魔力在沈廷煜面前,简直如同小巫见大巫那般无力。完全被他扼制,甚至轻易就能让他夺取吞噬。

……那沈廷煜得是多少级的黑魔法师?!

事实上,现存的黑魔法师大多数都血脉不纯。

听着很厉害,但除了部分邪术叫人害怕之外,多数的战斗力甚至都不如低阶的术士。所以面对帝国的追杀,他们大部分人只能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苟且过日子。

可沈廷煜这个程度的,甚至还拥有吞噬同类人的能力。

只有纯正的黑魔法师才能够办到。

男仆从想起坊间的一个传闻。

说是帝国境内一座森林里,隐居着一位神秘又强大的黑魔法师。

曾经以一己之力,干掉过王宫一队精英级别的圣骑士,被所有人称之为国内现存最强大的黑魔法师。只是对方行踪实在过于神秘,还很擅长伪装与隐藏身份,根本没有人知道对方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

男仆从想到这里,再对上沈廷煜血脉压制的眼神,心里一阵咯噔。

综合他在庄园里打听到的,沈廷煜来到庄园的时间线。

严格来说,似乎也能对上那位黑魔法师开始销声匿迹低调起来的时期。

难道,他真的是……!

‘叮铃铃——’

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挂在墙上的铃铛忽然响了响。

仔细一听,似乎连庄园其他地方都传来了相似的动静。

沈廷煜闻声,好像突然就失去了耐心。

绝情动用自己的力量,大肆剥夺手中人的能量和生命气息。

轻声呢喃:“他在找我了,我要赶紧结束才行。”

庄园各个角落,都挂着这样的铃铛。

总操控的源头就在徐清然的卧室。

这个铃声,其他人听到了只需要无视,因为它们是仅专属于沈廷煜的‘呼叫器’。

只有在徐清然需要他,而他又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会被他拉响。

沈廷煜动作娴熟地把人解决之后,便往徐清然的房间过去。

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点,一般来说徐清然应该在熟睡。

可沈廷煜进来时,却见他苍白着脸背靠着床头架而坐。

额前的发丝沾上了些许汗水,贴在他脸上。

今天也不是‘诅咒’发作的日子。

能让徐清然在夜里这么狼狈,大概只有另一个原因了。

沈廷煜关上房门朝他靠近,轻声询问:“公爵大人,是又做噩梦了吗?”

床上的徐清然,眼神有些阴戾。

凉凉地瞟向他,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冷声说:“你迟到了两分钟。”

沈廷煜拿出男仆从刚刚交给他的药瓶,微笑解释:“抱歉,处理一只不听话的老鼠花了点时间。”

他就那样直勾勾盯着徐清然,两眼微弯:“公爵大人这一次,想怎么罚我呢?”

明明是仆从,却又总是透着一股散漫和游刃有余。

徐清然面向着他,不发一语。

没有问他所谓的老鼠和处理的细节,也不为他狠厉的手段感到诧异和吃惊。

徐清然一早就知道自己这位捡回来的执事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们相遇的那天,是大雪纷飞的夜晚。

那年的他才满十八岁,家族的人也还没完全消失。

当时的他,正狼狈从王城出逃。

不自觉中来到了一座树林。

周围是密集得叫人分不清方向的雪松,身后还有来自王宫的追兵。

带伤的他仓皇中不慎摔倒在雪地里。

绝望之际,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披着粗布斗篷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托起他的下颌,让他与自己对视。

对方湛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此明亮动人。

男人微笑着,温柔地对他说:“别怕,我帮你。”

“只要是你的需求,我都会为你办到。”

大雪纷飞的冬夜。

沈廷煜救了他。

那一夜,鲜血祭满了大半座雪松林。

作者有话要说

公爵和执事的人设,主要当时完结前有个小天使很强烈喊我写来着

正好我也挺喜欢以下犯上(虽然不知道算不算犯?)的设定,就写写了

嗯,如正文所述,又是两个癫公(?)双方都不太正常的疯批人设qwq

反正番外了,我也飞了(小声比比

老规矩,虽然设定很癫但还是纯正1v1

感谢在2023-12-1514:29:01~2023-12-1909:0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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