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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就是不要你,哭也...

作品:重生八零年代末 作者:月半弯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147万 更新时间:2024-05-16 21:47

“你疯了吧?”许国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气的上前就想去拽住许槿,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卫韶恒拧着胳膊推开:

“许国庆,我看你是忘了小时候挨过的修理了。”

许洪生和卫家那边有矛盾,许国庆也是原因之一。按照许洪生的想法,他既然疼许国庆,老丈人那边看他的脸面,也应该同样把许国庆捧在手心里。

结果却是,老卫家那边当成眼珠子一样看的却不是许国庆,而是许槿这个和他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便宜闺女。

在家里时,许国庆时不时的就会欺负许槿,可只要到了卫家,就乖顺的和猫咪似的。之所以如此,当然是但凡看见他欺负许槿,卫韶恒都会小炮弹似的冲出来,逮着许国庆往死里揍。

就是老实孩子卫岳恒,也因为许国庆欺负许槿,揍过他几次。

而且还不止这小弟兄俩,包括卫家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态度——

他们可以容许许国庆在老卫家调皮捣蛋,那样穷得叮当响的日子,就是摔个碗砸个盆都不心疼,却不能瞧见许国庆动许槿一根手指头。

卫老爷子是那种老辈人的做派,对姑爷许洪生这个娇客,一向都是客气的很,饶是如此,也因为瞧见许国庆欺负许槿,对许洪生大发雷霆。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走个亲戚都能欺负姐姐,可见许国庆在家时,把许槿欺负的有多厉害。

许洪生表面上老实听训,心理上却根本恨毒了老爷子,觉得老爷子就是看不起他,才会为了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给他难看。

后来索性不许许槿和外家来往,也是怀恨在心之后的报复。

因而对许国庆而言,卫家人尤其是打他时下手贼狠的卫韶恒,一直是他年幼时的噩梦。还是这些年不来往了,才渐渐忘了。现在被卫韶恒这么摁着,曾经的阴影再次袭来,许国庆之前对着许槿时的不满和蛮横全都消散一空,留下的只是恐惧。

惊慌之时,竟然也和被卫韶恒揍过的周汉祥一样,第一时间就想寻求许槿的帮助:

“许槿,让他放开我!”

本来许槿并不想和许国庆纠缠,想着把他赶走,让他意识到想要回这个家是不可能就行了,这会儿听他这么理所当然,上一世被背刺的意难平忽然就席卷而来。抿了抿唇角,瞧着卫韶恒道:

“二哥,现在天也晚了,别惊扰到邻居们……”

许国庆神情一喜,还以为许槿果然又低头了,不想下一刻就被卫韶恒捂住嘴——

妹妹这么说,明摆着是让他出手,只要不影响到旁人就成。

经常打架,卫韶恒可是最知道打哪儿最疼还看不出什么,几拳下去,许国庆就蜷缩的和虾米似的。

卫韶恒冷笑一声:

“滚!你这小子最好放聪明点儿,要是你敢找小槿的麻烦,信不信我弄死你!”

说着推开他,拍拍手进了院子,随即把院门从里面拴上。

许国庆痛的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瞧着院子里亮起灯光,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没人比许国庆更清楚,许槿有多疼他。别看许槿也没比他大几岁,小的时候,他却真的是在许槿的背上长大的。

平常对他也是护的紧,不但好吃的都是他的,还不止一次为了维护他和那些大点儿的孩子打架——

许国庆和王小军是一类人,都是典型的窝里横。别看在家就颐指气使,到外面却不是一般的怂,回回被人打了,都不敢吭声。

犹记得最严重的一回,是卫兰刚去世不久那会儿,因为许洪生忙于工作,家里就姐弟四个。许槿领着许国庆买了白胖胖的肉包子后,又送人上学。结果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群大孩子,不但抢了许国庆的包子,还让他趴在地上当狗,许国庆正边爬边哭呢,许槿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又瘦又小的许槿竟是直接拿了块砖头冲上去就要和那些大点儿的孩子拼命。

更甚者,已经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了,许槿竟依然不肯退缩。到最后,明明许槿一身的伤,却一滴泪都没掉,倒是那些大孩子全被吓哭了。

那天回家后,许槿把他和许茹许欣叫过去,告诉他们,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让他们三个受丁点儿委屈。

这么多年了,许国庆早就习惯了许槿事事以他为先,也在许洪生的娇宠下,习惯了什么事都为所欲为——

反正他就没听见许槿反抗过。

结果他今天不过是替亲爸妈那边说句话,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许槿呢,许槿就让卫韶恒打他?

不会的,许槿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后悔了,很快就会出来跟自己道歉的。

许国庆趴在地上哭了好大一会儿——

怕丢人,他自然不敢大声,就那么压抑的抽噎着。旁人听不见,院里的许槿却不可能听不见。还想着许槿一会儿就回无比心疼的出来呢,结果却始终没动静,隔着院门还能听见里面堪称愉悦的说话声——

“二哥你坐,我把牛肉切切,再炒个菜,溜上馒头做个汤……”

竟然有牛肉吗?呜,他已经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这会儿真的好饿啊。

卫韶恒的声音随即传来,和刚才揍他时的凶狠不同,这会儿却是温和的很:

“你去旁边歇会儿,我做饭,今天站了一天,不累啊……”

许槿也没和他抢,不想掀开锅,才发现里面盖的有饭,依旧是一摞千层饼之外,还有番茄蛋花汤,除此之外,还蒸了碗米饭,旁边还有洗好的青菜。

许槿愣了一下,刚要说话,林清川的门就开了,怯怯的走过去,低着头道:

“我炒菜……”

明显没有想到,房间里竟然会出来个男的,卫韶恒皱了下眉头,等看清楚林清川的模样,也就是个少年时,又有些狐疑:

“他是谁?”

“咱弟弟,叫清川。”又转头吩咐林清川,“清川,这是二哥。”

林清川看了眼卫韶恒,却是始终不说话。

倒是外面的许国庆,如遭雷击——

之所以笃定许槿肯定会求着她回去,不就是因为家里就他一个男孩吗,将来这个家当然也就只有他能支撑门户。之前许槿因为林清川要揍他时,他还没在意,现在却终于觉出了不对劲——

难不成许槿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急着又认了个弟弟回来?

正无措间,院子里的对话继续传来:

“清川你怎么回事啊?我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让你做饭,就让你歇着……”

许槿说着又去跟卫韶恒说话:

“二哥你就炒那个青菜就成,牛肉我来切……”

很快就有菜香和牛肉香从院里面飘出来。

许国庆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哭着回了许根生家。

因为心里着急,许根生夫妇可不一直在大门外徘徊。

远远的瞧见许国庆,就赶紧往他身后瞧,却没有见到许槿的影子,两人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等迎过去,才发现许国庆正哭得什么似的。

虽然心急如焚,可这会儿是在外面,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许国庆这会儿肚子那里依旧疼的厉害,本来想哭诉他有多不舒服呢,还没张口呢,就被王菊香截断:

“见着许槿那个死丫头没有?她怎么说?”

看他不说话,许根生也有些发急:

“发什么呆啊,你倒是说呀!”

挨了揍,许槿还真就狠心不管他,许国庆本就一肚子的气,还想着回家就能让父母撑腰呢,结果两人完全不管他——

许小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脖子一梗道:

“问问问,你们就关心接班指标,你们怎么不问问我?”

许根生虽然没多大出息,在家里还是蛮有权威的,老婆也好,两个儿子也罢,一般很少顶撞他。像许国庆这般,用这样恶劣的语气说话,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一时暗暗咬牙,这小兔崽子,也不看看跟谁说话呢。这要是养在自己身边,可不得一脚踹飞他!

只他们这会儿还得靠着许国庆,才能拿到指标呢,当下也只有把气怒埋在心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了好了,国庆你快坐下,爸妈不是担心许槿吞了指标,将来没有你的事吗……”

“是啊,是啊。”王菊香也赶紧附和,“许槿那个臭丫头,以后不得指着你这个兄弟过?你爸也是觉得,她不敢对你咋样,才会没问你……”

“什么不敢!”许国庆捂了下肚子,又没出息的哭了起来,“她让卫韶恒打我……”

“打你?”许根生面色一变,一颗心跟着坠落谷底。到这会儿也终于觉出不对来——

许槿不应该见到国庆,激动的什么似的,然后主动表示会送上指标,换国庆回去吗,怎么反倒是揍了国庆一顿?

“那指标她也没说什么时候还给你?”王菊香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时声音都直了。

“还什么还啊,她把指标给卫岳恒了,卫岳恒已经办好接班手续了!”

许根生和王菊香简直如遭雷击。两人却明显还是不敢相信:

“你没跟她说,不让出指标,你就不给他们家当儿子这回事了?”

“我说了……许槿她又认了个弟弟……就是从前在我们家待过的那个疯子带的小拖油瓶,叫林清川的那个……”

“我日她祖宗!”许根生气得直喘粗气,浑然忘了,许槿这会儿还姓许呢,她祖宗也是自己祖宗。

王菊香更是快要哭出来了——

都已经办完接班手续了,甚至还又认了个弟弟,那不是说,他们两口子谋划了这么久,不但没能沾到一点儿便宜,还又给自己找回来许国庆这个累赘?

两个儿子娶媳妇已经让他们心力交瘁,要是再多个……

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

偏偏这之前,他们满大街的喊着,不想亲儿子跟着那边受苦,要把许国庆认回来,这会儿真是把人再撵走,唾沫星子也能把他们给淹死。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许根生无能狂怒之余,势必要给自己找个出气篓子。

王菊香一向怕他,被骂了也不敢回嘴,却是随即把矛盾转移到许国庆身上:

“管我什么事啊,还不都是国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靠不住呢,好好的接班指标都能飞了……”

两人吵吵嚷嚷一会儿后,最后一致决定,宁肯被人骂,明儿个也要打上门去,那指标是他兄弟留下的,想要给外人,没门儿。

期间没有一个人想到,关心一下许国庆他吃了没,或者身上还疼不疼,被丢下的许国庆顿时哭得更加厉害……

说干就干,两口子第二天就气势汹汹的上了门。本来他们还想找着同宗的人帮着一起过去打压许槿呢,偏偏之前说的话太过了,同宗都认定两口子就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凉薄之人,再者跟着过去要指标的话,也就好了许根生一家罢了,于他们而言,却是会背上欺压没爸没妈的孩子这样的骂名,任凭两口子说得天花乱坠,竟是没一个人愿意帮忙。

而等两个人赶过去堵住门,许槿的应对也很简单,直接叫来了妇联和派出所的人。

妇联那边过来的依旧是王新莲,派出所那里则是她丈夫。夫妻两人逮着许根生两口子就是一顿批评。尤其是王新莲,昨儿个就因为许槿被退婚对这丫头同情的不得了,好吗这才一天,竟然连亲大伯都不把小姑娘当人看。

王新莲的丈夫也从王新莲口中知道了个中缘由,对许根生和王菊香也是丝毫没留情面:

“……现在是新社会,你们甭想靠着长辈的身份欺负人,要是你们再来吓唬孩子,信不信我把你们两口子都关号子里去!”

听说有可能蹲大牢,许根生和王菊香全都吓坏了,两人灰溜溜的就从许家走了——

本来两人还想着,但凡许槿不答应,那他们就立马把她们姐妹几个全都赶出去。毕竟这个宅子可也是他们兄弟的,兄弟没了,那自然就是许国庆的。

卫韶恒本来准备过来看看就回去呢,瞧这情形,索性不走了。

两天后,周汉祥老老实实的把钱送过来,拿走了欠条。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的钱,不过能看出来,他的日子不好过,眼圈发青,精神萎靡,和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学生根本已经是大相径庭。

临走时,周汉祥还下意识的看了眼许槿,许槿却只顾着低头数钱,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上一世周汉祥就说她一身的铜臭味,这一世她的铜臭味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没有得到回应,周汉祥只能讪讪的离开。

许槿把所有的钱都给盘点后才发现,连着周汉祥还的带她这几天挣得,合在一起竟然也有小七千了。

家里这套房子,许槿也已经跟后院的刘叔谈妥了——刘叔家两个儿子,也就分了一块儿宅基地。不止一次在许槿面前流露过,想要再买块宅基地的意思。

许槿已经跟他商量妥当让他先付一半的定金,等春节过后,学校找好,把许茹和许欣一块儿转到省城那边,把房子完全腾出来,再付另一半。

又跟刘叔说好,让刘婶住过来照顾许茹和许欣半年,到时候可以再便宜些钱。

本来听说许槿要和卫韶恒去省城,许茹和许欣全都哭了。还以为许槿不要她们了呢。等听许槿说,也就让她们在家待上半年,过了年就全转到省城上学,又说了刘婶已经答应过来照顾她们的事儿,两人顿时破涕为笑。

尤其是许茹,她可是太羡慕城市的生活了。本来对许槿,还有些埋怨之意的,毕竟就因为她说了谎,大伯和大伯娘每回见了她都恨得什么似的,许国庆也差点儿揍她。

可要是听大姐的就能去省城上学,许茹觉得,就是挨顿打也值了。甚至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要不然很可能就会和许国庆一样,被大姐赶出去——

许国庆现在的日子可也不好过,许茹已经不止一次瞧见过,大伯两口子骂他的情景,还说不准备让他上学了呢。

这样的心态之下,不但对许槿比从前亲近多了,还额外越发尊敬了。

甚至许槿离开时,许茹拉着许欣的手还送出去老远。

两人转了几路车,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卫家的小院里。和上一次许槿过来时,老爷子和老太太,包括卫振明夫妇的精神状态都好得多了——

本来卫岳恒和王小琴分手后,村里人还都感慨,觉得卫岳恒想要再说个媳妇怕是难了。

谁想人家转头就去接班了。之前和王小琴不过是订婚,又没结婚,别说订婚后散了,就是结婚不还有离得吗,这样的小瑕疵,远远影响不到卫岳恒“铁路工人”这个铁饭碗的吸引力。

这几天一波又一波的媒婆登门,给介绍的姑娘条件还都相当不错。

就是吧,卫岳恒明显因为王小琴的事留下了阴影,就跟家里交代,他现在吧,暂时不想跟人相亲,不然,说不定这几天就能定下来了。

现在瞧见扛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卫韶恒和许槿并林清川,一家人都乐开了花。

老太太拉着许槿的手不住念叨:

“哎呦,我们小槿总算回来了,姥姥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姥姥你说什么呢!”许槿撒娇的晃着老太太胳膊,“我以后还要挣大钱,好好孝敬您老呢。”

“成,我就等着享我们小槿的福了。”

老爷子蹲在那里,不住磕着烟袋锅,瞧一眼老婆子和外孙女,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卫振明也不是和从前似的,看儿子左右不顺眼了——

虽然儿子这几天没去找活干,可照顾好外甥女,不比干活挣钱重要?这小子总算干了件好事儿。

周传英则系着围裙忙里忙外——

她是真感激许槿,毕竟这之前,家里让王小琴闹得乌烟瘴气的,不是许槿让他们看清了王小琴的真面目,他们被那个坏女人卖了数钱都不知道。

吃饭时许槿才跟卫家人说起,她这回过来,是想在省城这边继续干她的老本行。

“那敢情好。”老爷子越发开怀——

这些年来,他最悬心的可不就是这个身世可怜的外孙女了?

从小也不知道爹妈是谁,本就让人同情,更别说这孩子性子还不是一般的好,让人想不疼都难。

当初许槿刚离开那会儿,老爷子还病了一场。眼下许槿竟然说要在省城开店,那不是说以后就经常在这边了?

转身就进屋拿了个手绢出来,可不正是上回王小军想抢的那个?

“我们家小槿是个有志气的,姥爷也没啥给你,这儿有九十三块钱,你拿去……”

开店可不是件小事,更别说还是在省城这里。那租金,可是老贵了。

“姥爷您快收起来,我有钱。”许槿怎么可能要?又指着卫韶恒,“不信您问二哥……”

卫韶恒默然——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妹妹现在那么挣钱。当下也老老实实对一家人说了:

“小槿的理发店生意确实很好,找她理发的人可多了,就在他们小镇上,一天收入一百块钱都打不住……”

一句话出口,一家人全都愣住了——

一天就能一百多?那不是说,一个月都能拿两三千?

要知道卫岳恒铁路工人这样的铁饭碗,一个月也就二百多点儿。结果小槿两天就能挣到?

“钱我用不着。”许槿笑着道,“不过我还有有其他事想求舅舅帮忙……”

卫振明年轻时学过木匠,后来虽然进了厂子,也一直没有丢下过。比方说家里这些花纹古朴的家具,就全是舅舅带人打的。这些年生病又离开厂子,卫振明更是主要靠着木匠活挣点儿钱,手艺不但没有生疏,还更精湛了。

许槿就打算把理发店的装修交给舅舅带人去做:

“舅舅您腿不舒服,到时候就过去当个指导……”

前几天过来省城这边时,许槿也去了几家理发店转过,发现理发店不论大小,都几乎没什么装修,店里面也就是贴一些明星画报之类的。

有后世的经验和心得,许槿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理发店落入俗套。

做一个别具一格,让人去了一次就难忘的装修当然是势在必行。

就是吧,现在的建材市场包括家具之类的,远不是后世那会儿那般花样繁多,比方说现在的店里,还没有洗头床出现,客人坐的可以上升并来回移动的沙发,休息区的小茶几等等,都没有。

这东西真是找人定做,想来人家也能做得出来,之所以不找外人而要交给卫振明,也是因为许槿觉得,这是一个商机——

之前提到的那几组沙发,不但理发店能用到,其他如银行或者公共服务场所等等也都可以用到的。

卫振明真是做出来,绝对不愁没有销路。

正好一家人也吃过饭了,许槿索性拿了纸和笔,把自己的设想并想让卫振明做得东西都给画了出来——

许槿是一个在学习上很有天分的人。她的学习能力不止体现在美容美发上,其他诸如上学画画等等,都是学得又好又快。

上辈子挣的钱逐渐多了,不再为衣食所苦之后,许槿就报了好几个学习班,不但拿到了函授大学的文凭,画的画也很让老师欣赏,直言她要是在这方面多努力,说不定将来也能在丹青上有所作为。

很快,美发店的装修图就在纸上一览无余。

一家人瞧的啧啧称奇,尤其是卫韶恒,对许槿说的洗头床无疑很是困惑:

“洗头床?意思是躺床上洗头吗?”

连洗头都要躺床上,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许槿笑着解释,“既然是理发店,那必然是要帮客人洗头的,坐那儿洗和躺那儿洗,就是形式上的不同,不过二哥你想,要是你你觉得那种更舒服?然后选哪种?”

“那肯定还是躺着舒服。”

“对啊,顾客就是上帝,咱们让他舒服了,他下回肯定还会过来……”

“你妹妹说得对。”老爷子之前本来还有些担心,以自家孙女温吞的性格,做生意真的能行?这会儿停了许槿的话,心一下子放进去大半。

“成。”卫振明对着许槿画的那些样式各异的沙发果然很感兴趣——不说其他地方,真是做出来,光理发店也能卖出去不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要是其他理发店也想买……”

这可是外甥女店里头一份,要是卖给其他人,小槿的店不就没什么优势了?

“那就卖。”许槿却是想也不想就道——

外在的装修,自然不可能瞒得了人。再说了,她的理发店吸引客源,这些外在的东西虽然有加成,却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她的手艺,更别说,她手里还攥着好几个清川给的重量级中药方呢。

“爸你就放心吧,”看卫振明明显还有些不认同,毕竟这做生意讲究的就是独一份儿,古话不是说吗,同行不同利,眼瞧着许槿画的图纸,以及她讲解的有关理发店种种,卫振明这样淳朴的汉子都觉得想要进去理个发了。

这要是人家都跟她差不离了,那顾客都让其他店分走了咋办?

看他这样,就是卫韶恒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爸,你就放心吧,咱家小槿,那手艺高着呢。”

之前他可是亲眼瞧见许槿给别人做发型时的模样,和其他人围着顾客问来问去,询问对方想要什么样的不同,许槿从来不问,都是对着人家的脸瞧一会儿,然后拿着剪刀什么的“刷刷刷”的就开始动,一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可偏偏理发的效果,全都是肉眼可见的好。

叫卫韶恒说,这个本事,可不是那个理发店的理发师都能有的。

吃完饭,许槿就准备启程和卫韶恒去市里。一回头,却险些和人撞上,可不正是林清川,正亦步亦趋小狗似的跟在她身后。

许槿就有些无奈——

来之前她就跟林清川说了,让他先到村里的学校读书。

按照许槿的推测,上一世的林清川念书厉害着呢。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成就?

她带林清川回来的目的,是想让他早一点儿回归正常生活,避免再和上一世似的,遭遇高位截瘫这样的危机。

可不是让他给自己打工的。

结果林清川却是个拗的,家里时不让他干活,却只要一个错眼看不见,他就开始忙个不停。这才几天啊,许家小院就被他打扫的纤尘不染,就是有些乌漆嘛黑的厨房都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看他这样,许槿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这些年来,她在这个家里拼命的干活,潜意识里何尝不是担心,不好好干好讨得许洪生的欢心,这个家会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就比方说现在,一听到她说离开,就紧张的恨不能变成她随身挂件的模样,无疑说明林清川依旧处在惶恐不安中。

“清川乖啊,”许槿轻轻拍着林清川的背,“你先去学校里学些东西,起码最基本的认字得会……”

“这段时间,我会天天回来……”

“要是你能最快速度掌握了最基本的东西,等店装修好后,你就和我一起过去,到时候我说不定就能抽空教你……”

“我能不能不读书……”林清川小声道,“我会干活,什么活都会干……”

“你还小,怎么能不读书呢?”

林清川比许槿小了五岁,今年十六。别人家孩子这个年龄,应该要读高中了。林清川却因为跟着妈妈居无定所的缘故,也就曾经读过几个月的育红班。真是从拼音辅导,许槿觉得会有些吃力。

只林清川没有安全感她也明白,就想着,先让林清川在村里小学跟着学习最基本的,等学会拼音认字再掌握些基本的东西,许槿想着,她应该就能有余力帮着辅导了。

实在不行,就找个辅导老师。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小,应该读书,其他什么都不用做,林清川虽然依旧低着头,冷漠的眼神却依旧止不住有些动容。

“乖啊,听话,我和二哥很快就回来,你就和姥爷乖乖去学校……”

林清川没说话,却固执的跟着许槿走了好远,还是许槿假装生气,林清川才不得不站住。

等车的功夫,卫韶恒回头看一眼还站在村口那里的林清川,皱了下眉头——

和许槿事事把林清川当小孩子,总会护着他不同,卫韶恒却总觉得这小子有些不对劲。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卫韶恒仔细想了想,就觉得林清川给他的感觉,和街面上混的人人都叫大哥的周豪有点儿像,至于说那点儿像,卫韶恒也说不出来,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人怕是不好惹。

甚至林清川那种阴沉沉的感觉,比周豪还重。

卫韶恒觉得,他以后还是多看着些,可别林清川这小子也和许国庆似的,就是个白眼狼。

正胡思乱想时,公交车过来了,两人上了车,又转了两路公交车,终于来到卫韶恒要带着许槿看铺子的地方。

“我跟你说的几个铺子,距离位置都不是太远,”卫韶恒边走边跟许槿介绍,经过一间歌舞厅时站住脚,“我平常一般就在那里,你要是有事就让人过去叫我……”

正说话呢,歌舞厅关着的门从里面打开,几个人勾肩搭背穿着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从里面出来,瞧见卫韶恒,纷纷打招呼,有叫“韶恒”的,有喊“恒哥”的,等瞧见和卫韶恒一起的许槿,更是纷纷挤眉弄眼:

“哎呦,恒哥,怪不得这几天没个人影,合着是,被小妹妹把魂给勾走了吧……”

“胡说什么呢?”卫韶恒一下板了脸,“这是我妹妹……”

他这帮兄弟也就是瞧着吓人点儿,偶尔说话也有些不正经,其实都很讲义气的,以后许槿在这周围开店,不定什么真是自己那会儿瞧不见了,卫韶恒还想让他们帮着照看些呢。

结果他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其他人明显想歪了:

“不是吧,恒哥,你来真的?”

难不成这瘦了吧唧的小姑娘竟然是未来嫂子?。

卫韶恒抬手就给旁边喊得最响的花臂青年一下:

“陈涛,闭上你的臭嘴!这是我亲妹妹许槿,我姑家的,刚从老家过来……”

又紧着给许槿介绍:

“……这是陈涛,他叫刘正……都是我哥们,年纪也都比你大,小槿你只管叫哥就成……”

既然是卫韶恒的朋友,许槿自然也不会落了他们的面子,按照卫韶恒的要求,笑着叫了一圈的哥。

对着这么懂礼貌的许槿,几个男青年无疑都很有好感,尤其是叫陈涛的花臂男直接拍着胸脯保证,要是许槿想进歌舞厅,他一准儿帮着找个轻省的位置,真是不愿意的话,还有几个厂子,他也能帮上忙。

“那倒用不着……”卫韶恒语气里说不出的骄傲,“我妹准备自己开店。”

“甭拿我们兄弟开涮了。”陈涛明显不信。做了一年多的兄弟,谁还不知道谁啊,大家都是一样,既没学历又没手艺,还没吃苦决心的三无青年。

尤其是卫韶恒家,听说还欠着一屁股外债,不然卫韶恒至于说看场时那么拼,甚至就为了老板额外奖励的十块钱,都能连命都豁上。就这样的家底,怎么可能开得起店?这里可是省城,不是鸟不拉屎的乡下,就这道街上,再小的门脸租下来一个月最少也得一二百。

比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呢。

“咱们兄弟之间,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哈。”正说话间,歌舞厅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里面出来。男子五官极为立体,明明极英俊的容貌,却因为那丝遮掩不住的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几个年轻人顿时停止了嬉闹,连带着卫韶恒一起,恭敬的叫了声栩哥——

这人可不正是他们歌舞厅的老板,全名叫梁栩的那个。

梁栩明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过卫韶恒身边时停住脚,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许槿,随即把视线转向卫韶恒:

“想给你妹妹在歌舞厅找个活?”

“没有没有,老板您别听陈涛瞎说,”卫韶恒赶紧否定,“我妹妹过来是想租个铺面,她准备自己开店……”

看卫韶恒拒绝,梁栩也没在说什么,随即上了一辆桑塔纳绝尘而去。

“哎呦,韶恒你来真的,许槿妹妹是真要开店?”陈涛几个这才信了卫韶恒的话。纷纷询问许槿是开服装店还是小吃店,说是等许槿店开了,他们一准儿过去捧场。

“是理发店。”许槿视线从桑塔纳上收回来——

明明没有见过,许槿却总觉得这个梁栩长得有些面熟。

“理发店?”陈涛几人顿时静了一下——

省城这里开理发店的,好多头发都是新潮的很,至于说许槿,却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许槿也没和他们解释,依旧笑着道:

“到时候你们到我店里,我一准儿给你们理个帅气的发型……”

“理发店还是去西司门那边好。”陈涛无疑是个热心的,听许槿说要开理发店,当即建议,“那道街铺面便宜些,理发店也有好几个,店多了才好成生意。”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理发店能挣几个钱啊,真是开在这里,说不定挣的钱交房租都不够。

卫韶恒一开始何尝不是那么想的?只许槿却要求最好在繁华一点,又能距离大学城那边近一些的。卫韶恒思来想去,还就他们歌舞厅所在的这条街最符合要求。

之前可不是也担心,许槿拿不出租金来,可见识过许槿赚钱能力后,卫韶恒现在已经一点儿不担心了:“我妹的意思,就想在这条步行街开店。我先带小槿去那边看看。”

顺着卫韶恒指的地方看过去,陈涛几个无疑大吃一惊——

卫韶恒指的那个铺面他们知道,可不就在和歌舞厅相距不过三四百米的东北角?

就是吧,这个铺面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放眼这条街上,多是租两间门脸就不错了。那个铺面倒好,要求楼上楼下三间门头全租出去,还不肯让人合租。听说一个月就要八百块钱呢。

那可是八百,不是八十啊。普通人,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赚这么多钱。

再者那里的地理位置也就那么回事,虽然瞧着也在这条步行街上,却是在最边沿,背后的胡同还都是卖饭的——

穿过小胡同,再横穿大马路,就是周汉祥就读的H大学。昔日脏乱差的小胡同,因为占了距离大学城近这个地利,现在一举成了热热闹闹的小吃一条街。

曾经有人眼红小吃街的生意,想当然的以为,小胡同人多,客流量大,真是租下东北角那个门面改成酒楼,生意肯定好。

结果后来酒楼真开起来了,却是没撑半年就倒闭了——

人们到步行街这里,就是来逛街买衣服的,就是吃饭,也顶多要碗面,赶紧吃完了好继续逛,谁没事儿还跑过去要三盘俩碟的?至于说那些大学生,兜里能有几个钱?小吃一条街会火,最主要的,就是因为那里够便宜。

换句话说,那间铺面除了够大,根本什么都捞不着。而太大,何尝不是店面的又一大弊端?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真是租下来,租金这一块,压力就不是一般大。

不是卫韶恒一再强调,许槿就是他亲妹妹,陈涛简直以为,卫韶恒其实和铺面主人关系好,特意让许槿过来跳坑呢。

许槿也知道,陈涛他们是为她好,表达了感谢之后,依旧和卫韶恒往那边去了。

“平常看着韶恒这小子是个老实的,现在怎么瞧着,有些打肿脸充胖子啊?”陈涛咕哝了句——

这兄妹俩八成是合伙演戏的,租铺面什么的,肯定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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