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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沼泽蔷薇(29)

作品:我在九零靠犯罪侧写高能破案 作者:小番茄爱辣条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126万 更新时间:2024-03-20 22:19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把原本在望着前方出神的徐月如吓得浑身一激灵,她看着苏璃和刘明重新走进来坐下,抿了下发干的唇。

苏璃坐好后看向她,徐月如此时与中午前刚见到她时的样子相比,狼狈了许多,鬓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额角,上身的雪纺上衣也多了许多褶皱,这样的徐月如在苏璃以前见过她的印象中是从未有过的。

她看了眼徐月如干到有些起皮的嘴唇,对墙边站着的警员说道:“给她倒杯温水。”

徐月如伸出被拷着的双手接过警员递来的水杯,虽是小口抿着,但也没用多长时间一杯水就见了底。

苏璃淡声问道:“还要吗?”

徐月如舔了下唇,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苏璃示意警员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这次徐月如喝完低着声音道了声谢,没有再说要喝水。

“喝水、上厕所这些,有需求就直接和我们说,不用忍着。”苏璃靠在椅背上对徐月如说道。

“嗯。”徐月如轻轻应了一声。

徐月如确实渴了许久,从中午被苏璃带到市公安局,她就没再喝一口水,期间也没心思考虑这些,直到之前审讯中止,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感觉到嗓子干涩,不敢和警员说便一直忍到现在。

苏璃平静地问道:“想好该怎么回答了吗?”

她语气随意的一句问话,让徐月如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双眼也重新充满戒备地望着苏璃。

“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凭着这个手绢你就没办法洗清嫌疑,即使你一直不回答结果也一样。”苏璃将手绢放在桌子前方,语气中含着劝慰:“但如果事情另有隐情,你把情况说明清楚,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徐月如手指动了动,半晌后视线从苏璃脸上收回,眼睑慢慢垂下,一声不吭。

苏璃双手交叠放着,看到她这个样子,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动。

许久后,她又开口问道:“你之前觉得顾成健出事和顾哲有关系?甚至跑到警局请求警方查这个事情,那后来为什么又和顾哲一样,不坚持查了?”

徐月如惊讶地抬头看向苏璃,不明白她怎么从赵娟的事情突然说到顾成健的事情上了:“顾哲,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苏璃同样不答反问:“你相信他说的?”

徐月如快速点了点头:“相信。”

“可是我们现在又查到些新的线索。”

徐月如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道:“什么线索?”

“解雪你知道吧?我们怀疑‘仙人跳’是她和顾哲一起策划的。”苏璃慢慢开口故意说道,眼神没有离开过徐月如一秒,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徐月如的反应也没有让苏璃失望,闻言立马眼睛睁大,嘴唇微张,大惊失色地瞪着苏璃。

苏璃打量了她数眼,仔细甄别着她的表情,震惊、复杂都有,很丰富,但唯独没有感到意外的神色。

审讯室门口又传来动静,刘明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又回来。

苏璃猜想应该是暴飞辨认解雪的事情有了结果,果然下一瞬就看到刘明眼神轻松地对着自己点了下头。

她转回头重新看向徐月如,正色问道:“徐月如,你认识解雪吗?不对,应该说你认识苗小玲吗?贾兰。”

徐月如脸色难看,急促喘息了几声,立马用力摇头反驳:“我,我不是我不是贾兰,我是徐月如,那人认错人了,我不是!”

苏璃站起身,拿起刘明刚放回来的相片,走到徐月如面前:“看看这张相片上的人,暴飞刚刚才从上面准确无误地指认出了苗小玲。”

徐月如看眼相片便别开了眼,动了动唇还想再争辩。

苏璃双手环胸在她面前边踱步边继续道:“如果我是你,现在不会再撒这些没什么用的谎话。

贾兰,贵池人,父母早亡,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十几岁开始打工,曾做过厂长的情人,被厂长老婆发现后,羞辱赶走。”

苏璃每说一句,徐月如的脸色就更白一些。

“你大概没有想到,暴飞会这么执拗,在被你和苗小玲骗过后,没有选择不了了之,硬生生找了你们快一年的时间,把你所有的真实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徐月.贾兰,你如果还是要继续否认的话,无非就是浪费些大家的时间,改变不了什么,你说你是宜城人,这确认起来也很简单,警方只要联系宜城那边的警方出动调查下你的身份就能核实你有没有撒谎,或者贵池的贾家,你大伯一家也都尚在,实在不行还有那工厂.”

“够了!”徐月如声音很大地打断苏璃的话,她眼尾发红,眼中氤氲着水光:“不用再说了,你不是就想问赵娟的事情吗?我说”

徐月如闭了下眼,下定决定说道:“赵娟是我害的,秋分那天我出去见了她,和她发生了争吵,失手将她推到了江里,就是这样。”

苏璃:“为什么要去见她?”

“她她找我。”

“她为什么找你?你们因为什么争吵?”

“她,她找我,找我是为了威胁我,争吵是因为她说老顾要死了,顾哲是她亲儿子,她会让顾哲赶我走,自己住进顾家。”

撒谎,苏璃在心底下着结论,顾哲虽然不知为何会私下去见赵娟却不承认,但从他谈起赵娟时的态度很明显能看出他对赵娟的厌恶,他是不可能会让赵娟住进顾家的。

徐月如其实挺擅长撒谎,说这些面上都很自然,只是磕磕巴巴像是临时编的这些话出卖了她。

苏璃叹口气:“说一下秋分当天你的时间线,在什么时间做了什么事情。”

“我早上六点多去医院看了老顾,一直待到中午老顾挂完营养液才离开,之后回顾家休息到下午四点多出门,坐车去了东临江,在东临江边待到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赵娟才过来,然后说了几句话我们就吵了起来,她对我动手,结果扭打时不小心把她推下水了。”

徐月如缓了缓:“没多久她就沉了下去。”

苏璃确认:“争执几下后你就把她推下水?然后她就溺死沉下去了?”

“对。”得到了徐月如肯定的回答。

还是撒谎,赵娟后脑勺受过伤,离开赌场时是好的,那就只能是离开后受的伤,而且受伤缘由,很有可能就是后脑着地磕在王有志和方顺良带着警犬发现的那块石头上。

徐月如的话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苏璃面色渐渐沉下:“是吗?”

“是,是的。”徐月如垂着眼点头。

“你晚上几点见到的赵娟?”

“七八点吧!”

“赵娟和你约的是几点见面?”

“就是见面的时间。”

“那你为什么四点多就出门?”

“我在家待着胡思乱想也比较烦心,就提前过去了。”

“确定是晚上七八点见的面?”

“应该是,那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赵娟落水之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我很害怕,就打车回顾家了。”

“回到顾家是几点?”

“差不多十一点吧。”

“赵娟是什么时候找的你说要见面?”

徐月如额头上又开始慢慢冒出细密的汗,她眼睛快速眨着:“见面前一天。”

“怎么找的你?打电话还是当面?”

“她来医院找我的。”

“与她推搡时受伤了吗?”

“什么?”

苏璃眼神示意那件素色长裙:“衣服都被扯成这样,身上受伤了吗?”

“没,没受伤,这衣服比较厚。”

苏璃沉默看着她许久:“为什么还在说谎?”

徐月如瞪大眼猛地抬头望向苏璃:“我我没”

“你既然已经承认自己害了赵娟,为什么还在说谎?还是说你要包庇谁?苗小玲吗?她当时也在江边吗?”

“她不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为什么不在?你们不是组合吗?诈骗组合。”

徐月如双手手指绞着:“我们吵架了,她她和老顾我就没再见过她。”

苏璃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娟秋分当晚九点才从赌桌上下来,你是怎么在七八点的时候见到的她?”

徐月如嘴唇动了动:“那我记错了,天太黑了,我没注意到时间,以为她是按约定的时间过来的。”

“你说秋分前一天赵娟到医院找你?她怎么知道顾成健住院?又怎么知道在哪个医院?”

“可能.可能是顾哲告诉她的。”

“可是顾哲说他从没见过赵娟。”

“他说谎!我以前见过赵娟来找他,好早前我就看到过,所以我才知道赵娟这个人。”

“那你应该不知道,顾成健出事当天,赵娟因赌被抓进派出所,在里面待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出来之后就再次上了赌桌,一直到秋分晚上九点多身上的钱都输完后才离开,所以她是变了个分身跑去医院找的你吗?”

徐月如眼底迅速充满了惊慌失措,她的手用力握紧而骨节泛白,唇瓣不自觉颤动。

苏璃继续说道:“你说你们扭打间直接将她推下了水,那赵娟后脑处的磕伤是怎么来的?还有.”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赵娟指甲内嵌少量人体皮肤组织,应是抓伤他人所留下的,你既然没有受伤,那这人体组织是谁的?”

徐月如感到喉咙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刘明握着笔看向她问道:“以前没被审讯过吧?知道像你这种不停撒谎的情况,警方可以对你采取一定的措施吗?不准睡觉、不准闭眼这些都是小事,听说过鼻腔灌水、扎马步、大灯照眼吗?所以你最好在我们还想着和你好好谈的时候把事情交代清楚。”

审讯刑罚的目的是提醒犯罪嫌疑人,使他们能够清楚认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性。

但是,审讯刑罚必须在法律和伦理框架内进行,不能使用过度的威胁、恐吓来影响被审讯者的陈述。

像刘明后面提到的鼻腔灌水、扎马步、大灯照眼等行为属于不当的审讯手段,在这个年代他们不觉得什么,但在后世这些已经违反了法律和伦理规范。

所以苏璃听到刘明的话后,眉心直接拧起,不过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她看着徐月如愈发苍白的脸色说到:“不要再试图说谎,从顾成健出事到赵娟的死,尽快交代清楚所有你知道的事情。”

翌日,天刚微亮,太阳还没有升起。

顾哲从疗养院的财务室出来,他刚刚一次性给顾成健交完了二十年的住院费用。

他回到顾成健所住的单人病房时,医生和护士已经差不多给顾成健安排好了。

医生回头看了眼在门口站着的顾哲,嘴角抽了抽,今早他还在睡着,疗养院就不停地给他发传呼,这位顾家大少爷可真行,天都没亮就拉着父亲过来办理住院,因为是他负责的病人,所以他脸都没洗套上衣服就赶过来了。

医生和护士忙好就离开了,独立的单人病房里只剩下顾成健和顾哲两人。

顾哲拿着暖水壶向水盆里加了些热水,又将浸湿的毛巾拧干,走到顾成健床头,慢慢地给他擦拭脸。

擦完脸后他清洗一遍毛巾,重新回来给顾成健擦着脖子和手,等擦到他的右手掌心时,顾哲拿着毛巾的手霎时顿住。

他喉间一梗,眼眶渐渐发红,鼻尖凝起酸涩,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顾成健的手心、手臂上。

顾哲拿着毛巾不停地擦着顾成健手心的泪水,将那道本来就泛白的疤痕擦得更白,最后再也忍不住蹲下身趴在顾成健手臂上闷声痛哭。

“对不起,对不起”口中抽泣不停。

这道疤痕是当初两人在农场时受的伤,那时顾哲还小,经常吃不饱很饿,没忍住偷吃了别人家的半块粗粮饼。

虽然只是半块拉嗓子的饼,但偷拿的行为在当时很严重,那群人就要拉着他去开大会教育,顾成健为了护顾哲跪在了那群人面前,可是没有用,他求了很久,只求到了可以代替顾哲被教育。

那天农场特别冷,顾哲被摁在下方,看着那群人将顾成健扯到打粮场的中间,轮番用最不齿的语言去‘教育’他。

顾哲不知道后面怎么就动起了手,许多人对着顾成健吐口水、泼东西、拳打脚踢,他挣脱摁着他的人,跑到顾成健身旁发狠地想要拦着那些人,可是刚到顾成健身边,就被他护在了身下。

这场‘教育’持续了很久,直到雪越下越大,那群人才离开,顾成健浑身已经不成样子,唯一单薄的破棉袄也被扯的东一块西一块。

顾哲在他浑身的骚臭味中闻到了一丝铁锈味,然后就看到顾成健手心里皮肉翻起的狰狞伤口,他当时也像现在这样,抱着这只手嚎啕大哭,几近崩溃,口中不停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只是现在还处于昏迷中的顾成健没有像当初那样,摸着他的头不停地告诉他没事。

许久后,顾哲收拾好自己,拉开门离开了疗养院。

东边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柔和的光线穿过病房窗外高高的梧桐树叶,照进病房的床上,两只小鸟落在窗台,在阳光下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

护士在顾哲离开没多久,又进来检查了一遍顾成健的情况,没有发现异常,在床头的单子上打了一个勾,然后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窗台的一只小鸟倏地飞进病房,转了几圈后落到了顾成健的手上,还没停留多久小鸟像是被惊吓一般猛地飞走,顾成健的右手,轻轻抽动着。

晨间稀薄的雾气,因为逐渐升起的太阳已经快消散完,路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市公安局门口多了许多步伐匆匆的人,他们有的穿着绿色警服,有的没穿,但基本都夹着一个黑色手包。

在这时最后一缕雾气完全散去,一位提着两个行李包的女人出现在市公安局街道对面的老槐树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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