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大帅抵达原州的当天,朱全忠在谯县召集诸将议事。
当前的形势虽然很危险,但其实还撑得下去。
颍东前线的兵马即便大败,但也未必全军覆没。而在郾城、许州一线,还部署有一定数量的部队。说难听点,颍东的人当了替死鬼,他们跑路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佑国军可能会困难一些。
此外,许州还有赵珝之忠武军一万五千多人,一直没怎么动。前阵子分了数千至陈州,组织当地的州县兵和土团乡夫,固守城池。
梯次配备的兵力,没有那么容易被全歼。
朱瑾这会已从兖州誓师,起衙军两万、乡勇三万,攻郓州。齐州刺史朱威亦从侧翼牵制贺瑰,再加上朱瑾利用自己多年援救天平军的威望,以及他朱瑄堂弟的身份招诱郓兵,形势看起来相当不错。
葛从周手下有龙武军一万五千余人、厅子都两千余人,其中还有一千重骑兵。最近又增强了亲骑、捉生二军过去,与左右德胜军一起归张存敬指挥,大肆捕杀夏人乡勇,几乎让他们销声匿迹了。
在骑兵方面,朱全忠还是很感谢罗弘信的。去年就送了几百匹马,今年大手笔赠了两千。汴州不缺会骑战的勇士,毕竟很多豪强子弟从小就练骑射、马战,但缺马是真的,这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氏叔琮、朱珍那里还有四万余精兵,关键时刻都可以得所有人都很不自在。
如今这年月,有小心思不很正常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看着大厦将倾,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都是可以理解的,大伙又未必有反意,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但这话又没法反驳,盖因所有人都知道,目前这种状态是不正常的。从主帅角度而言,必须要整顿一番了,不然只会兵堕将骄,越打下去,避战的人越多,最终全局崩坏。
别人都在好好打,浴血厮杀,死伤惨重,结果你在避战保存实力,你让他们怎么想?士气定然受到影响。
“破夏军!”朱全忠提高了声音。
赵岩神色一凛,脸色苍白。
“洛阳之战,大败,损失过半。今又无功……”朱全忠用危险的眼神看着赵岩。
“大王。”赵岩急道:“收复城父县,我破夏军第一个进城。克永城县,破夏军又配合杨师厚攻下城池。大王,破夏军是有功的。”
“微末小功,能赎罪耶?”朱全忠怒道:“我欲撤你破夏军使之职,你可服?”
赵岩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刻道:“末将知罪,心服口服。”
“滚下去!”朱全忠摆了摆手,再不想看他第二眼。
氏叔琮在一旁默默看着,梁王还是有分寸的。赵岩乃赵犨之子,而赵犨是有大功的,而且赵岩叔父赵珝还是忠武军节度使,手头有兵,在陈许二州颇有威望。
赵岩,最好不要轻动。
赵岩失魂落魄地走后,朱全忠又盯上了朱汉宾。
“我还记得当年置落雁都的旧事。遴选各军精锐,编练成军,指挥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