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陡转,宝儿已四岁。
正是凛冬落雪时,宝儿穿着身粉色襦裙,柔软乌黑的头发梳成双环,她还学不会控制体型,会收尾巴,但不会收耳朵,毛绒绒的一双耳朵露在外面,脸蛋冻得通红,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像极了她的母亲。
宝儿今日和寂珩玉出来摘雪果。
不过她后背的篮子没东西,身后的果核倒是不少。
宝儿不是老实的主儿,跑跑跳跳,没一会儿就扑在地上啃了满嘴雪。
抬头想求安慰,却见父亲走远,登时不乐意,嘴巴一憋,大哭出声。
寂珩玉脚步顿下,回头看她。
“爹爹,宝儿摔,痛。”她张臂要抱。
寂珩玉哪能看不出来她是在耍无赖。
说是痛,分明是走累了懒得走。
寂珩玉走过去,提着小姑娘的后领子,把她从雪坑里捞了出来。
小姑娘还乐呵呵地朝他讨抱。
寂珩玉却是看着她满身狼藉不住叹气,“你娘亲给你新做的衣服,回去又该说我了。”
宝儿低头看着胸前污黑一片,这次是真难过了。
她鼓了鼓腮,肉乎乎的小手对着上面一阵乱擦,见擦拭不干净后,强忍着哭腔说:“没关系,宝儿会和娘亲认错。”
小狐狸崽还挺有担当。
寂珩玉低笑,捞抱起了女儿。
她被父亲温暖结实的双臂搂着,见他后背竹篓盛满了红彤彤的雪果,又馋了,趁着寂珩玉不注意,张开五个指头,捞来几个吃。
寂珩玉假装没看见。
等了会儿才说:“你今日生辰,今晚上你舅舅和司荼姑姑回来,听说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
好吃的……
宝儿嘴里的果子吞也不是,吐也不说,呆滞半晌后,还是囫囵地咽进了肚子里。
可她吃一路早吃饱了,哪还能再咽下去其他好吃的。
宝儿闷闷不乐,寂珩玉却是面带笑意。
回家时会路过一片梅林。
雪意当中的冬梅开得艳丽至极,宝儿看得喜欢,求着寂珩玉给她摘了一株开得最艳最美的,说回去后要送给娘亲。
又过一段路,他们看到了家的方向。
门前伫立一道身影,高挑纤长,披一件绛紫色披风。
宝儿眼睛一亮,三两下从寂珩玉肩膀上跳下去,飞速撞到了桑离怀里,“娘亲——!”
桑离本来是要顺势搂住,结果眼尖地看到她脏兮兮的爪子和黑乎乎的胸脯,脸上顿时挂上张痛苦面具,后退两步,任由满脸堆笑的女儿扑进了雪地里。
寂珩玉此时走过,熟稔地把小姑娘从雪地里拎了起来。
宝儿甩了甩脑袋上的雪花,狐狸耳朵跟着颤了颤,她开开心心地把摘来的雪梅递给桑离,“送娘亲的~”
不过经先前那一甩,雪梅早就从中弯折了。
宝儿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状态,大眼睛先是一愣,然后泪花闪烁,大哭出声。
桑离不知女儿哭什么,询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