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其他类型 > 披上我的原神马甲 > 第45章 青春狐狸会遇见爱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吗?(45)

第39章 青春狐狸会遇见爱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吗?(39)

作品:披上我的原神马甲 作者:唐箴 分类:其他类型 字数:22万 更新时间:2023-04-12 21:37

当上住持之后,夏油杰才完全了解到铜雀庙的结构。

并非向咒术界那种抱团取暖一样的结构,而是更加松散,就像一盘散沙,但是随时随地都能够凝聚起来。

举个例子,A先生是一名铜雀庙的普通成员,但同时也是一家杂货铺的老板。A先生平时以杂货铺的生意为主,同时兼职除灵的术师,主要任务是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咒灵时上报。

上报的咒灵会到更高一级的C女士手中,C女士有空闲的话会立刻前往探查,如果成功祓除,自然是万事大吉,如果超出C女士的能力会继续往上报,直到到达道成住持手中。

但是如果最先发现的A先生发现咒灵灾害已经严重到十万火急的程度,可以直接给道成住持打电话,然后等待别的高级成员的支援。

没有别的意外的话,铜雀庙的术师一般不会离开自己的辖区,这也是为什么铜雀庙总部人那么少,道成住持平日那么忙的原因。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很多铜雀庙的成员一辈子都不一定见得到一次面,就算偶尔碰见,也只会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他们并非是铜雀庙旗下的道士,更像是一群人,因为同一个愿望,走到了一,好在这条路上走的时候没那么寂寞。

还有就是铜雀庙的术式,这也是五条悟一直好奇的秘密。

铜雀庙的术式是可以跨越血脉传承的。

但众所周知,术式传承依靠的就是血缘,比如咒术界的御三家,又比如六眼和咒灵操术。

夏油杰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位自称是铜雀庙二代住持的女性朝他笑了一下。

“道成不是把书给你了吗,拿出来看看吧。”

夏油杰这才想起那本道成给他的书,连忙翻箱倒柜的翻出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打开看看吧。”

根据着那位让他颇有好感的女性的话,夏油杰翻开了那本书。

和之前不同,现在他能看懂这每一页上写的内容。

铜雀庙的方术本来就是远渡重洋而来,能练成的人极少,所以二代住持想出了一个办法。

看到这里,夏油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的二代住持,才接着往下看去。

二代住持把方术化为术式篆刻在自身的躯壳上,又打造了书将自身的术式刻进书里作为契约的媒介,让后来者可以通过缔结契约的方式,获得铜雀庙的术式。

三代住持完善了二代留下的术式,完善了契约的规则,接下来是四代、五代……

看到这里,夏油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

他有些茫然的环顾了一圈四周各色的人影,感受到铜雀庙住持这个称呼到底凝聚着多大的责任。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你们呢,你们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什么放不下,又为什么不肯去往生。

但是夏油杰叹了口气,又觉得不必说原因。

“这是代价。”

作为想要跨过血缘传递术式的代价,他们把自身的灵魂也刻进了书里。

三代住持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淡淡的看着窗外,看着庭院里那棵梧桐树。

二代和三代分明是母子,但是他们站在一起,谁也看不出他们的关系,比起母子,他们更像是同辈人。

“这本书的作者……”

夏油杰翻到书的尾页,看到最后一页的右下角,浅浅的写着五条真三个小字,几乎只有米粒大小,不仔细看的话很可能就忽略过去了。

大概是夏油杰的错觉,他觉得二代住持的嘴角似乎垮下来了一点。

“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夏油杰又看向在场的其他住持,发现住持们像约定好了一样,沉默不语。

叹息着合上书,夏油杰把书塞到了自己的怀里,放在心脏面前。

也就是在这之后,所有的住持突然看向他,就好像在看命运。

“杰君,我们需要你帮助我们解除魈的诅咒。”

先开口的还是那位二代住持,那位令人尊敬的女性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出她的诉求。

那诉求对夏油杰来说宛如一场地震,一个苦苦追寻却迟迟找不到的答案。

所以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我该做些什么?”

“帮我们办一场送仙仪式。”

……

深山老林中的小道上,走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并不年轻,但也不苍老,正是最强壮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走起路来很是踉跄,虚弱的像是一个大病未愈的病秧子。

男人走进了一座深山老林里的废庙里。

寺庙废弃已久,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稍稍一碰,就会激起一阵灰尘,扣着人的喉咙想让人咳嗽。

随手划了根火柴,男人点燃了废庙里的油灯。

但是他手脚似乎不是很利索,点灯的时候火柴从他手里掉了出去。

“啧。”

男人脸上浮现出不耐的神色,但他也只能再擦一根火柴,去把这盏灯点燃。

所幸这一次,他并没有失败,油灯被顺利点燃。

男人伸手,颤颤巍巍的从袖口掏出一个黑黢黢的东西来。

凑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根手指。

但那手指却绝不可能是人的。

随后男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大概有拇指大小,显得很精巧。

他拔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的倒在那根手指上。

瓶里的液体是黑色的,像是某种胶体,一碰到那根手指,就跟活过来了一样,须臾间就把整根手指包裹起来,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球。

那男人也不急,他掏出烟杆来,不紧不慢的点燃了里面的烟丝,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开始等待。

这一场等待有些漫长,因为他足足从清晨等到日落,又从日落等到了黄昏,才等到那圆球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男人带来的烟丝已经抽完了,这让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有些难熬,但他还是要继续等下去。

如果有第二个人在这里,估计要被那声响吓疯。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心跳声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就要和常人的心跳差不多的时候,那心跳声突然停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深山老林里的废庙里却点着灯,不管怎么看都古怪的紧。

那地上漆黑的一团突然扭动起来,随后不断地膨胀,拉长,最后逐渐变成一个人的模样。

不过那大概也不是个人,因为不会有人长着四只手,四只眼睛。

……

两面宿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对面那个脑门上带缝合线的人。

他露出几分玩味的表情。

“羂索,你又换身体了?”

“虽然不大喜欢这个名字,但是我现在叫道成。”

‘道成’脸上带着几分嫌弃,像是在喜欢的菜里夹到了一只苍蝇。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带上了他一贯的笑容。

“复活的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个……”

两面宿傩扭动了一下脖颈,发出一阵关节的响声。

“你用什么把我复活的。”

两面宿傩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好到不像只用了一根手指就进行了复活,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和他原本的身体蕴含的力量差不了多少。

羂索把手里的瓷瓶抛给了宿傩,随后在一旁的蒲团上就地坐下。

“偶然得来的,好像叫……”

“深渊。”

“不错的名字。”

两面宿傩抬手接住那个朝他飞过来的瓷瓶,随后把瓷瓶在手掌里捏

碎,化作粉尘,纷纷扬扬的洒在空气里。

“那你呢,你现在是哪一个,是善,还是恶?”

两面宿傩,自然有两面,一面是善,一面是恶,不过虽然有善,但也不多。

羂索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宿傩,等待着一个答案。

“你若是问这个,那肯定是没有答案的。”

两面宿傩突然笑起来,连带着他的四只眼睛,两双手一起,笑得张狂。

“因为不管哪一个都是我!”

不管哪一个都是真正的宿傩,所以是哪一个都无所谓,他的行事风格不会改变。

说到底,善与恶,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那过去的事,你又还记得多少?\"

当羂索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空气突然凝固下来,一时竟安静的可怕。

羂索抬头,对上两面宿傩有些阴沉的脸。

“管好你自己。”

两面宿傩向来讨厌别人的窥探,这让他觉得不爽。

关于自己的诞生,两面宿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就好像他只是找了个地方,普通的睡了一觉,然后在梦境里跨过了一条河。

他还记得冰冷的河水是怎样没过他的头顶,眼前是一片漆黑,没有光,只剩下“咕嘟咕嘟”的气泡。

但他并不觉得害怕,他只觉得无聊,所以他闭上了眼。

也是在那条河里,他听到了第二个声音,在他的对面。

“你是谁?”

在冰冷的河水中,他睁开眼,对上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你又是谁?”

一句反问,他把问题丢了回去。

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问他问题的。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对方的第一个问题让他有些诧异,然后便在心里生出一丝施舍般的怜悯。

他决定回答这个问题。

“外面有最好的酒,最美的女人,最强的敌手……”

“你不要说了。”

对面那人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但还没等他发怒,就补上了下一句。

“我怕你再说我会嫉妒。”

而嫉妒会让人发疯。

宿傩看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沉思的摸了摸下巴。

“你该去外面亲自看一看。”

很多东西,是无法言说的,只能亲自去感受。

比如那如水一般的美人,火一样的美酒,还有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敌手。

“可是我在这水底已经呆的太久。”

“生来如此?”

“生来如此。”

宿傩看着那张脸,突然笑了。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他自认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谁规定的?”

“没有人。”

“那你还在等什么?”

对面那人忽然沉默了,像是在思考。

半响,他给出了一个答案。

“你说得对。”

下一秒,在宿傩的眼中,那个人的面容被无限放大。

对面那人像鱼一样游到了他的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我要出去。”

“不然呢?”

“就让你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环住他肩膀手突然收紧,让他在一时间感受到了压力。

宿傩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已。

“我知道你是谁了!”

“我是谁?”

从他身后传来声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惑。

只是一念之间,宿傩开始上浮,带着身后那个人一起。

“你是我。”

在离开水面的瞬间,宿傩这样讲。

但是他的背后已经没有人了。

他醒了过来,只当作自己做了一个梦,所以他

没有发现自己多了一双眼睛和一双手。

直到人们开始畏惧他,害怕他,叫他诅咒之王。

他才意识到,他确实从水底带回来了一个人。

不过谁在乎?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知道对方想要的一定也是这些。

找最美的女人,战最强的武者,喝最烈美酒,看最盛的美景。

贪痴嗔怒怨,这六种毒,早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成为诅咒之王。

偶尔他也会觉得,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但是他不在意。

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想起来的,如果还没想起来那就是时机未到,或者说,不够重要。

“时间过去多久了?”

宿傩问出了一个寻常的问题,但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因为这是宿傩问的。

“平安京已过去千年之久。”

千年之间,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这样啊……”

宿傩站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过了良久,他方回过神来,看向庙外。

“我怎么记着,好像有个人还欠我杯酒。”

成为诅咒之前的记忆大多零散,宿傩自然也懒得去翻。

不过既然已经过去了千年,想必那个人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