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在喊着让天幕把话说清楚,天幕下的众人也在迫切想让天幕把话说清。
想让天幕停留的人中,尤以武惠妃的想法最为迫切。
什么杀三子,陛下干的事情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呢?
陛下有多忌讳天幕说的那几件事她是知道的,若自己真和杀三子的事情有扯不断的纠葛,那陛下对她的宠爱还能如从前一般吗?
“武惠妃如愿以偿当上了皇后了吗?当然没有。”
“当时的朝廷,是不允许第二个武则天出现。”
“武惠妃想当皇后的难度实在太大。”
“在王皇后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在活着的时候登上皇后的位置。”
天幕的话像是阴影一般在武惠妃的脑袋中来回响。
她最终颓然坐在塌上。
原来她苦心孤诣想要拥有的皇后之位,竟是没有一人能走上去吗?
她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被吓死”的结局就像是一场笑话一般。
武惠妃,荣宠加身的女人最后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现在不仅后人全部知道了,所有看到天幕的人也都会知道。
王皇后应该会很得意吧?
一向跟她针锋相对的赵丽妃说不准在什么角落里笑话她。
武惠妃坐在床榻上,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
天幕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她的结局,但在她耳中却像是被判处了死刑一般。
她接受不了的不是死亡,接受不了的是发疯而死。
接受不了自己离开的方式这样不体面,更接受不了自己这几年来的种种行为此时看来都像一个笑话一般。
既然如此,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吗?
费劲心思得到那个位置值得吗?
随着天幕的消失,李隆基那双呆滞无神的眼睛逐渐有了光彩。
天幕结束了,是不是能去算账了?
李隆基沮丧成一团的身子慢慢直起来。
回宫,他现在就要回宫!他得问问那姜皎到处散播流言是怎么个事儿,他得问问王皇后和武惠妃那个什么咒语是怎么回事。
李隆基想着想着,又把自己气着了。
掀桌!他可是皇帝,为什么都不爱他!
张说老神在在站在一边,原是等着李隆基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没想到从悲伤情绪走出来的李隆基又奓毛了。
张说及时摁住了他:“天幕已结束,陛下看这封禅是继续还是……”
一句话把李隆基脱缰如野马般的情绪给拉回来。
李隆基想起了封禅。
哦对,封禅还没结束,他现在还在泰山脚下。
准确来说,天是已经祭完了,但是这泰山土地神还没有祭。
泰山土地神……
李隆基沉默了。
大约就是这个土地神把自己玉册和宋真宗那废物放在一起的。
他不愿意。
后世那么多皇帝都不愿意去泰山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跟宋真宗捆绑。
凭什么他就要跟那废物捆绑。
他可不绑。
正当李隆基犹豫这玉册究竟怎么处理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姚崇罢相之时说的话。
“我这一生即将走到尽头。”
“天幕于我而言,来的太晚。”
“但陛下您,尚且有挽回之机。”
挽回之机……
已经多次出现天幕所说之事没有发生的情况了。
姚崇是对的,一切都能改变。
那么他是功是过,需要用这小小的一张玉册来评定吗?
他在玉册上写下自己的功德,那便是事实吗?
还是写下愿望便一定会实现呢?
李隆基平视远方,该怎么做,在这一刻突然就有了答案。
李隆基就站在泰山脚下,看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脉。
这里不是泰山顶,他没有此前登顶泰山那慷慨激昂的满胸壮志,也不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伸手就能与天接触。
他站在山脚,和登山顶时看的是一样的风景,可却意外安心。
站在低处比站在高处更让他安心。
于是李隆基站起身,上前拿起准备好的香,对着泰山地神拜了三拜后,就又退到了原处。
他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回宫。”
李隆基能有此举,这让众人惊讶万分。
陛下三次推辞封禅请愿,但陛下心中有多想封禅他们所有人都知晓。
就是站在李隆基身后的高力士也完全没想到李隆基能有如此举动。
他抬头带着几分震惊看着李隆基。
站在一旁的张说却笑了。
他似乎能明白陛下之感。
在天幕把封禅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后,陛下的心境就大不相同了。
就像他知道自己因为刚愎自用,轻视敌人,而落得锒铛入狱的结局之后,他那登顶泰山之时那意气风发的情绪就已经消散了。
所谓封禅不过是他们以人力堆积塑造了一个顶峰,然后自己站在顶峰之上,志得意满,昭告天下自己会永永远远站在这里。
可他们会永远站在这里吗?
不会的。
花无白日红,骄傲自大之人又如何能长久屹立于巅峰呢。
站不稳的。
站在山巅那一刻固然风光,可摔下来的那瞬间也的确凄惨。
他不是居功不自傲之人,他不是圣人,没有那样荣辱不惊的心境。
陛下也不是。
如果登顶注定会因为自傲而摔下来,那不如最开始就站在山脚下。
在山脚下仰望着目标,脚下才不会打滑。
此时是否罢相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他看着面前眼神逐渐坚定的李隆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后面不远处张九龄,眼前像是冉冉升起一个全新的盛唐。
这个盛唐不再是天幕口中的盛唐,不再是那个有屈辱历史的盛唐,不再是那个付之一炬,风流云散的大唐。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封禅前张说很喜欢这句诗。
现在张说依旧很喜欢。
但与封禅前不同,现在残夜消失,旧年已去,一切或许都迎来了新生。
封禅队伍浩浩荡荡来了泰山,又浩浩荡荡离开了。
而那个未来或许会被泰山打包扔出来的玉册,应该再也没有机会被泰山弃如敝履了。
它现在跟着那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一同离开了,现在就放在李隆基的身边。
李隆基坐在马车里,桌上精致的盒子中就是玉册。
李隆基苦大仇深看着它。
功绩该谁评说呢?
他不知道,反正不该是这个倒霉玉册。
所以李隆基怎么把它揣来的,又怎么把它揣走了。
但是这玉册放在哪里呢?
扔了?
写满他功绩的东西就这么扔了?
不合适吧,毕竟写的功绩都是真的呢。
那放在自己的小金库里?
哦,它不配,这玉册都已经和宋真宗那个把泰山搞臭了的皇帝捆绑了,怎么能放进他香香的小金库。
不行,也不合适。
李隆基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看到这玉册的感觉,很熟悉。
这种背后痒痒的,脸蛋烫烫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李隆基拧着眉毛,摸着下巴。
啊!
这不就是他看自己笔记之时的感觉吗?
每次天幕出现他都会做笔记,那些笔记都放在书房,随手能拿到的地方。
天幕说的话虽不中听,但他要时时翻阅,从中找到一些未来发生的之事的细节。
他需要强忍着背后痒痒的,脸上烫烫的感觉去看笔记。
现在看这个玉册就是这样的感觉。
李隆基自认为替这个玉册找到了同类,准备把这个玉册和那些写满字的纸放在一起。
很完美。
解决了玉册的事情,其他需要解决的事情接踵而至,一并涌入李隆基的脑袋。
张说罢相,姜皎传播谣言,王皇后压胜,武惠妃陷害王皇后……
李隆基悲从心来。
处理不完,根本处理不完。
悲的不仅仅是事多且棘手,悲的更是全天下无一人爱他。
天幕出现的时候,李隆基持续被天幕背刺,天幕消失的时候,李隆基委屈巴巴翻笔记,还在承受着天幕背刺的余威。
他是玩也不敢玩,歇也不敢歇。
本来姜皎是他的好兄弟,姜皎能跟他喝酒吃肉,听他发牢骚。
可现在姜皎背后说他坏话。
这兄弟不能要了。
本来武惠妃是他的宠妃,温柔小意,会在天幕结束之后软声哄他。
可现在武惠妃对他并非真心。
她只爱权力不爱他!
李隆基开始怀念王有容了。
是的,怀念的不是王皇后,怀念的是那个一心一意待他,化他喜欢的妆容,读他喜欢的诗词的那个王有容。
但她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皇后一早就从天幕知道他会废掉她,这回天幕结束,她更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了。
可那是天幕的他啊,那不是真正的他!
该怎么隐晦又不失风度地告诉王皇后,他其实没有废她之心呢?
他是一个皇帝,总不能巴巴跑到后宫去说,我没害你吧?
那他面子往哪搁!
李隆基头疼,他扶住了悲伤脑袋,几根秀发悄然飘落。
发量持续-1。
李隆基就在这样气愤纠结又难受的心情中度过了半个月的路程。
没错,李隆基回宫心切,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压缩到了半个月。
直到封禅队伍到了长安,他才舒了口气,偷偷揉揉屁股。
他屁股要被颠碎了,真疼!
早已有人把陛下回京的消息传到宫中。
一众人严正以待,预备迎接李隆基。
这站的笔直的一众人中,有一个歪七扭八,浑身像是长了虱子一般的人。
这人脱下了平日里颜色艳丽的骚包衣裳,换上一身官服。
这人就是姜皎。
姜皎打量着自己,觉得够庄重,非常好,很适合请罪。
衣服庄重了,人就不太庄重了。
姜皎像尿频尿急尿不尽,怎么都站不住。
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原谅他,他难不成还要被流放岭南吗?
姜皎偷偷掐了一把自己胳膊的肉。
红的立竿见影。
他苦叹,这细皮嫩肉的,屁股先被打六十棍子,接着就被流放岭南,这是纯纯要了他了命啊。
早知如此何必多嘴一提。
陛下想废后你管他呢!那是人家的事情,你一身荣华富贵都是皇帝给的你还挑上皇帝的错处了。
在姜皎掐胳膊拧大腿,恨不得再给自己两个鼻窦的时候,李隆基的到宫门了。
姜皎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衣食父母,眼冒星光一路小跑过去,他甚至还带着因想到自己的结局而流下的忏悔之泪。
李隆基刚下车,准备悄悄伸胳膊拉腿挺直肩背,让自己身上零件重组的时候,一个团子飞速往自己这边虎扑而来。
像是要把他创死。
谋害朕!
李隆基瞬间回神,后退几步。
本该英姿飒爽的姿势因为久坐,而显得虚浮起来。
事实上,他踉跄了几步,晃了晃身子才站定。
周围侍卫要把姜皎给叉住。
姜皎在此之前灵活跪下,“噗通”一声,跪的结结实实。
“臣不该妄议皇室之事!臣有罪!”
李隆基反应过来这是姜皎,怒火蹭地就窜起来。
哈,你有罪,你当然有罪!
“臣原想着陛下说废后只是一时起意,臣身份不宜劝谏,李峤为皇室,身份却刚好,臣想要若能打消陛下废后之心就再好不过了。”
李隆基嗤之以鼻。
哈,说的比唱的好听,学会倒打一耙,还想把这个罪名摁死在他身上。
这不能够!
“臣是担心陛下贤君之名毁于一旦啊!”
李隆基彻底怒了,好啊,不仅想把废后的罪名摁死在他身上,还替自己辩白上了!
好话都让你姜皎说了。
李隆基忍不住了:“你姜皎有罪,可罪不在此,罪在凭空造谣皇室。”
姜皎彻底傻了。
怎么陛下去了一趟泰山,说的话他都听不懂了。
他什么时候造谣皇室了?
李隆基看姜皎呆呆傻傻二愣子的模样,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怎么这样迷茫?
他被当场揭穿了罪行,他不心虚吗?
朕对他那么好,他不愧疚吗?
“朕何时说过朕要废后?”
姜皎讷讷道:“陛下与臣喝酒之时说……”
李隆基越发想笑了。
朕喝酒了不是朕失忆了,朕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儿来。
“陛下与臣喝酒之时说,要听天幕的话,那些事儿无脑干。臣问哪些事,陛下说,废后之事……”
李隆基当即反驳:“朕说的是那些事不能干!”
这话一说,两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这两句话,有点像啊?
姜皎:我喝多耳背了?
李隆基:我错怪他了?
姜皎又讷讷开口:“那李峤是否与陛下谏言……”
李隆基:“谏言了,让朕不要废后。”
姜皎沉默了。
陛下刚刚回来,李峤肯定不是现在谏言的,既然李峤在封禅前就谏言,那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流放岭南去?本该落在他屁股上的板子呢?
只有一种可能,李峤去谏言并没有让陛下恼羞成怒,陛下没有恼羞成怒,李峤就不会害怕,李峤没有害怕,就不会供出他来,李峤不会供出他,那他就不会被流放岭南,屁股也不会开花……
他那样凄惨的结局,就这样被化解了?
不用被打屁股不用流放也不用死了?
姜皎恍然在梦中,迷迷瞪瞪的。
那陛下为什么没有恼羞成怒呢?是因为陛下本就没有废后之心吗?
相通一切的姜皎一拍大腿,完了,好心办坏事了!
他听错话了!
不知道皇后有没有收到废后的消息,有没有因为这个消息产生什么搞压胜之术的想法,还得托人去跟她说一嘴。
陛下没有废后之心,而皇后却因为这场乌龙而落得被废的结局,那他就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但此时,他尚且得求得陛下的原谅。
于是姜皎磕头:“臣误听圣言,臣有罪。”
邦邦邦。
李隆基语塞。
这傻子。
还真是误会。
姜皎阻止他废后,心毕竟是好的。
罚吗?六十大板?流放岭南?
李隆基觉得天幕说的惩罚多少带了杀鸡儆猴,和恼羞成怒的成分在的。
现在他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杀鸡儆猴的想法。
且姜皎,毕竟是他难得能说上话的人。
李隆基感觉无尽的孤独包围着自己,心里惆怅起来。
“罚俸三年,回家思过去吧。”
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无奈。
姜皎大喜,磕头谢恩:“谢陛下!”
邦邦邦。
李隆基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不要来烦他了。
姜皎走了后,李隆基回宫之路走的顺畅,没什么人来拦他了。
堆积的公文还有好些,他得回去批奏折去了。
再堆堆该批不完了。
这一批就是好几天。
李隆基连后宫都没去,像是真正上进了一般。
他一是担心天幕背刺,二是不知该同王皇后开口,三是不知该怎样对待武惠妃。
于是李隆基借政事为由,可耻地逃避了。
李隆基这几天也确实干了不少大事。
他把李林甫提拔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同宇文融一个官职,像天幕所说的那般。
这可是把李林甫兴奋坏了。
在天幕出现之后,他就担惊受怕。
他担心陛下听天幕言,他“口蜜腹剑”,不是贤相,从而罢免他的官职。
原来陛下如此圣明,陛下还愿意给他机会!
或是这之中有人帮了他一把?
李林甫转动自己八百个心眼子开始思考起来了。
究竟是谁呢?
张说?
不,首先排除张说,天幕都说了他要和宇文融合起伙来给张说送进大牢,张说就是圣人转世也不会如此宽宏大量。
更何况张说是个暴脾气,还记仇。
源乾曜,源宰相?
有这个可能,源宰相向来是满意他的,且源宰相立场坚定,说不准不会轻信天幕之言。
李林甫不确定帮助他的人是不是源乾曜,打算去拜访他。
就是不为一个答案,源宰相提携过他,对他帮助良多,源宰相从泰山回来,他也该带礼问候一声的。
但一向对他大开的源府大门,这回紧紧关着。
李林甫不死心,又第二次下了拜帖,甚至亲去源府,以表诚意。
但大门依旧是紧紧关着,苍蝇都进不去的那种紧。
李林甫心往下沉了沉。
坏了,这是对他有了成见。
但李林甫向来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他搞迂回战术,不找源乾曜,找他的儿子。
当年正是借源乾曜之子的口,他才得以升官。
门依旧不开。
但墙头稀稀拉拉的几棵草动了,草之间冒出一个脑袋。
源乾曜的傻儿子从府内踩着大石头上来,露出一个脑袋笑的憨厚:“改日找你玩儿,我爹让我在家温书……”
李林甫回以得体的笑容:“好,那我们改日再约。”
话没说完,源乾曜那傻儿子好像是被谁拽住了脚,杂草之间那颗傻不愣登的脑袋倏然消失。
紧随着就是墙那头的“哎呦”声。
李林甫收回笑容,表情晦涩。
看来源公不仅没有帮他,还要与他划清关系了。
可他明明擢升职位,源公何故如此?
源府内,源乾曜在揍儿子。
“让你不要与他来往了!你还敢爬墙头,我说的话都进了狗耳朵!”
啪啪。
这是打手板的声音。
“可哥奴他人很好,且擢升了,或许不久后……”
委屈辩解。
啪啪。
又挨打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跟他玩儿了还不行嘛,不玩了。”
源乾曜恨铁不成钢看着傻儿子,手背在后面离开了。
陛下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的确,陛下是把宇文融提拔上来了。
但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往往都是会打虎之人。
李林甫是会咬人的虎,但栓牢了,能干的事就太多了。
联系自己知道的消息,源乾曜想了想不久后朝廷要发生的变动,心里更慎重了几分。
这是帝王制衡之术啊,他们小辈尚且年轻,还在雾里呢。
李林甫拜访源乾曜不成,就想试试拜访宇文融。
他与宇文融算不得交好,但天幕说,宇文融有拉拢他之心,且天幕还说,御史中丞的位置就是宇文融帮他谋划的。
此次擢升或许有宇文融的推波助澜。
不熟悉无妨,多走动走动就熟悉了,毕竟以后都是一个官署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且宇文融回了他下的拜帖,应当也是有结交的意思。
想着宇文融的回复,李林甫心里着实安定了不少。
可这回,李林甫依旧吃了个结实的闭门羹。
李林甫傻眼了。
什么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一切就都变了?
宇文融这是何意?
深谙人性,交往一把好手的李林甫难得的不知所措。
这短短的时间内,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府内的宇文融看着刚得到的消息,表情严肃。
这严肃里还有不可置信,不可置信里还有几分喜悦,喜悦里又夹杂着忌讳。
张说要主动罢相。
这可是能让如今朝廷抖一抖的大事。
宇文融因为张说居然真的能舍弃现在的地位而不可置信。
接着因此少了张说这一大劲敌而喜悦。
最后,他目光扫到了一旁的拜帖,眼睛里是浓浓的忌讳。
御史中丞李林甫是吧?
陛下为什么要给他提上来?
还跟他一个职位?
平起平坐?
哈哈,开战吧!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历史记载来看,李林甫和宇文融实干能力都非常不错,但这两个都不是善茬,让他俩撕起来就没心思想别的了,顺便再让他们内卷起来。感谢在2023-04-2717:43:36~2023-04-2818:4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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