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燕子澜就察觉出不对劲。
因为房里点了熏香，还有人清浅的呼吸。
不止一个人在房里。
燕子澜皱眉，还没动，睡在外间的初双被开门声吵醒。
她平时不陪顾绮尔睡的，但今日因为刚搬院子，怕有人走错门闯进来，但她没想到进来的人是燕子澜。
初双通过门外照进来的光，发现来人是燕子澜后，立刻拢紧身上外衣，飞快行了个礼，压低声音，“王爷，王妃睡在里间，奴婢先出去了。”
她说完就退出去了，火急火燎的样子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燕子澜看着初双把门合上，皱了下眉，也往外走去，但还没碰到门，就听见里间传来顾绮尔睡意朦胧的声音。
“水，初双。”
燕子澜脚步微顿，过了下，他抬手欲拉开门，里间又传来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他还听到了顾绮尔的吸气声。
听到这里，燕子澜抬手捏了捏鼻梁，转身往里间走去。
他才踏进里间，就听到顾绮尔带着委屈意味的声音，“初双，我刚刚撞到脚趾了，好疼。你帮我点灯，我要看看。”
燕子澜闻言，先点燃蜡烛，再倒了一杯水，端到顾绮尔面前。
顾绮尔睡觉向来穿得单薄，深紫色的小褂，薄纱裹臂，透出一大片雪白肌肤。腿倒是遮得严实，但腿遮得严实，越发突显路在外面的一双足。
她下床倒水，不慎撞到脚趾，疼得她眼泪差点出来，此时对着烛火看，感觉脚趾那一片已经红了，甚至有变紫的趋向。
“你看，是不是变红了？”顾绮尔见有阴影笼下来，也没想那么多，把脚丫子伸出去。
而伸出去后，她鼻尖突然嗅到淡淡的酒味，不由迅速抬头。
这一抬头，就怔住了。
在她面前不是初双，而是燕子澜。而且燕子澜好像喝了酒，一双眸子死盯着她的脚不放。
顾绮尔回过神后，立刻扯过旁边薄被盖住自己，从脖子到脚丫子全部遮得严实。
燕子澜终于抬眸看向她的脸，“喝水。”
他将手中水杯递给顾绮尔。
顾绮尔很尴尬，但她的确也口渴了，就说了声谢谢后把水杯接过来。
而等她喝水的时候，床旁边陷下去一点。
有人在她旁边坐下，连带酒味也飘了过来。
顾绮尔动作一停，不喝水了，立刻转头看向燕子澜，但同时听到对方说。
“你脚撞伤了？给我看看。”
今夜，燕子澜的声音格外低。
他好像有点醉了。
顾绮尔马上摇头，“没事，只是不小心……啊……”
她脸一下子红了。
燕子澜不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吗？
怎么……怎么把手伸进被子来摸她的脚？
顾绮尔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噩梦，这一定是梦。
可被摸脚的感觉太真实了吧。
顾绮尔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摸过脚，吓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