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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番外一

作品:月明朝汐 作者:香草芋圆 分类:都市言情 字数:103万 更新时间:2024-03-20 22:13

午前登船出了海。

煦暖的冬日阳光从头顶映照上甲板。海面起了微风。

这是一艘双层包铁皮甲大船,高十丈,前后七帆,可容纳兵卒五百人。

阮朝汐坐在上层甲板高处,背靠船舷,仰头注视前方高耸的桅杆。船手们忙碌奔走,正准备升帆。

看似庞大的一艘双层楼船,在海船里规模其实不算大,不可下远洋,不过出近海足够了。

庞大船身随着海涛起伏,白色海鸟鸣叫飞过波光粼粼的海面。随着楼船远离海岸,甲板开始轻微地摇晃。

阮朝汐感觉有些晕眩,但轻微的晕眩并不难忍受。这是她头一次出海,并未感觉到多少紧张,感觉更多的是兴奋。

扬帆了。

驶离海岸不久,前后七支风帆全部扬起,楼船全速前进,前方的铁船尖头在海浪里破出一道直线。

四周都是汪洋海水了。

荀玄微站在甲板船舷边。海风卷起他身上袍袖,拂过阮朝汐的肩头。她偏了下头,正对上一双凝视的目光。

她此刻背靠船舷坐在甲板上,双膝曲起,手臂搭在膝头,长裙摆在海风中吹拂扬起,这是个放松而又不合规矩的姿势,她仰脸冲他微笑,随意地拢了下裙摆,伸手拉他坐下。

两人肩并着肩,耳边传来海鸟盘旋低飞的鸣叫。

荀玄微劝她去甲板下层的舱房休息。

“我们会在海上漂一整日。白日少云微风,晚上应也是个清朗有月的好天气。晚上再上来看夜景。”

阮朝汐不肯这么快离去。“难得出海,多留一会儿,多看一会儿。”

起先坐着四处张望,坐着坐着,变成了侧躺的姿势。

阮朝汐躺在荀玄微的膝头,视线半睁半阖,盯着广袤碧蓝的天空,从近处望去天边,直到一片深黛色衣袖挡住她的眼,“海面阳光刺眼。歇一歇。”

阮朝汐闭上了眼。煦暖阳光照在她的发间,骨节分明的手也在拢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她感受到温暖。

“海上真静啊。阳光正好,真想一直在海上漂着。”

其实海上并不安静。

阵阵海涛声不绝于耳。还有海鸟此起彼伏的鸣叫声,楼船的破浪声……

但这些属于天地自然的声音,让人听着听着,心神反倒更加宁静下去。

相拥坐卧的两人同时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宁静。

荀玄微低头注视着亲昵枕在膝头的侧影,抬手拂过柔滑如水的长发,此刻心中也是一片宁静。

“我有时也会这么想。一直在海上漂着。楼船乘风破浪,开往不知名处。不必处置堆砌如山的政务,把不想见的人都留在岸上。”

阮朝汐隔着遮挡视线的衣袖问,“海中的不知名处,那岂不是孤岛?”

“传说中东海有蓬莱仙岛。如果我们领着整船人,去深海某处不知名的仙岛上。你我两个,撒网捕鱼,结草筑屋,再…”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再什么?再开垦荒地,挖井灌溉,你耕田来我织布?”阮朝汐接着话头往下说。闭眼想象了一阵,心动之余,唇角翘了翘。

“真到了这样的孤岛上,我倒是可以长长久久地过下去,但三兄必定过不下去的。”

“怎么说得如此笃定?”荀玄微低头笑看过来,“就因为昨晚我河边垂钓时走神了,一条鱼儿也未钓起?”

阮朝汐想笑。虽然极力把扬起的嘴角压平,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弯了弯。

“三兄虽然时常被人称赞‘丰神高彻’,‘清雅出尘’,其实心始终在红尘,是个彻底的入世之人。这里,”

纤长的指尖点了点荀玄微的心口。

“挂心的人和事太多,发愿改变的意图太强烈。但凡挂在心上,就会想方设法推动着去做,直到达成才罢休。我早就想过了,归隐避世、怡然山中,其实不适合三兄。”

“那阿般呢?”荀玄微不置可否地抬手,也轻点了点她的心口。

“阿般这处,可以舍弃得下身边相识相知的亲朋好友,独自去孤岛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阮朝汐想也不想道,“必然是带着所有人去归隐的。”

荀玄微莞尔,“浩浩荡荡带着所有人,还叫什么归隐。扯起大旗,圈地占山为王么?”

设想一下那场面,两人安静片刻,同时笑出了声。

“红尘羁绊未断,我们两个短暂几年内都无法归隐。不知何时才能‘怡然山中’了。”

荀玄微回望来处模糊不清的海岸线,“偶尔出海一两日倒是无妨。畅怀尽兴,晚上还得回岸上,明日就要返程。”

阮朝汐扯下了遮挡阳光的衣袖,继续直视湛蓝明亮的天空。“那就今日畅怀尽兴。”

两人在阳光明亮的甲板上对坐,白蝉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清茶、酪浆和温酒。

两边瓷盅轻轻碰响,一个喝酒,一个饮酪。

“我一直有个疑问。”平缓的波浪声里,阮朝汐打量着荀玄微手里的金杯,“以你的酒量,到底要饮多少杯才会醉?”

荀玄微浅酌一口,淡定道,“看酒。”

“今日准备的梅酒呢?”

回应得避重就轻。“盯着我问酒量,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我们可是在船上。”

阮朝汐抿了口甜滋滋却后劲十足的梅酒,不肯就此放过他。

“就是因为我们难得在船上。京城早晚送来的四百里往返急报,总不会报到船上来,三兄今日才是真正的有空,偶尔醉倒一次也无妨。我想和三兄对饮。”

“那就对饮。”荀玄微悠然推过去一杯酒,“何必问酒量。”

“问好了酒量才好对饮。”阮朝汐翻出四只空杯,一字排开。

“我的酒量不宏,梅酒喝个五六杯就微醺,一壶下去肯定醉倒。问好酒量,你我对饮时呢,才好这样……”

在荀玄微的注视下,她自己留下一杯,推过去三杯。“我一杯,你三杯。我们对饮。”

荀玄微失笑,抬手拦住斟酒的动作。“我知道了,你存心灌醉我。”

阮朝汐清凌凌的目光瞥过去,“如实地报酒量,就不会醉。”

“这个问题……我亦不知。往来宴席时,通常喝到十杯烈酒就会微醺,十五杯以上有飘飘欲仙之感。这时我便停了。”

阮朝汐屈指算了算,把荀玄微面前的三只酒杯挪走一只,

“那就算作你二我一。来,我们对饮。”

荀玄微不肯全喝。第一杯酒斟满,第二杯酒慢悠悠只倒进一半。

“你一杯,我一杯半,两个都喝到微醺,点到为止。不至于喝成两个醉鬼,晴天白日的翻入海里,还要燕斩辰下海捞我们。”

带着微醺酒意出海,有名士放达意境。

两人达成共识,于是裹着大氅,在阳光洒落的海风里对坐喝酒。

——

白蝉送来了几道下酒的小菜,海鸥闻到食物的气息,从海面盘旋飞近,三三两两聚在甲板上。

阮朝汐抿了口酒,视线扫一眼近处海鸥乌溜溜的黑眼睛。海鸟感觉到危险,惊慌地扑棱棱振翅飞走了。

“被它跑了。”阮朝汐扼腕说,“还想着要不要抓一只下酒。”

荀玄微轻轻地笑出了声,“你和李奕臣倒是一样的想法。你们几个从小一处长大,究竟是你把他带歪了还是他把你带歪了?”

“李大兄怎么了?”阮朝汐喝空整杯酒,亮出杯底催促。

荀玄微喝完整杯酒,又取过第二个酒杯,当面喝完了半杯。

“李奕臣在下层甲板,人不肯空闲。燕斩辰刚才报上来说,他找了渔网,忙着撒网捕鱼,还说难得出海,碰着罕见的硕大海鱼,定要捞几条上来做鲜鱼汤。”

阮朝汐弯着眼睛笑。“豫北做猎户那半年养成的习惯。”

两人的空杯里重新斟满酒,互相碰了碰。

第二轮酒喝完时,热腾腾现炖好的鲜鱼汤果然送上来一大盅,乳白鱼汤里飘着细葱,盛放在深青色大瓷盅里,打开盅盖的瞬间,鲜香四溢。

两人各自喝了半碗鲜汤,吃了几块雪白鱼肉,继续喝酒闲谈。

喝了四杯还是五杯?忘了。阮朝汐渐渐感觉到了微醺。

耳边的对话声开始模糊起来,她半阖着眼帘,单手支颐,盯着低空盘旋的几只海鸥,视线良久不动。

连着几句对话被她忽略之后,荀玄微察觉了她此刻的状态。

原本只是闲谈的对话不动声色地转了方向。

“阿般最近在京城忙碌,我几度提起帮你,都被你拒绝。筹办娘子军之事费心劳神,你当真无需我助力?”

阮朝汐的视线依旧盯着海鸥。片刻后才抓到问话的尾音,目光猛地转过来,疑惑问,“你说什么?”

荀玄微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哦,娘子军。”阮朝汐恍然道,“确实琐事众多。但有母亲和傅阿池在身边协助,我能应对。唯一棘手的……”

荀玄微侧耳细听。

阮朝汐露出苦恼的神色,视线重新转去海面,托腮盯着海鸥,喃喃道,“钱财吃紧呀……修缮宅子花了一大笔,又养了百来号人。虽说郡主有例封,梵奴那里隔三差五地有赐赏,但还是不够……姜芝最近在我那处帮忙,整天焦头烂额地算账簿。”

荀玄微给两边的空杯斟酒,“为何不和我提?我可以协助财帛。”

阮朝汐一旦陷入微醺的状态,不用再劝酒,自己就会喝个不止。她又喝了半杯甜滋滋的美酒,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忧虑情绪又舒展开。

“后院的几十亩地已经垦好,买了十部织机,蔬果良种都备下了。母亲说,万事开头难,她筹备净法寺时也是开头艰难。只等明年收获了年成,吃食用度上就可以自给自足,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一口气说完停住,这时才想起催促对面喝酒,她轻快地伸出酒杯碰了下。

荀玄微放下心来,啜了口酒,叮嘱说,“筹募卫军是大事。筹备大炎朝第一支娘子军更不容易。此刻规模虽小,但假以时日,可以壮大。你若有难处,随时来找我。”

阮朝汐却摇头,“不想事事都靠三兄。招募的都是肯吃苦的娘子,我也不怕吃苦。这回我想自己试试看。”

荀玄微抬手轻轻碰了下杯。

“好。交给阿般自己做主。”两人把手里的酒喝完,同时展示杯底。

叮——一声轻响。

原来是阮朝汐放下空杯,举筷欲夹一片鱼肉,长筷尖却戳到了大瓷盅的边沿。

她诧异地抬起空空的筷子,不信邪,继续歪歪斜斜地戳瓷盅。

荀玄微看不下去,夹起一筷雪白的鱼肉,吹了吹,喂到她唇边。“张嘴。”

嫣红的唇瓣张开,叼走了筷尖的鱼肉。

阮朝汐单手支颐,满意地咀嚼着鲜甜的鱼肉,视线又盯向周围低飞的海鸥。

“鱼肉都夹不住了,别想着抓海鸟。”荀玄微好笑地起身搀扶,“我带你下舱房休息。”

阮朝汐听从地起身,摇摇晃晃走出两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侧头怀疑地瞄来一眼,“我醉了,为什么你未醉?”

“唔……和你说了,我未真正醉过,估不准自己的酒量。”

醉酒的人比平日好说话得多,阮朝汐此刻就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继续跟着他走下木梯,乖巧地进了中段船舱。

但人坐在床上时,就不再那么乖巧了。

“三兄。”

荀玄微带着几分无奈,望着自己被勾住的腰带。

“晚上怕冷,要我陪你御寒也就罢了,大白日里也要我陪你睡下?”

阮朝汐不答,指尖用力,直接往里勾。

嘴里的问话居然还很清晰。“三兄有事?不能陪我睡?”

今日漂在海上,当然无事。荀玄微关好了门,厚衾摊开,裹住了床上挤挤挨挨的两人。

被子里灌进了风,阮朝汐觉得有点冷,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舱房里的床狭窄,她直接翻到了身侧郎君的身上。原本并肩躺着的两人,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她坐在他腰上的姿势。

“被子都被你裹走了。”荀玄微稳稳扶着她的后腰,声线里带了细微笑意,“回回喝醉了酒就变得霸道。”

阮朝汐不觉得自己霸道。攥着被子不放,带着酒香的柔软芳馥的唇凑过去,亲了亲面前正在开合说话的形状优美的薄唇。

“我才不霸道。”醉酒后的声音里多了点平日罕见的亲昵撒娇,“抱抱我。亲亲我。”

“抱抱亲亲可以,之后的不要告诉你母亲。”

“之后的……?”

厚蚕蛹似的暖衾从她肩头掀开了。以面对面坐在腰上的姿势,重新裹住了两个人。

耳边传来了温声轻哄。

“嘘,大白天里,外头甲板人来人往,不要出声。”

——

阮朝汐喝多了酒又闹腾了一场,疲倦地睡着了。

一觉从午后酣睡到晚上。直到被人轻推了一把,从梦乡里骤然清醒过来。

“入夜了。出去看夜景。”

一轮皎月高挂海面,映亮下方千顷海波。

阮朝汐的脚步在甲板上停住了。目光里带了震撼,仰头望向天幕上的明月。

楼船已经降帆,漂浮在海面上,周围海鸟盘旋,大海辽阔,无边无际。

只有真正身在茫茫汪洋的中央,四面望去,全是海水波涛,才能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无边无际”四个字的含义。

阮朝汐站在甲板最前方,不知道自己凝望了多久。

肩头微微一沉,多了御寒氅衣。“看得如此专注,在想什么?”

阮朝汐依旧仰着头,“我在想,三兄赠我的那副《月明惊涛图》。”

荀玄微原本倚着船舷,闻言意外地嗯了声,侧身瞥来一眼。“你还记着?”

阮朝汐从意外的话音里听出了许多言外之意,若有所悟,清澈的眸子回望过去。

“云间坞里寻不见那幅画,该不会以为……被我扔了?”

“没被你扔了?”

“被我装箱笼带走了。”

突然而来的念头涌上来,带着难以遏制的冲动,她立刻转身四处去寻纸笔,“船上有没有作画的纸笔?我也想画一幅。”

纸笔有的是。就在甲板上铺开白纸,对着海上夜景当场作画。

她笔下的海上明月图,和荀玄微之前画的那幅乍看相似,细看却又完全不同。

平静如镜面的深蓝海面,隐约起伏的海涛,海面飞过白色海鸥,细看海鸥的长喙里还叼着半条鱼。大海边缘处露出一艘楼船的长帆,船身正在破开波浪极速前行,周围涌现出白色泡沫。

一轮皎洁圆月冉冉升出海面,清辉洒向大海。

荀玄微俯身打量。“构图宁和舒缓,静中有动,落笔毫不迟疑。可见心绪宁静,落笔之前,画已在心中。”

阮朝汐并不抬头,笔下细细地勾勒轮廓,“眼前景致平和,心境平和,落笔也就平和了。”

她提笔在甲板上添了一片近乎浓黑的黛色衣角。人未入画,广袖衣袂入画。

荀玄微往那处衣角点了点,眸子带笑,“这画的莫非是我?”

“还有我。”阮朝汐换了只羊毫笔,蘸了鲜妍朱砂,在黛色衣袂边又点出一小片朱色裙摆。

满意地放下画笔,把墨迹淋漓的画作在海风中展开晾干。

“今日出了海,才知天地之大阔,人之渺小。”

荀玄微接过画纸边角,替她拉开。“出了趟海,竟发下如此的大感慨?天地大阔,人极渺小。然后呢。”

阮朝汐仔细地吹干了画中的黛色衣袂和朱色裙摆。

“以天地之大阔,而渺小之我偶然生于天地间。人生须臾数十年,天地既生我,更要遵从心意,好好地活。”

“好一句‘天地既生我’,有老庄之洒脱妙意。”

荀玄微抬手点了点画卷空白处,“说得有理。我亦如此觉得。——刚才那句‘天地大阔’可提于画上。”

阮朝汐便提笔书写题跋。

洋洋洒洒提完,又换了支大号狼毫,写下《明月海汐图》五字。

“之前未赠过三兄什么像样的礼。今日以这幅《明月海汐图》相赠,算是此时此刻,阿般的一点心意。”

荀玄微背靠船舷,低头望下来。他此刻的眸光柔和,眼底倒映出头顶清晖月光。“我会好好珍藏。”

阮朝汐放下了画卷,拿镇纸压平。转过身去,抬手轻轻扯了下身边郎君的黛蓝色衣襟。

“不只要好好珍藏。三兄,我们都要好好地活。”

“嗯?”荀玄微也听出了几分言外之意,“此话如何说。”

“不必总是急着向天地争时。前世种种过往,磨难,包括寿数……都留在前世了。今世是新生,一切截然不同。”

阮朝汐清亮的目光直视过去,并不退缩。“三兄,我们这辈子会很长的。”

荀玄微沉默了片刻,那是藏于深处的心事被当面撞个正着,不欲被看出的反应。

短暂静默后,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你啊。”

短短两个字之后跟着的后半截是什么,始终未再说出口。

他改而反问,“既然你我都要遵从心意,好好地活。阿般此刻的心意是什么?”

阮朝汐清楚知晓自己的心意。

她毫不迟疑,抬手扯了扯身侧郎君的衣襟,“抱抱我。我当下的心意,想你抱抱我。”

拉扯衣襟的动作极轻缓,荀玄微却顺着她的动作,在她面前倾身下来。

下一刻,阮朝汐被搂入怀中,温热指腹拂过柔嫩的唇角。

荀玄微在她耳边低声问,“阿般可知我此刻的心意?”

阮朝汐隐约有了八分猜测,应他的心意仰起脸。

一轮明月在面前缓缓上升,悬挂于苍穹高处。浪涛平缓涌动,带着万年亘古未变的节奏,潮汐往复,冲刷船身,拍打礁石,海涛声生生不息。

月下的人拥吻在一处。

《番外一·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向东行》完结。

下一篇打算写个脑洞向if番外,写女鹅一觉睡醒变成了小兔兔(?)哈哈萌宠向小短篇,写好了就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