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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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日,林若如在家里那般早早就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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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丫鬟们告诉她,西宁侯夫人赵妍是不可能这么早就起床的,世子魏麒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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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若硬在床上又躺了许久才起,控制着时间去给赵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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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这样,她来到上房,赵妍依然还没有起。
一个管事妈妈出来说:“少夫人在这里等一下,夫人快起了。”
这个管事妈妈不是昨天那个额头有伤的,是没有见过的。
林若不知道昨天的妈妈因为触怒了魏麒带了伤回去,也惹得赵妍不快,这几日都只能先缩着养伤,不敢出现在赵妍跟前。
而所谓“这里”指的就是上房的庭院。
林若于是只能端庄地站在庭院阶下候着,等赵妍起身。
不端庄不行,赵妍虽然还没起,游廊下都是快步轻声疾走的婢女,为着她的起床做准备。林若站在了许多人的视线中。
明明许多人,却无声无息。她也不好乱看,只眼角余光里看到大家的身影游动。
上房终于开了门。
热水、面巾、香脂……还有许多林若说不上来的东西,由婢女们捧着鱼贯而入。
那门又关上了。
林若还是只能站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了多久,总之腰和背都感觉有些僵。
正房里,热巾熏脸后,赵妍闭着眼由婢女为她的脸抹上香脂。
管事妈妈走到槅扇门口禀报:“少夫人在还外面候着。”
赵妍睁开了眼睛,看到铜菱花里,婢女为她梳了简单的发髻。
妇人该梳全髻,即把所有的头发都盘成发髻,不能披散。
但赵妍既无长辈要拜见,也不接见上门的命妇女客,她在西宁侯府里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婢女只给她梳了半髻,留了许多长发柔柔地披在一侧肩头。
惹人怜爱,又宛如少女。
但终究不是真的少女。
赵妍抚着自己脸颊上白皙细腻的皮肤,忽地心头烦躁。
敬茶了时候她见到了那个小吏家的女儿。
容貌自然无法与她相提并论,但她的皮肤水润丰泽,饱满紧实。是一种无论赵妍怎么保养都不再有的状态。
甚至赵妍年轻的时候,虽然皮肤白皙,可也不曾有过这种非常健康的紧实感。
魏渊就曾说过,第一眼看到她,便觉得她娇弱无依,满心里都是怜意。
一个人若从皮肤里就能透出来健康感,怎会惹人一眼就怜惜。自然是因为她就连肌肤都透着病弱感。
赵妍摆摆手,婢女们便收了铜菱花。
“我不舒服,叫她回去。”她坐到榻上,斜倚着靠枕,恹恹道。
管事妈妈凑上去,轻声细语地劝:“……毕竟头一回来请安,若叫世子知道了,怕又闹。世子若因此身上又不爽利,侯爷知道了,也不会高兴。”
赵妍轻轻抿唇,终于松口:“叫她进来吧。”
管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