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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

作品:冰山影后她为我失狂了 作者:那只杨 分类:其他类型 字数:87万 更新时间:2023-02-17 20:04

横店酒店少,柳月明和郁开住同一家。

准确的说,整个《和亲公主》剧组的人员,几乎都住在同家名为酯的酒店里。

她和虽郁开住同层,但碍于人多眼杂,从住进来开始,还没相互串过门。

自从在房车亲吻后,她的心一直荡漾着灵泉,上次看见郁开和陈妍走得亲近,心又如掉入冰窖。

有些情愫,压不住的。

柳月明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打开一直在追的小说。

《重生后属于我的一切都要拿回来》,已经追到中期了。

女主被人渣了,那个人渣正在追女主,穷追不舍。

她看得津津有味,并且想着,现实世界会有这样的事吗。

1章很快看完,柳月明又无聊了。她给作者发了十个深水鱼雷,求对方加更,然后就放下手机。

有点儿想小朋友。

心里还有股气。

白天的事,总让她堵堵的。

点开对方的头像,柳月明在对话框里输入:在干嘛?

输入半天,又删除,重新输入:晚上想吃什么?

删除又来:过来对剧本?

她想了十个对话,都不符合她的高冷骄傲的个性。

坐起身,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最终输入了一串命令式的口吻。

郁开吃这一口,她很听话的。

发送消息后,柳月明扔下手机,伸了伸懒腰,故作不在意地去上了个厕所。

小郁应该回复了吧。

上完了厕所,她慢悠悠走到床边,心里无比期待打开手机。

嗯.还没有回复。

难道是在忙?没看见?

或是信号不好?

她放下手机等,整个人摊在床上,双手双腿做开合运动。

整套下来,五分钟过去。

一看手机,还没有回应。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抓起手机出门,朝斜对面角落那个房间走去。

“小郁。”

柳月明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

她手一拧,竟开了门。

阿,没锁门。

柳月明推开门,又喊了一声,只见房间没人,浴室传来水哗啦啦的声响。

在洗澡啊。

她就知道,对方没看见,不然一定会回复她的。

拍戏累得很,郁开洗完澡,裹着浴巾,头上包个头巾,从腾腾热气中走出来,一出浴室,就看见床上卧着个人。

柳月明盘着腿坐在床上,一手捏着脚。一双眼睛横了过来:“洗澡都不知道关门?”

郁开楞了下:“月明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月明一来,她就非常心累,代表着又要。

扯下头巾,慢条斯理搓着,一面解释:“我锁了浴室的门,留了大门,有的时候,花花和青青会过来玩,再说了,房间没什么贵重物品。”

柳月明楞了下,青青也要来串门的吗?

她想起郁开说的话,为了避免别人拍到,尽量不要在酒店那个。

这是郁开给她提的建议,很卑微的语气。

但是她同意了。

那为什么青青和花花可以来串门,她不能。

她掐着手心,思索了一会儿:“那也不能不锁门。”

郁开坐下来,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湿发搭在肩上,一股股水往下掉,滑落在皮肤上,还有身前的沟壑间。

她慢条斯理揉搓着头发,转头盯了会儿柳月明:“月明姐,我最近快来大姨妈了。”

求求她放过她,她很不舒服。

柳月明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嗯?来姨妈怎么了,哦,你会痛经对吧。”

郁开点头:“嗯嗯。”

小朋友这是,在给她撒娇哭诉吗?

她吸口气:“我知道了。”

柳月明把郁开手机拿起,递给她:“帮我解锁。”

郁开楞了会儿:“怎么了?”

要查岗?

柳月明:“看你这表情,手机里是存了什么不能看的?”

郁开抿了会唇:“没,没有的。”

她用指纹解锁后,柳月明立即拿了过去,把刚刚发给她的微信删除了。

“脚疼,过来帮我捏腿。”

快速删了,她退出微信,又点开了指纹解锁。

这会儿才往郁开身上靠,手机举到郁开面前:“添加新的指纹。”

郁开诧异了一下,用余光瞥了一眼她。

柳月明表情冷淡,手肘戳了戳她:“快。”

郁开咳了一声:“好。”

然后点开添加新的指纹,递给柳月明。

柳月明的指头尖尖的,就是大拇指,长得也十分秀气,像是冒出来的新笋,粉粉白白的,十分可爱。

她反复按着指纹处,把自己的指纹也添加了上去。

柳月明这是,在做什么。

难道以后,真要查她的岗不成。

前世,她主动把手机递上去,害羞的目光看着她:“月明姐,我的手机,你随时可以看的,我添加一个你的指纹吧。”

那个时候后,柳月明躺在床上摇头:“没啥好看的,睡觉。”

“哦。”郁开悻悻收回手机:“我的密码是。”

她看着柳月明,满心满眼地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对方可以任由在她的世界穿梭,就是看柳月明愿意不愿意。

而这一世,她不为她开放心灵,对方却.。

柳月明,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

前世,柳月明孤傲、冷淡、很少找她这样那样,冰冷得如一块铁,好不容易和她同床,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呵护着,生怕弄疼了弄不舒服了。

前世,柳月明从来不主动贴着她,床以外的地方,两个人恨不得中间隔一块木板,到了第三年,才微微缓和了一些,要的次数也多了,只是依旧有距离感。

柳月明更不会主动吻她,主动查看她的手机。柳月明从来都是,不在意她的。

而如今的种种,还有那个吻,此刻的指纹,靠在肩上的脸颊,她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缩了一下肩,身体往一旁侧了侧:“月明姐,我要去吹头发,换衣服了。”

柳月明靠了个空,很自然地站起身:“嗯,你去吧。”

*

《和亲公主》中,郁开饰演的霍无己,是个战无不胜的将军。

平时戏排得满满的,她在休息的空隙跟武打老师学打戏。

郁开运气非常不好,学打戏吊威亚期间,姨妈也来了。

不过约好了老师,怎么能不去呢。

她只好扛着。

武打教室,她换上贴身的黑色套装,腰间系好威亚,整个人站在道具做的城墙上,身材修长,腿长手长的,一看就十分打眼。

武术老师站在正前面,他举起口哨,猛地一吹。

郁开右手执长枪,甩了个花枪,干净利落地往下飞来。

枪有很多种耍法,上场杀敌,重要在于力量、招式,比如下腰,手运着枪在后背一转,再来个声东击西,往前一送。

郁开深记着招式,跟着威亚落地后,她先是滚了两圈,继而把枪从背后往前一指,这个时候,眼神要无比坚定。

只是,她感觉身体似乎在下血。

武打老师走过来,调整了一下她的手臂,还有腰:“腰部要用力,还有,滚下来的时候,头先低着,用你的后背去就地。”

“知道了吗?”

郁开尚且可以支撑一下:“明白。”

“再来。”

郁开转过身,重新上城墙。

小腹以一种莫名的方式抗议起来。

但是这个时间不练,更耐何时呢。

郁开整理好状态,眼看前方,耳听口哨,随着一声哨响,她猛地一跃。

抱头,被摔在软垫上,利索打了一个滚,阵痛从脊骨传来,郁开拧紧眉头,咬牙不吭。

“不错,再来一次。”

“好。”

站起身,她中途趔趄了一下,继续上城墙。

反复几个回合下来,这个动作,算是完成了。

郁开刚松一口气,接下来,就要换更高难度的动作。

舞术老师走上前,双腿跪地,对着水泥地板磨做跪转的姿势。

“接下来是这个,郁老师,带好护膝。”

“好。”

郁开深吸一口气,拿着剧组发的护膝,坐到一旁。

卢丽丽抱着热水壶上前:“郁开,你刚刚的动作也太帅了。”

“哇,就是那么一刺、砰、嗙。”她手舞足蹈形容着:“啧,你简直就是霍无己。”

“哪有那么夸张。”

“不夸张不夸张,而且,你和月明姐真的好般配,她像是书里走出来的蚕宁一般。”

郁开沉默了半响,岔开话题:“那都是演技,蚕宁不是她,她也不是蚕宁。”

她一面说着,一面喝了好几口热水。

“蚕宁性子软,懂得观局势,从而改变自己的态度,月明姐不是。”

柳月明永远高高在上,刀架在脖子上也是高高在上。

一面说着,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

卢丽丽觑着她,见她额头上冒了很多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十分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郁开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要不休息一下。”

“不用。”

今日的事,今日不做,拖到明天,那明天的事更多。

能坚持,就要坚持。

“再来。”郁开休息好,再次吊上威亚。

窗外,柳月明伫立了一会儿。

眼神落在那个坚毅的女孩身上,一面想起她说的话。

蚕宁性子软,而她不是,她永远僵硬自傲,似乎不懂得如何低头服软。

听郁开这么一说,她难道喜欢蚕宁那种个性?

柳月明深吸一口气,匆匆从舞蹈练习室走过。

晚上、片场。

郁开就着白天刚练的武打动作,要拍摄长达三十秒的动作。

练习一整天,呈现出的,却是极为简短的几秒。

换上黑色战甲,戴头盔,肩系红披风,手拿长枪,枪樱在寒风中扬起,整个人身影拉长,站在城墙上,英风烈烈。

“开始。”

说时迟那时快,郁开一个抬眸,纵身一跃,身体像是飞了出去,整个人在软垫上利索打了个滚,双膝跪地,手指长枪,来了一个360度跪转,周围的敌人都被一一割了喉,一圈人惨叫连连,应声倒下。

鲜血横飞,镜头切到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睫毛似针,似乎要飞过来。

“卡。”

陈青松鸡皮疙瘩起来了,他抱着双臂:“好了,过。”

卢丽丽张着o字嘴:“一条过了。”

她连忙抱着温水壶,朝郁开走过去。

“辛苦了辛苦了,来喝点水。”

拍完戏,郁开整个身体一松,仿若没了支撑,一时扶着卢丽丽的肩:“谢谢。”

陈青松拍着手喊收工,一面转头看向演员们:“都辛苦了。”

郁开喝了口水,像是活了过来,她对着卢丽丽说:“我去换衣服。”

两人进了更衣间。

柳月明抱着双臂,目光跟随着她进去,眼前又浮现卢丽丽和郁开两个人相处时的场景。

卢丽丽会很自然地对她好。

而她。

郁开换好衣服后,从试衣间出来。

柳月明提着口袋,正要上前,只见陈妍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郁开。”

陈妍提着医药口袋,朝郁开走过去。

她眼神往下看,见郁开手上和腿上,都因武打动作,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陈妍嘴角抽了抽:“你也太拼了。”

剧组的护膝质量不好,用了白用。

一面说着,一面把郁开拉到小板凳上,把买来的红花油和活络贴取出来。

郁开摆摆手:“陈妍姐,我没事。”

“郁开,你要爱惜自己,你一个女孩子,弄得浑身是伤。”

陈妍小声小语,言语和动作一并温柔,她抬起眼,和郁开对视上,又匆匆瞥过头,嘴角微微一勾:“上次,你帮我捏脚,我好得很快。”

一面说着,白皙的手捉着她的裤腿,轻轻往上一撩。

郁开有些尴尬:“陈妍姐,我真没事。”

“还说没事。”陈妍忽然抬头,目光和她相接,闪烁着怜爱:“你看看都淤青成什么样了。”

低头打量,藕白的小腿上,有四五处淤青,集中在膝盖,与小腿线条流畅的骨骼间。

她温好红花油,照着郁开给她揉的姿势,轻轻把手心贴上去。

郁开的肌肤细腻,才十八岁的身体,皮肤果然娇嫩。

手放上去后,轻轻颤了颤,她有些不好意思:“疼不疼?”

郁开摇头:“不疼,谢谢你。”

陈妍手心温热,动作柔缓,倒和医院贴心的医生护士小姐姐手法差不多。

贴心温和的大姐姐,前世貌似还有情债,就是不知道谁欠她的。

只是自己的事都未张罗过来,眼看陈妍也不是那种会推心置腹的,她也所幸没讲。

柳月明站在窗外,细细地盯着看屋内场景,一双眉毛早已皱成一团。

陈妍的手还在她性感的小腿上摸来摸去。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陈贞见她在路上疾驰,连忙跟了上来:“老板,郁小姐没用药吗?”

柳月明重重拉开车门,上了房车:“她不需要了。”

回到床上,柳月明翻来覆去地想。

那个陈妍,在撩她的小郁,属于她的东西,别人怎么能.。

罢了,若是能被撩走,那就不是她的。

她闭上眼睛睡,但睡不着。

眼睛一闭,脑海里就出现陈妍给郁开贴狗皮膏药的画面,陈妍一双眼睛含情脉脉,郁开也含情脉脉,和她深情对视。

画面一转,郁开拖个行李箱,背对着她:“月明姐,我决定不做你的q人了,陈小姐个性温和,给的又多,再见。”

继而一拨秀丽的长发,侧过眸来浅笑:“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潇洒离去。

不!

柳月明猛地睁眼,一个鲤鱼打挺,伸手摸心口,喘着粗气。

打了个寒蝉,起身穿上拖鞋,摸摸索索走到郁开的房门口。

郁开她,应该回来了吧。

叩了三声门,柳月明清了一下嗓音:“小郁。”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厕所里,郁开坐在马桶上,脸色惨白,根本听不见外面有人在叫她。

就算有人叫,她也没有丝毫力气去开门。

见无人应答,柳月明继续敲了两下:“我进来了。”

说罢,她把门推开,房间照常无人。

浴室的灯却亮着的。

“小郁。”

柳月明走到浴室门口,隔着半透明的玻璃,依稀看见一个人影。

郁开的声音传来,声音极小极小,气若游丝:“月明.姐。”

光是听声音,柳月明被吓了一跳。

她敲着浴室的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郁开的声音嗡嗡的,说没事。

黑色的人影慢慢站起,随后,浴室门一被拉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郁开的身体,像是软泥似的,朝她靠来。

郁开的脸颊贴着她的颈窝,肌肤冰凉,渗着湿汗。

“郁开。”柳月明一惊,伸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往床上拖。

郁开生的高,腿又长,她费了好些力才把她拖上床。

见她捂着肚子,面色惨白,连唇珠都是白色,柳月明立即会意过来。

郁开来姨妈了。

那她今天还,做了那么多武打动作。

她替郁开掖好被子,见惨白的小脸露在外面,嘴里念叨着:“月明姐,别凶我。”

柳月明呼吸一屏,心口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般。

“我不凶你。”为何要凶。

在她的心里,她很凶吗?

她撩开郁开脸颊上的湿发,指腹在她的发间轻轻压了压:“小郁,你先休息。”

郁开眉头蹙着,像是不喜欢摸她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脸上贴了贴:“月明姐,我会听话的。”

她的肌肤像是小婴儿一般,又软又糯,个性乖巧得不得了,从指被上传来的触感,像是一股电流,直穿她身体的五脏六腑。

此时的郁开,竟和梦里面有一些相似。

柳月明登时看呆了,不过,眼下不是发愣的时候。

她松开手,轻脚轻手退了出去。

郁开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竟全是前世发生过的事。

那日,她来着姨妈,忍着痛拍完了打篮球的戏份。

一回来,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感觉命不久矣。

柳月明推门而入,脸色阴冷:“你觉得你很厉害吗?郁开。”

她一面凶着,一面把被子往她身上一扔:“作为欢漾的艺人,不知道保护自己的身体,想来也干不长。”

郁开气若游丝,又是害怕,又是惊:“月明姐,别凶我。”

她瞪着小鹿般的眼,双眼恳求。

柳月明表情凌厉,又随手扔了两个暖手宝给她:“拿去,垫在腰后面,再喊一句疼,就开除你。”

“好。”

郁开拿着暖手宝,反手的时候,却是怎么都弄不好。

柳月明啧了一身,起身靠上前,伸手抓过她的暖手宝:“躺下去。”

郁开照做。

而后,柳月明的手摸向她的腰间,把她轻轻往上一捞,在她的腰后垫了暖手宝。

那个时候,她能感受到柳月明的温度,抱着她,心口贴得很紧,她能听见柳月明的心跳,能闻到她的呼吸,能感受到她的温度。那是仅有了,稀少的,被她照顾的温柔。

柳月明起身,替她掖好被子。

郁开盯着她:“月明姐。”

“怎?”

“我以后会听话的。”

乖乖的。

对方并未回答她,梦境就此断了。

她沉沉睡去。

十分钟后,陈贞敲开了门。

柳月明起身,担心郁开被吵醒,和陈贞走到角落。

买了暖手宝、红糖姜茶、还有布诺芬。

陈贞抬头:“老板,你要的电热毯,没有找到。”

柳月明摆手:“没事,足够了。”

陈贞朝房间看了看:“郁小姐她,真的太拼了。”

想来,郁开似乎跟她提过要来大姨妈的事,好巧不巧,竟在这一天。

她思忖了一会儿:“你去说说,郁开明天的戏,换成我的,先拍我的那部分。”

也好给孩子放一天假,刚刚那个样子,看上去像是要抽过去了。

陈贞点头:“好,那么,不打扰你了。”

柳月明:“嗯。”

见柳月明回了房间,陈贞才微微松口气。

她嘴角勾了勾,转身返回片场。

作为经纪人,她的事情有很多,柳月明不止这一部戏,还有其他的高奢广告,以及活动在等着她,包括即将参加的金像奖颁奖典礼。

她必须协调好这些工作。

刚一出门,就接到了电话。

陈贞压着声音:“嗯,好的廖总,两个星期后。我协调好时间。麻烦您了。”

挂了电话,陈贞坐电梯下楼。

拐弯处,见一个女生身影,卢丽丽穿着灰色连帽卫衣,黑白色格子休闲裤,正站在电梯门口,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

是去找郁开吗?陈贞思索了会儿,可这个时候。

电梯叮一声响了。

卢丽丽抬头看了一眼,待里面的人群散开,才慢悠悠挤进电梯。

她抱着堆零食,转身按下三楼。

正发愣间,只见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身着小西装,包臀裙,黑色半透明丝袜,踩着高跟鞋,头发一丝不苟扎起来,气质出众的陈贞站在门口,正冲她微笑。

“哈。”卢丽丽嘴巴张成o字。

耳朵像是被刺了一般,她听到了什么?

“花花,你有时间吗?”

有有有,非常有。

在那电梯就要关闭上,她连忙伸出一条腿,横在中间。

电梯自动开了。卢丽丽狼狈从电梯出来,一面给里面的人道歉。

再转过头来,对着陈贞笑,两个眼睛都是闪着的:“陈贞姐,你找我?”

陈贞是个大忙人,竟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请她喝咖啡。

说是聊关于经纪人的事。

两个人坐在咖啡馆的旧木桌椅上,说起彼此的经历。

陈贞今年二十八,从八年前就跟着柳月明。

那个时候她还未毕业,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也不太会说话,不太会交际。公司都不喜欢她这样的个性,觉得她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是柳月明亲自要的她,要她做经纪人。

卢丽丽吸着咖啡,头点着:“所以,月明姐不但人美,还心善。”

陈贞点头:“老板对我也很好。”

卢丽丽怅然,定睛看着陈贞:“其实,陈贞姐和月明姐一样,都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对吧。”

陈贞抿了会儿唇,微笑点头。

*

轻脚轻手回房间,柳月明坐在床的一侧,把暖手宝拿出来,撕开预备好。

她正对着郁开的脸,回想她刚刚说的话。

她很凶吗?

那是不是,要学学某人,温柔一点儿?

咳咳。

柳月明噎了口水,等暖手宝自动发热,才学着轻声喊她:“小郁,小郁。”

“我给你贴暖宝宝。”

这样够温柔吧。

她俯身下去,轻轻撩开被子,伸手穿过郁开的腰。把她轻轻捞起。

郁开眉头皱了一下,嘴里哼唧一声。

把两个暖手宝贴她腰后的,勾着她的身,慢慢地,慢慢地往下压。

这个时候的小郁,可软可乖巧。

她正躺在她的胸前,小脸贴得紧紧的,一双长睫毛自然卷翘,根根分明。

就是脸色白了些。

柳月明忍不住上手,在她睫毛上拨了拨。

这一拨,郁开的眼睛睁开,和她对视上。

对方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楞了一下,一把从她怀里逃开。

胸口处的温度下降,心跟着一凉。

柳月明不明白她在怕什么。

郁开喘着热气,抬头看她:“月明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月明上前,把她往下推到,替她盖好被子,一双眼睛横过去:“在你倒在浴室里的时候。”

遇开躺下,感受到腰后有一股暖暖的温度。

用手探了探,原来是暖手宝。

郁开松口气。

原来,刚刚是梦啊,竟梦见了前世,柳月明的压迫感十足。

和前世不一样,柳月明未对她发怒,反而很温和。

四月的天气,柳月明穿着件红色毛衣,下面光着腿,一双笔直的细腿对着她。

开水在房间里咕噜咕噜冒出声响,柳月明洗好杯子,将一整条红糖倒入杯子里,一面冲泡着。

其实,前世,柳月明也这般对过她的。

在她难受的时候,冲好红糖,还用嘴探了探温度,才递给她。

只是,态度不一样。

前世,柳月明把水杯往床头柜一放,转身就走了。

这一世,柳月明坐在床前,用勺子搅动着红糖水,还一边吹,一边试水温。

诧异的她哑口无言。

让她一度认为这红糖有毒。

“小郁,红糖水。”

柳月明舀了一勺,轻轻吹了一下。

郁开犹豫咳了咳:“月明姐,我自己来吧。”

柳月明眼神严厉:“你躺着。”

她只好作罢,背靠着床,让对方一口一口喂自己。

“还疼不。”

柳月明一边喂,一边问她。

郁开摇摇头:“不疼了。”

“那就不要吃药了,有副作用。”

“嗯。”

安静了会儿,空气中,只有她喝药,还要柳月明舀药的声音。

柳月明又说:“怎么不请假。”

终于,还是绕到这个问题上。

郁开思忖:“机会难得。”

柳月明嘴角微微一沉,正要放下杯子,对郁开大骂一顿,但刚一放下,顿时又拿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郁开的唇,有些血色了,不然非得教训她。

“干什么这么拼,今天不拍,明天还可以,明天不行,后天也可以。”

还是没忍住说她,不过语气缓了许多。

这种不要命的努力法,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郁开摇头:“说今天的事堆到明天,那明天的事呢,是不是要堆到后天。”

真是倔脾气。

这小朋友,真是说不听。

她放下杯子,伸手扯了张纸,往郁开嘴角胡乱一抹:“不管怎样,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你好好休息。”

郁开再要说什么,就被柳月明按了回去。

她一双眼充斥着警告:“郁开,你的命只有一条,除了你自己,你觉得还有谁在意你。”

疼在自己身上,即使看到郁开有多疼,柳月明再感同身受,也不及对方身体的十分之一。

郁开也不在说话,点了点头,把被子拉到脖子窝,徐徐睡去。

柳月明温柔不过五分钟,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温柔的料。

怎么学都学不来陈某人。

还是凶一点,比较有用。

春夜静谧,窗外的风吹进来,徐徐温柔。

柳月明托着腮,静静看着床上睡美人,似乎,郁开只在睡着时,像极了梦里样子。

唇角微弯,呼吸均匀,睫毛浓密卷翘,一双眉不画而浓,郁开生得浓眉大眼,睡觉时,眼睛闭上,弯弯的,像是两道浅浅月牙,乖巧安静。

一股风灌进来,吹开她额间稀碎的刘海,郁开眉头蹙了蹙,虚弱吐出两字:“好冷。”

柳月明眼睛一挑,上前拉拢了一下被子:“冷吗?”

手指感受到微风浮动,柳月明起身,像是小猫似的,慢慢走到窗前,一面看床上的人,见她没惊醒,才大胆子关窗。

重新回到床边,郁开的眉头依旧蹙着,额头开始冒细汗,嘴里喃喃着什么。

“月明姐、抱抱、好冷.。”

柳月明瞳孔放大,仿若听见了什么难以描述的话语,小朋友在睡梦中,喊她的名字?还让她抱她?

她嘴角微微抿起,手指抚摸心口,那快速跳动的心脏,扯着胸骨,以及胸骨上那一层皮肉,像是敲锣打鼓一般,击得她手指发麻。

她脸红害臊,小朋友难道也。

她噎了口唾沫,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心道,可是你喊我抱的,我就抱抱你吧。

慢悠悠爬上床,她轻轻掀开被子,小偷似的,钻进了被窝。

刚一躺下,郁开就打了个哆嗦。

还是冷?

柳月明咬着唇,瞥了一眼自己穿的红毛衣,想必是隔着衣物,对方感知不到自己的体温。

她慢悠悠地,雪白的手指伸向衣摆,从下往上脱去,就剩下白色的蕾丝内衣和内裤,瞥了一眼自己,心下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微微靠了上去。

“小郁,抱抱就不冷了。”

说完,把病中失去神智的人,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