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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072章

作品:大院娇美小媳妇[年代] 作者:舒书书 分类:历史军事 字数:76万 更新时间:2023-07-17 07:47

这么大闹了一场,阿雯现在又是这样的状况,珍珍自然没敢离开。

她就这么陪着阿雯,让她趴在自己怀里释放情绪。

陈嫂子要去上班,程陈要去上学,两人到点打声招呼先走了。

侍淮铭和柳志也往单位去,柳志到单位请了半天假,很快又回来了。

他到家后什么都不说,拿起扫帚收拾屋里的残局。

冯婆子已经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外面没有人,柳志收拾完地上的碗片饭菜,又把被砸散的板凳捡出去,大门上的坑没法管,留在那不动。

收拾好残局以后,他直接收了冯婆子晾在外面的衣服,拿着衣服去到冯婆子的房间,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地说:“娘,我帮你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吧。”

发生了这种事,冯婆子心里憋得难受,哪里愿意走。

她坐在床沿边上,把身子往旁边一撇道:“你想赶我走,门都没有,我不走!”

柳志不管她说什么,弯腰帮她收拾好包裹,捏上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一边拉她出房间一边说:“你先回去,抽空我回去,你再打我骂我都行。”

冯婆子被柳志扯到了院子里。

她再次急起来,猛一下甩开柳志,险些把自己甩翻在地。

她声音又粗嘎起来,看着柳志暴躁地喊:“你别拉我!我说了我不走!你今天必须把婚给我离了,什么时候把婚离了,我就什么时候走!”

她声音喊得大,屋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珍珍不想让阿雯听到,便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面对这样的冯婆子,柳志先低头闭眼,然后又抬头绝望地望天。

片刻后他忽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把菜刀,他直接把菜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眼眶泛红地看着冯婆子,“娘,你是不是想逼我死?”

看到刀口压在柳志的脖子上,冯婆子心里猛的一沉。

她瞬间有些慌了,又着急得声音粗哑道:“你这是干什么?!”

柳志把刀口往脖子上压,刀口利,瞬间有血丝渗出来。

他盯着冯婆子一字一句说:“你要是想逼我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看到柳志脖子上流出来的血,冯婆子慌得眼泪刷刷往下掉。

她又跺脚跳着喊:“你放下!放下!我走啊!我走!!”

柳志没再往下压刀口,冯婆子趁机扑上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菜刀扔开,又往他身上捶,“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不孝子啊!”

珍珍在阿雯的房间里始终没出去。

不一会之后,外面的吵闹声便慢慢歇了,院子里安静下来。

珍珍还是轻拍阿雯的背,软声跟她说:“她走了。”

保姆把孩子哄好以后,阿雯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了。

保姆小心把孩子放到床上,小声说:“睡着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保姆出去了,珍珍拿帕子帮阿雯擦干眼泪。

阿雯抬手接过帕子自己擦,擦完也没有说话,仍是趴到珍珍怀里埋着脸。

珍珍也便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拍着她的背静静陪着她。

***

珍珍这样陪了阿雯一阵,柳志端着保姆做好的饭进来了。

看到柳志进来,珍珍抚了抚阿雯的胳膊起身,让地方给柳志坐下来。

柳志要哄阿雯吃饭,夫妻之间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珍珍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不合适,便出声跟柳志说了一句:“你好好照顾阿雯,我有点事先回去一趟。”

柳志点头应一声,目送珍珍出房门。

珍珍回到家坐下来,给兴禹和丹彤喂奶。

钟敏芬跟在她旁边坐下,问她:“闹起来了?”

珍珍嗯一声,轻轻叹口气,“饭桌掀了,板凳也砸了。”

钟敏芬没有想到会闹这么大,蹙着眉问:“怎么会闹这么大?”

珍珍胳膊手掌吃力,托稳怀里的孩子,看向钟敏芬,“掀桌子之前吵了什么不知道,后来吵的我听到了,柳志他娘情绪很激动,要逼柳志和阿雯离婚。”

“离婚?!”钟敏芬眉心蹙得更深,“不至于吧?”

孩子都生下来有十来天了,冯婆子早就认了,心里憋气没忍住闹一下在预料之中,但不至于逼着儿子儿媳离婚啊。这年头,离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珍珍想了想,低下头看孩子,片刻说:“可能她知道阿雯不能再生了。”

钟敏芬听到这话蓦地一愣,缓个神才又出声:“不能生了?”

珍珍低着头继续说:“娘,我们都是女人,最知道生孩子的苦处,生一个孩子哪真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就算是好好的人,这样一胎接一胎地生,身体都受不住。阿雯这一胎难产,捡回一条命来已经不错了,哪能再生啊。”

说起来也是这么回事,女人生孩子搞不好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事。

阿雯经历过这一遭,就算身体能完全养好,也不敢再生了。

钟敏芬叹口气,“我们做女人的,不容易啊。”

珍珍抬起头看向钟敏芬,“冯大娘自己也是女人,她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钟敏芬又叹口气,“她也是这么看待自己,对待自己的,如何体谅别人?”

想一想这话,珍珍忍不住跟着叹气。

有些话说了是没什么用的。

钟敏芬只又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说到这个,珍珍微微松口气,“柳志护着阿雯,把他娘送回去了。”

钟敏芬也跟着松口气,“回去了就好,分开两地,起码让阿雯把月子给坐完了。”

珍珍想了想,忍住了想叹出来的气。

她说:“这种事情,不知道她都经历多少次了……”

说完还是没能忍住,又轻轻唉了一声。

珍珍跟钟敏芬说着喂完孩子。

估摸着阿雯应该吃完饭了,她抱起丹彤跟钟敏芬说:“娘,我再去隔壁陪陪阿雯。”

钟敏芬不说别的,只道:“赶紧去吧。”

珍珍没有多做耽搁,抱着丹彤便往隔壁去了。

到了隔壁进了院子大门,只见柳志坐在门廊下面,仍是埋着头的姿势。

军人腰背直,倒是看不出塌。

往院子里走了两步,珍珍出声问:“阿雯还好吗?”

柳志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睛微微眯一下,看着珍珍说:“她说困了,睡下了。”

珍珍点头哦一声,抱着丹彤准备转身回家去。

但刚刚转过半侧身子,她又转回来了。

她抱着丹彤往柳志面前多走几步,出声说:“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在家的时候就多陪陪她,好好哄哄她。”

“我知道。”柳志点头,“我会的。”

珍珍和柳志也没有太多话能说,只又道:“那我先回去了,阿雯要是有什么情况,或者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过来找我就行,我一直都在家的。”

柳志再次点头,“谢谢。”

珍珍说完这些话便抱着丹彤回家去了。

到家自然和钟敏芬一起带孩子,心情没有平时好,时不时地惦记一下阿雯。

但因为柳志在家,珍珍也没有频繁到隔壁去多做打扰。

傍晚她去食堂打饭,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下班回来的陈嫂子。

在胡同口打了声招呼,陈嫂子拉住珍珍问:“现在阿雯那的情况怎么样了?”

珍珍告诉她:“冯大娘走了,暂时安宁下来了。”

陈嫂子叹口气,“摊上这样的老婆婆,搁谁都受不了。还好平时不住在一起,来往也不多,这要是住在一起,阿雯一天安宁日子都过不了。”

珍珍说:“真没有想到她过得这么压抑。”

陈嫂子:“她有点好强,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得不好,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憋在心里,就怕迟早憋出毛病来。”

珍珍想了想阿雯产后这段时间的状态,心里也忍不住担忧。

比起她刚搬过来的时候,阿雯现在身上的郁气明显更重,连看着孩子都没有喜悦。

她很想多帮一帮阿雯,可是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怎么下手。

就像陈嫂子说的,阿雯自己什么都不愿意说。

珍珍和陈嫂子站着说了几句话,侍淮铭又下班回来了。

看到进入了视线的侍淮铭,陈嫂子收了担忧蹙眉的神色,笑起来说:“你家那口子回来了,我就先走了啊。”

陈嫂子推着自行车回家去了,珍珍站在原地等了侍淮铭一会。

等侍淮铭走到面前,她和他打招呼:“回来啦。”

“嗯。”侍淮铭直接接下饭盒拉住珍珍的手,拉着她往家回。

珍珍自然很不好意思,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用胳膊撞他一下,并肩往胡同里去。

路过柳志家大门外,两人默契地转头往里看了一眼。

珍珍小声跟侍淮铭说:“柳志把他娘送回去了,他在家陪着阿雯呢。”

“嗯。”侍淮铭闻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跟珍珍继续往家回。

到家洗了手坐下来吃饭。

吃几口饭垫了下肚子,侍淮铭看向珍珍说:“阿雯生完孩子都有十来天了,要不要告诉李爽和何硕一声,顺便让他们把穗穗带回来。”

告不告诉李爽这个事,珍珍问过阿雯。

她捏着筷子抬起头,看向侍淮铭说:“阿雯暂时不想告诉李爽嫂子。”

虽然阿雯没有说原因,但大概率是因为,她不想让李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她这么多天的状态就是,巴不得谁都不见,也不想跟人说话。

既然如此,侍淮铭只好又点点头,“行。”

那就等阿雯的情绪变得好一点,身体养得好一点再说。

吃晚饭忙活一阵,洗漱睡觉。

拉灯之前,珍珍靠在床头微仰着头眨眼发呆。

侍淮铭上床在她旁边坐下来,看着她问:“还在想阿雯的事?”

珍珍落下目光看向侍淮铭,“嗯。”没办法不想啊。

侍淮铭说:“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要么随了柳志他娘的愿离婚,要么柳志他娘从此闭嘴,要么让阿雯和柳志他娘这辈子不要再见面,就看柳志怎么处理了。”

站在柳志的立场上,肯定是希望家庭和睦的,但现实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冯婆子接受不了没有孙子,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绷不住的时候肯定还是要发疯撒泼的,而阿雯不可能为了给柳家传宗接代,再冒生命危险去生一个。

珍珍看着侍淮铭眨眨眼,片刻说:“柳志要是跟阿雯离婚,我一辈子瞧不起他。”

侍淮铭想了想柳志这段时间的表现,出声说:“应该不会的。”

珍珍:“最好是不会。”

如果会的话,这种没情没意没人性的男人,就该下油锅。

珍珍想象一下那些不好的结果,再想象一下阿雯这些年受的委屈,心里又忍不住堵上气。然后她没再多说,和侍淮铭扯点别的,放松下来便睡觉了。

次日起床梳洗,侍淮铭照常去上班。

柳志今天也正常上班,珍珍吃完饭便又到隔壁去陪阿雯。

哪怕是不说什么话,就这么陪在阿雯旁边,她心里也会安心很多。

中午柳志下班回到家,珍珍也就回来了。

她在家吃完午饭,带着兴禹和丹彤一起睡了会午觉。

睡完午觉起来,洗把脸给兴禹和丹彤换上干净的尿布,又抱着丹彤去隔壁。

进了院子往屋里去,珍珍仍是直奔阿雯的房间。

房间外面没有其他人,珍珍走到房间门外,抬起手扣到门板上敲门。

之前扣门会有人说进来,有时是阿雯,有时是保姆,但这次里面却没人出声。

珍珍有些疑惑,推开门伸头往里看,只见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保姆不在房间里,阿雯也不在。

珍珍以为阿雯去上厕所了,便出声叫了句:“阿雯,我来啦。”

她的声音在屋子里铺开,却并没有得到阿雯的回应。

珍珍有些疑惑,抱着丹彤直接去到洗手间门外。

到跟前发现洗手间的门半开着,里面空空的,根本没有人在里面。

伸头往洗手间里扫上一眼,珍珍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好的感觉。

她忙又回去阿雯的房间,进去后目光扫过床铺,再扫过整间房,发现孩子也不在。

心里不好的感觉更浓烈了一些。

珍珍心里霎时有些慌,忙抱着丹彤往外走。

快着步子刚出去走到院子里,正好碰上了回来的保姆。

保姆对珍珍很是客气,笑着跟珍珍打招呼:“林同志,你来啦。”

珍珍稳住表情和呼吸,看着保姆问:“阿雯呢?她去哪了?”

保姆有些疑惑道:“她在家啊,我刚才出去买了点菜。”

她手里拎着菜篮子,里面正是她刚才出去买的菜。

意识到什么,她忙放下菜篮子,跑进屋打开阿雯房间的门。

找了一下屋里没有人,她又跑出来问:“怎么回事啊?孩子也不见了。”

正在坐月子的人突然不见了,孩子也不见了。

珍珍心里慌得厉害,没再站着,忙抱着丹彤回家,到家脸色慌张地把丹彤交给钟敏芬,连忙又往院子外跑。

看她这样,钟敏芬在后头大声问:“怎么啦?”

珍珍没时间多说,和保姆碰上头,两人一起出去找阿雯。

珍珍和保姆都急坏了,在大院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更是急得满头都是汗。

保姆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握着珍珍的手满是哭腔地说:“林同志,这可怎么办啊,人要是找不回来,柳同志会不会一枪毙了我啊?”

珍珍自己也很紧张。

但她不得不稳住,安抚保姆,“不会的,人肯定能找回来,我去给柳志打个电话。”

珍珍用柳志家的电话给他办公室打了电话。

打完急忙放下电话,又立马带着保姆跑出去,一起出大院去找阿雯。

她们往大院附近去找,每走一个地方就喊一个地方。

两个人都急得眼泪打转,但是都没有哭出来。

***

鲜草碧绿的河岸边。

阿雯坐在石头上,怀里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孩子。

湖面上吹来习习微风,撩起她额头和耳畔凌乱的头发。

她眯着眼,盯着湖面上碎开的阳光,久久没有动。

这样又坐了一会,她忽抱着孩子站起身。

然后她像个木头人偶一般,抱着孩子走下河岸,一步一步往河里去。

布鞋的鞋尖碰到水,瞬间湿进鞋里。

另一只脚又往前迈进去,河水直接淹没脚踝。

不远处的河岸上,看到抱着孩子正往河里走的阿雯,珍珍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和保姆同时加快步子往这边跑,用尽了全力喊:“阿雯!”

阿雯好像没听到,还在往河里迈步子。

珍珍和保姆及时跑过来,一把抓住阿雯的胳膊。

保姆连忙从阿雯怀里夺下孩子抱在怀里。

珍珍拉着她往岸上拽,颤着声音喊:“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阿雯好像被抽了灵魂一样,虚声软气说:“珍珍姐,你别管我了。”

珍珍用两只手拽着她,眼睛血红地看着她重声道:“回家!你跟我回家!”

阿雯毕竟虚弱。

她被珍珍拖拽到河岸上,脚下一软摔在了草地上。

珍珍拽着她的胳膊,拼了命地把她往起拉。

没能拽起来,珍珍突然也崩溃了,蹲下来一把抱住阿雯,痛声哭道:“你想干什么?你这么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父母?我会恨你的!”

阿雯歪头靠在珍珍的肩上,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眼睛里汪满了眼泪,哽咽着声音道:“珍珍姐,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只想结束这一切,立马结束这一切……”

珍珍抱她抱得紧,“不可以,不可以……”

阿雯慢眨两下眼睛,片刻忽然又虚声说:“当初嫁给柳志的时候,我好开心啊……我以为我会过上童话一般的生活……”

难得阿雯想要倒倒苦水。

珍珍抱着她不动,也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情绪。

阿雯顿一会继续说:“生豆豆之前,都还是好好的,快要生豆豆的时候,他娘过来了,说是来伺候我月子的,我当时心里可感动了。可豆豆生出来的那天,我和豆豆刚出产房,就在产房的门外,当着护士和其他产妇家属的面,她甩起手给了柳志一巴掌,就因为护士告诉她豆豆是女孩……”

“那一巴掌看着是打在柳志脸上,其实是打在我的脸上……”

“我被吓到了,心掉进了冰窟窿里,初当妈妈的喜悦都没有了,本来特别高兴……”

“豆豆还没满月,她就开始催生二胎,写信催,想尽所有办法催……”

“我本来就是打算生二胎的,所以后来又怀上了米米,本来是挺开心的事,可因为她,我怀孕以后便开始焦虑,孕期反应极其痛苦……”

“生下米米的时候,她的反应倒是没有生豆豆时那么激烈,但她一脸嫌弃地跟我说,路边要饭的都能生上十来个,赶紧接着生就是了……”

阿雯突然笑,笑一会继续:“我不想生了,可她催得比之前更厉害,不见面的时候还好,她只是写信催,但只要见到面,她总会把柳志骂得狗血喷头,骂很多很多难听刺耳的话,我知道柳志心里的压力也很大,所以我们又商量着要了一个……”

“心里想着,要是能生个儿子,这一切就都解决了,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也是好事。可也因为这么想,怀孕的时候更加焦虑痛苦,甚至于有些排斥……”

“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珍珍姐,我一直不想让你们知道我的这些糟心事,想让你们觉得我过得很好很好,可是我现在实在撑不住了……我好累……好累……”

珍珍吸吸鼻子,“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很压抑很辛苦,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你不要什么都自己憋着,受了委屈跟我说,我永远给你当依靠。听姐姐的话,跟姐姐回家,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听着珍珍说这话,阿雯的眼泪又下来了。

保姆在旁边抱着哇哇哭的孩子,也已经哭得不行了。

她哽咽着说:“老天爷不公平,凭什么叫我们女人受这些罪!”

没让阿雯多哭,珍珍掏手绢帮她擦干眼泪,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

她扶着阿雯沿河岸往回走,结果没走几步,阿雯眼睛一翻腿一软,又摔了下去。

人昏过去了,珍珍急得头上直冒汗。

保姆也急,抱着孩子连忙说:“我回去找人。”

她抱着孩子走了没多远,恰好又碰上了找过来的柳志。

柳志跟保姆简单交流两句,连忙往保姆指的方向奔跑过来。

看到珍珍坐在地上把阿雯抱在怀里,他急忙跑到珍珍和阿雯面前,弯腰抱起昏过去的阿雯,二话不说又快步跑起来。

珍珍跟不上他,在后面追了几步后开始掐腰喘气。

阿雯被柳志抱走了她也还算安心,然后便跑上一段再走上一段,这样交替着回到大院里。

回到家发现柳志没有把阿雯抱回来,珍珍又马不停蹄往医院去。

钟敏芬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还是没停下来回答,掐着腰冲钟敏芬摆摆手便走了。

去到医院,找到阿雯所在的病房,阿雯已经躺在病床上挂上了吊针。

她大喘着气进病房,上气不接下气问柳志:“阿雯怎么样?”

柳志说:“太虚了。”

珍珍走到病床边坐下来,低下头捂住脸。

捂住脸缓了好一会才把气息缓下来,她放下手睁开眼,只见躺在病床上的阿雯睫毛扇动,缓慢地醒过来了。

两个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然后阿雯微微牵一下嘴角,看着珍珍虚声说:“姐,我想吃葡萄……”

珍珍忽一下笑出来,眼眶也同时湿了,她伸手握住阿雯的手,点头说:“好,姐姐去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