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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The irritable race of poets 扫帚间与“嫉妒”...

作品:[HP]Vivicendium 作者:Zombie_in_Florence 分类:其他类型 字数:29万 更新时间:2022-12-03 10:44

“约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薇薇安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同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梅芙和莫瑞根。梅芙已经洗掉了身上的污垢和泥泞重新换上了校服,梳理着她刚洗完澡还没干的淡棕色短发,这使她的发色看起来比平时更深一些。至于莫瑞根,她也刚洗完澡,当她拽掉毛巾浑身□□的走向她的行李袋时,几乎是昂首阔步,一点都不害臊。薇薇安对她室友的爱出风头行为翻了个白眼,然后厌恶地哼了一声。就跟别人真的想看她一样。

梅芙进队两个多月了,按理说她应该已经习惯了这种景象,但她还是尴尬地红着脸,转过身去,给了莫瑞根一些她其实并不需要的隐私。

莫瑞根对梅芙的尴尬不以为然。她一边穿上胸罩,一边慢吞吞地说:“你的脸就像个该死的西红柿,麦卡勒姆。”

梅芙恼火的拿起了自己的过膝袜,喃喃道:“你是我认识的最不谦虚的人。”这把旁边的薇薇安逗乐了。

她把刚洗过的头发盘成一个发髻,嗤笑道:“她的意思是,你今晚比平时更像个□□,一会和谁约了空教室吗,莫瑞根?”

被称为“□□”对莫瑞根并没有什么影响,她已经习惯了院里同学对她课外活动的揶揄,并且几年前就不再为此生气了——而是决定充分利用这个头衔。莫瑞根脸皮很厚,她通常不会被无关紧要的事情烦扰到,尤其是别人的意见。

她微微一笑,优雅地耸了耸肩:“可能吧。但先别说我了——快告诉我们你和克拉克的约会怎么样。”她把刚刚找到的衬衫扔到一边,用淘气的眼神瞟了薇薇安一眼。薇薇安回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莫瑞根对薇薇安嘲讽也早就免疫了,她继续问道:“他真的像在课堂上那么书呆子吗?”

当薇薇安在她身边坐下时,她又靠近了她:“你们俩是不是偷偷去生书呆子宝宝了?我敢打赌,他一摘下眼镜,你就被迷晕过去了。我们都知道你内心深处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布莱尔。”

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梅芙对莫瑞根的话突然发出了一声大笑,打断了薇薇安正要说出的严厉否认。两人疑惑地转向梅芙,而她只是挥了挥手,喃喃道:“嗯,呃……就是你说到眼镜让我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薇薇安和莫瑞根继续困惑的朝她眨了眨眼。当梅芙没有继续解释下去时,莫瑞根翻了翻眼睛,不耐烦地说:“赶快告诉告诉我们呀。”

梅芙清了清嗓子,脸颊红起来:“真没什么……是麻瓜的把戏。你们不会在乎的。”

鉴于薇薇安和莫瑞根都是纯血统,通常来说,她们确实不会在乎……但……鉴于这是梅芙,莫瑞根现在很无聊,而薇薇安实际上对麻瓜世界充满了好奇,所以她们依旧盯着她,梅芙最后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只是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加文取下眼镜到最近的电话亭变身的画面——“

“这他妈是什么?”莫瑞根中断。

梅芙很快补充道:“因为他的名字和——”

“电发?那不是麻瓜用来通讯的东西吗?”

“——我的意思是,虽然加文穿蓝色已经很好看了,我想加上一些红色会更——”

“你是说加文是个在电话亭里换衣服的变态?”薇薇怀疑地扬起眉毛,问道。当然,这倒是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场景——在那么小的空间里干一些不雅的事——但老实说,梅芙到底在说什么?

梅芙脸更红了,不情愿地说:“我说了这是麻瓜的把戏,你们不会明白的。”

莫瑞根哼了一声表示同意,慢吞吞地说:“我真庆幸自己是个女巫。麻瓜们太奇怪了。”

梅芙只是耸了耸肩:“这是一个写在图片上的故事,麻瓜称它为漫画书。加文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克拉克·肯特——他是一个超级英雄,嗯,严格意义上讲,他出生在另一个星球,来到地球时还是个婴儿。他赤手空拳就能把钢铁弄弯,不用扫帚就能飞,他还有一双激光眼——”

“好吧,对不起,麦卡勒姆,但我听不下去了。”莫瑞根打断道,然后抓起她的衬衫,大步走向她的行李袋。这一次,她毫不迟疑地把衬衫套在头顶,嘟囔着:“激光眼?梅林。总之——还是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吧,布莱尔——你和克拉克什么时候才能找间空教室把该干的事干了?”

薇薇安向她翻白眼,慢吞吞地说:“他是个麻瓜出身。”

如果对面是个像艾弗里这样的人,这句话或许有用,但对于莫瑞根来说……

“这不意味着你不能和他们试试。”她耸耸肩,穿好衣服。当穿上学校的长袍时,她傻笑着说:“我告诉你,麻瓜出身的人在那方面都他妈变态的吓人。”

梅芙的脸涨红着。薇薇安做了个鬼脸。

“真希望你没告诉我。”她讽刺地嘟囔着,莫瑞根耸了耸肩。

“随你怎么说。但我敢打赌克拉克私底下是个禽兽,只是那副书呆子眼镜把真实的他藏起来了而已……”她眨眨眼,将将躲开了薇薇安扔向她一坨肮脏的魁地奇球袍。当她拿起行李袋和扫帚向门口走去时,她喊道:“反正我会自己去探索空教室的!没准我还会找个麻瓜出身来检验一下我的理论!”

薇薇安翻了翻眼睛,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她刚刚扔魁地奇球袍的地方,捡起它们塞进了包里,然后穿上鞋子,再次好奇地看向了梅芙。那个女孩正系着她的斗篷,看起来有点想隐形,也许她还在对自己试图解释那些奇怪的麻瓜图片故事感到尴尬。薇薇安凝视着她,她盯她盯得太紧了,以至于梅芙回过头,既困惑又似乎有些紧张看向了她。

“你看——我知道麻瓜世界很奇怪,而你是纯血——”她开始说,但当薇薇安好奇地问道:“那个麻瓜为什么要在电话亭里换衣服?”

梅芙立刻闭上嘴,带着惊讶的表情盯着薇薇安。

“……呃……好吧,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了。你知道,拯救世界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而且他……他把斗篷穿在了平时的衣服里面,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

“你说这些故事是用图片写的?这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梅芙跳起来冲向了她的书包,当她递给薇薇安一本非常薄、五颜六色的书时,她的眼睛几乎在闪闪发光。薇薇安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图片,那上面有一个奇怪的男人,他穿着红、白、蓝三色的紧身衣,手里还拿着一个圆形的盾牌。

“这是美国队长。他是另一个超级英雄。他在二战期间被注射了一种超级血清,然后产生了超能力。”

薇薇安扬起眉毛,困惑质问:“他穿的这是什么?”

薇薇安那几乎是义愤填膺的语气让梅芙不禁窃笑了起来:“大多数超级英雄都穿这样的衣服。超人也是。”

薇薇安咕哝了一声,打开了书,好奇地看着她面前那些大胆的图片。它们一动也不动,但它们的绘画方式让她很容易想象出画中人的动作,很多动作。她翻阅着这本书,这位美国队长似乎总是在与各种奇怪的蒙面人战斗,这些蒙面人都有相同的目的——把美国队长打倒,并宣扬他们邪恶的统治世界的计划。这一切都太怪异了,但薇薇安却没法让自己停下来。

当薇薇最终把书还给他时,梅芙耸了耸肩说道:“我的宿舍里还有一本超人的。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借给你。”然后她把书塞进了包里,一边背起书包,一边继续说:“说真的,我敢打赌你会觉得书里的人就是加文。我的意思是,他长得真的很像克拉克·肯特,而且他们的名字还几乎一样。”

薇薇安站起来,哼了一声:“加文·克拉克和克拉克·肯特。嗯,这确实很奇怪,那这个叫肯特的家伙也戴着个书呆子眼镜吗?他穿什么的衣服?没扫帚他也能飞吗?还有,激光眼是什么?”

在他们走回城堡的路上,梅芙变得从未有过的健谈,她编织了一个薇薇安从未听说过也从未想象过的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充满了对薇薇安来说无法理解的概念,但,还它听起来可真有意思。

西里斯不想说薇薇安在躲着他,但……

她绝对在躲着他。

“她可能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在那天晚上关禁闭的时候被你逗笑了。”莱姆斯低声说,这时他们正坐在魔咒课教室里,听弗立维教授介绍他们本周要学习的新课题。

“你想太多了,大脚板。”詹姆在另一边小声说。

“也许是决斗吓着她了。”彼得补充道,尽管他听起来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其他的掠夺者也是。

西里斯只是低声说:“你们才是想得太多了。她躲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要是早这么做就好了。”

对此,詹姆似乎更加不相信。

在教室前面,弗立维说:“当然,你们都知道甘普基本变形法则,变出食物和饮料是不可能的。清水如泉咒不能代替水——”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莱姆斯一边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来划去的记笔记,一边喃喃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她说我支持神秘人。”西里斯嘶嘶地回答道,在他的笔记边上随手涂着鸦。

“——当然,不管怎样,这个咒语还是很有用——”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色情小说。”詹姆若有所思地说,有点跑题,然后身体前倾,低声说:“我还想知道伊万斯看没看过色情小说……”

莉莉·伊万斯正好坐在他们前面的几个座位上,她立刻转过身来,恼火地瞪了詹姆一眼。詹姆清了清嗓子,对她笑了笑,他可能希望这笑很迷人,但结果却变成了一种焦虑和紧张的混合体。他用手梳理了一下他凌乱的黑发,缩回了座位上。

在他身边,西里斯哼了一声,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她会因为这话杀了你的,伙计。”

詹姆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说那么大声的……”

——清水如泉咒会从你的魔杖尖召唤出水。看着我魔杖的移动方式,你需要把你的魔杖指向下方,然后在最后一刻迅速把它提起来,以达到适当的效果——”

“你知道吗,大脚板,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会说你喜欢布莱尔。”莱姆斯轻声说,举起魔杖,练习弗立维正在演示的动作。他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西里斯的表情已经变成厌恶了。

彼得露出了同样厌恶的表情,争辩道:“可西里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直接走到她们面前,告诉她们。”

西里斯翻了翻眼睛:“我不喜欢布莱尔,月亮脸。她太恶心了。我每次看见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我——”

突然间,他想要挖出来的眼睛和另一双眼睛撞在了一起,他还没说完的句子就这么消失了。薇薇安从斯莱特林的聚集区瞪着他,那强烈的目光让西里斯觉得很不舒服。

“……你什么?”詹姆问道,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盯着莉莉的后脑勺。

他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没什么,我觉得我还是不把那句话说完比较好。”

莱姆斯扬起眉毛,飞快地瞥了薇薇安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嗯。看来老狗也是能学新招的。”(注:常规用法是youcan\'tteachanolddognewtricks/你不能教老狗学新招,指人本性难移)

詹姆窃笑着。彼得没有注意到薇薇安的怒视,所以看起来很困惑。西里斯只是翻了翻眼睛,喃喃地说:“是啊,你可真幽默,月亮脸。”

“是搞笑。”詹姆笑着补充道。

“令人惊叹。”

“无与伦比。”

“令人喷饭。”

“安静下来,孩子们!”弗立维喊道,然后深深瞥了掠夺者们一眼:“现在你们为什么不都试试清水如泉咒呢?尽量把你的高脚杯装满水。开始吧!”

西里斯把他的高脚杯拖向自己时,回头看了一眼斯莱特林的区域,当他看到薇薇安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高脚杯上时,他松了一口气,默默想着,她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是吗?她在教室的另一头呢!也许她只是本能地觉得在侮辱她——这是多年来他们俩互相侮辱磨练出来的能力。

或者,他当时的声音真的很大。

但真正的问题是:西里斯每次看到薇薇安·布莱尔,到底想做什么呢?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他正在思考这点——他不认为是向她施恶咒,或者侮辱她,或者和她打架。然而,回顾他迄今为止的一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他妈的到底想对她做什么,至少在意识层面上不知道。

这就是人类。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舒适而熟悉,以至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离开它的束缚,都意味着要冒险前往未知的领域。未知——这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充满了阴影、蜘蛛网和恐惧。当西里斯此时望着薇薇安,想着阳光如何将她的发丝染上蜂蜜般的光芒时,他内心的这种感觉——

嗯,这确实是非常未知的。

这对他们两人都是未知的,他们也都没有去试图理解他们之间的这种未知的奇怪氛围,又或者去探究这种氛围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和之前一直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一样,一样的剑拔弩张,一样是被烈火和硫磺以及一切阴暗情绪所铸就的愤怒。

也许它就是没法被理解的。也许它的本质就是无法被定义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也无法讲得通的。对此,薇薇安不在乎,或者她认为自己不在乎。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在乎西里斯把她逗笑的事实;或者她母亲寄来的正在给她寻找配偶的信;或者每当她走进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时,穆尔塞伯投来的阴沉目光;或者那些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她不忍心扔掉的情诗。

“——这颗低声吟唱的心与那喧嚣的交响共鸣……

我无法理解,也不擅表达;——”

她手里拿着最近的那封信在二楼的走廊上踱步,漫无目的地走过十多套盔甲。他们的金属护手握着长矛,头盔直直地盯着前方,但薇薇安并没有注意它们。现在已经很晚了,但还没那么晚。还有几个小时才到宵禁,但大多数学生已经吃完晚饭回了到自己学院的宿舍里,由于夏天已经正式结束,天气越来越冷,在走廊里闲逛的人比几周前少了很多。薇薇安对此很满意。当她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时,周围的平静总是很有用的。

她身体的某一部分不明白自己此刻为何如此头昏脑胀,因为现在压在她肩上的问题按理说是很容易处理的:她被西里斯·布莱克的一个笑话逗笑了,这又不是犯罪;她的包办婚姻是一个很自然的安排,她的母亲不是多年来一直在为她准备吗;穆尔塞伯阴郁的脸色是很容易应付的,只要她暂时放下她的傲气去安抚他;这些情诗也都是些愚蠢的东西,它们没准就是一场恶作剧。

但是,它们看起来那么诚挚。那么炽热。那么真实。怎么会是恶作剧呢?

无论如何,就算是西里斯·布莱克偶尔也会逗乐别人不是吗?尤其是当他侮辱一些活该被骂的斯莱特林时;她对她母亲正在考虑的那些人选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万一她真的要和艾德里安·穆尔塞伯或者他小团体里其他同样邪恶的人订婚了呢?说到穆尔塞伯,让他来打压一下她的傲慢,拔掉一些背上的刺,理论上也不错不是吗?只是她太骄傲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假装对他低头;以及这些情诗,它们也不重要,它们从来都不重要,把它们寄给她的混蛋真的不该惹她,但是……

梅林,它们看起来真的很诚挚。

薇薇安叹了口气,瘫靠在墙上,抬起头来面对那排盔甲,面对走廊里的所有人,这有点让人不安。感觉好像他们都在盯着她,默默地盯着她把那首情诗揉成一团,然后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把它压平。她几乎感觉自己坐在某个法庭上,而这些盔甲就是她的审判人。他们审判她所有的事情——她潜在的配偶,她与穆尔塞伯——但最重要的,比其他都重要的,是审判她手中的这张暂时被她压平的满是褶皱的羊皮纸,审判上面被一只未知的手写出的凌乱字迹。

她凝视着这凌乱的字迹,想知道自己以前是否见过它,是否能确定这是谁写的。但这任务太艰巨了。有数百名学生可以成为候选人,她不知道从谁开始,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时候,不知道不是更好吗?他们说无知是福,而且,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这并不能改变她的人生轨迹。她的人生轨迹从出生那天起就已经确定了。

命运,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至多,它只会微妙的把你轻轻推往新的方向——几乎感觉不到,几乎察觉不到。命运的确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但前提是你要允许它指引你,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它就不会控制你。但薇薇安不知道,在那一刻,她是如何允许命运指引她的。那过程很简单,就像她慢慢描摹自己的名字,研究那被两条华丽的斜线相交于一点V,用拇指摩擦着i上面那锋利的一点;那过程也很安静,就像她的目光掠过“love”这个词,墨水爱抚般的把它以最轻柔的方式展开,然后用微妙方式的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它吸引了。

爱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神秘的人怎么知道是爱促使他写作的呢?他怎么知道这不是个自然侥幸?(注:aflukeofnature,指罕见的、意想不到的现象,通常与自然界有关。如棕眼睛的父母生了蓝眼睛的孩子,此处直译。)他怎么知道这不是个自成一体的矛盾?

她又一次低头重读这首诗,然后得到了答案,但并不是以她的大脑能够识别的方式——

“哦——西里斯,你为什么非得选这个扫帚间,还有那么多其他的——”

“布莱尔?你在这儿干什么?”西里斯打断道,一只手抓着扫帚间的门把手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另一只手搂着一个女孩的腰。

他们的意外出现让薇薇安猛然抬起了头,并在他发现她在看什么之前把信塞进了口袋。她的眼睛在他和女孩之间移动。她一定是赫奇帕奇的,因为她黑黄相间的领带随意地系在脖子上,有点皱巴巴的。至于西里斯,他的领带不知道去哪了,他衬衫上方的几粒扣子散开着,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凌乱的逗留在这个薇薇安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被占用了的扫帚间门口。

梅林,为什么每次她想要安静待会的时候,他就要突然冒出来?她一定是被诅咒了。

“西里斯,我们走吧。”那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小声说,一边拉着他的手,显然觉得很尴尬。但西里斯丝毫没有像她一样想要离开的坚定愿望,他关上了身后的门,交叉双臂,向薇薇安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现在还没到宵禁。我们有权在这。”他对女孩说,尽管并没有转头看她。他正盯着薇薇安,好像是在发出什么挑战。

薇薇安只是对他假笑了一下,屈尊似的慢吞吞地说道:“学生不能进扫帚间。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扣十分。”然后她耸了耸肩靠在了墙上,看起来对这一切非常满意。

西里斯也耸了耸肩膀,不过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满意。他瞪着她说:“学生能进扫帚间。这是放屁。”

薇薇安耸耸肩:“不能。手册上有。”

手册上没有。而且也没有所谓的手册。但这对薇薇安来说不重要。

“手册?”西里斯重复着,听起来非常怀疑。他的瞪视变成了完全的怒视:“詹姆和莱姆斯从来没有拿到过什么手册。你在撒谎。”

赫奇帕奇女孩又拉了拉西里斯的手,但他还是纹丝不动。他忙着看薇薇安脸上高傲的假笑,无暇顾及他最新的伴侣(注:原文用的是fling,指介于一夜情和认真交往之间的“短暂恋情”)。

“那么,我想你得和麦格教授求证一下了。”薇薇安叹了口气,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口气,她交叉着双臂,耸了耸肩:“当然,那样你就得告诉她为什么你一开始会在扫帚间里。我想她倒也不会很惊讶,因为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唉,怎么办才好呢?”

那个赫奇帕奇女孩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尴尬。

“西里斯,这不值得,我们走吧。”她恳求道。

“这值得。你在滥用你的权力。“西里斯皱着眉头,当女孩想再次把他拉走时,他挣开了女孩的手。他看着薇薇安,慢吞吞的问:“你在这外面干什么呢?你是知道我在里面打算埋伏我?”

“埋伏你?我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你以为我除了傻坐在这跟踪你之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那你要干吗?再来场决斗?把我们上回没干完的事干完?”

“拜托,我们都知道你赢不了。”

他尖刻的笑着:“戈德里克,你装得这么自信的样子可真有趣。你明知道麦格打断我们的时候你就要输了。”

“西里斯,走吧——”

“是啊,赶紧走,布莱克。像条听话的狗一样赶紧跟你的新玩物(注:conquest,指性*猎物,性*俘*虏)走吧。”

他盯着她:“嫉妒了,布莱尔?我敢打赌,你估计做梦都希望有人能陪你一起探索扫帚间。可惜没人蠢到愿意和你一起。”

“格兰芬多扣五分。”薇薇安慢吞吞地说,然后漫不经心地把手塞进口袋。她嘴角上翘,露出一种恶毒的假笑。

西里斯咬牙道:“为什么?”

“为你跟级长顶嘴。”

“你——这是狗屁!瞧,这就是你为什么没朋友——”

“赫奇帕奇也扣五分。”她带着极大的满足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次,那个女孩也转过头来瞪着她,但她显然需要多加练习,因为她的目光连苍蝇都吓不到。

“为什么?”西里斯气得连问题都没来得及变。

薇薇安假笑:“为蠢到和你这种人交朋友。”

西里斯咬紧牙关,满是威胁的走到她面前,薇薇安慢吞吞地说:“我可以扣一整天,布莱克。不要得寸进尺。”

他发出了一种懊恼至极的声音,转身抓住赫奇帕奇的手腕,把她像个布娃娃似的拉到了走廊上。这一幕让薇薇安非常享受,她斜靠在墙上,双臂交叉,看着他们离开,脸上挂着她最斯莱特林式的假笑。

“詹姆和莱姆斯会报复你的!”西里斯一边离开一遍咆哮着。

薇薇安实在没忍住,就在他转过拐角的时候,她大声回敬道:“再扣五分,因为你是一个玩弄女人的混蛋!”当他彻底消失时,她听了又一声愤怒的咆哮,她再次幸灾乐祸的笑了。

但她的笑容在她看到西里斯和那个女孩刚刚待过的扫帚间时停止了,由于某些奇怪的原因,当她回想刚刚那个女孩笑着抱怨的样子,西里斯的闪烁着银光的眼睛和坏笑时——他总是用这种笑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感到有些苦涩的东西在身体里发酵。这是一种奇怪的,下沉的感觉,就像被拖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湖中,就像被拽入一个温存的黑暗梦境。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皱着眉头在走廊里逗留了一会儿,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然后她耸耸肩,转过身来,瞥了一眼那套还在注视前方的盔甲,喃喃自语道:“你在看什么?”然后猛地从墙上起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她的手还在口袋里,无意识的卷着西里斯突然出现后就放在那里的那首诗。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说,这就是命运运作的方式。有时候,它的声音很轻,轻到你几乎无法察觉,但当你的头稍稍向左一转,那首一直在唱的歌就变的清晰了。

“艰难的一天?”雷古勒斯喃喃道,然后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大家都正忙着做各自的事。宵禁前的休息室总是这么吵闹,这通常让人格外放松,通常。薇薇安正试图像往常一样整理自己的想法,但这一次,她没能成功。因为无论是吵吵闹闹的谈话还是噼里啪啦的炉火,这一次,都没法盖过男妓西里斯·布莱克的脸。

薇薇安瞥了一眼新加入的同伴,耸了耸肩。雷古勒斯和她在这学期结下了一段奇怪的友谊。而就在几周前,他们甚至还从来没和对方说过话。现在,她已经完全习惯了他这种安静的存在,就好像她已经认识了他一辈子一样。

嗯,在某种程度上,她确实认识他很久了。她不太记得第一次见到布莱克一家时自己有多大,但当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布莱克在布莱尔庄园和他们一家共进第一次晚餐时,她肯定已经六、七岁了。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模糊的记忆,但她确信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当时肯定也在。毕竟,那是他们两个家庭之间的第一次聚餐,目的是为了尽早让孩子们认识——包办婚姻,通常会以这种方式敲定。当然,这种聚餐并没有持续多久。尽管西里斯早就暴露了他的真面目,但聚餐还是在他玷污了自己家族,被分到格兰芬多以后完全停止了。

不管怎么说,当薇薇安向后靠在椅子上瞥了雷古勒斯一眼时,她依然对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熟悉氛围感到惊讶,也再一次意识到他和他哥哥是多么的不同。雷古勒斯是以如此安静地方式引人注目,就像一个磁场不动声色的把你吸引过来,你甚至没有意识到你已经被它的轨道吸引住了。西里斯,另一方面……

他是一道闪电。是一声惊雷。你没法不注意他。他让人无法忽视。

“我刚在扫帚间抓住了你哥哥和一个赫奇帕奇白痴。”薇薇安轻快地告诉他,然后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她脑海里依然能清晰的回想起西里斯从扫帚间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的样子。她还记得他那孩子气的笑容和闪烁的眼睛,以及他搂着那个女孩的腰,把她拉到他身边的样子,仿佛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喜欢的人。

雷古勒斯朝她扬了扬眉毛,问道:“所以?”

薇薇安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所以它很恶心,我给格兰芬多扣了分。”

他的嘴角得意的弯出了笑容。他朝她点了点头,带着一种骄傲和沾沾自喜的神情说:“听起来你好像在滥用自己的级长权威,布莱尔。”

她也得意地笑了笑,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布莱克。我非常重视条例和秩序。”

“至少是落到我哥哥头上了。”他若有所思地说着,拿出了他的书。

当他开始翻开这本书,寻找他的书签时,薇薇安耸了耸肩说:“你哥哥要把我烦死了。”

雷古勒斯含糊地点头表示同意,似乎被自己翻书的动作分了心,当他找到了自己的书签后,回答道:“他是有点不讨人喜欢。”

“他很烂。”她立刻回答。

薇薇安想起西里斯离开扫帚间时眼里闪着的光芒,低声说:“真不知道为什么全校的人都喜欢他。”

雷古勒斯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吧,事实上他知道,但他不愿承认西里斯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他想知道薇薇安是否有同样的感觉,或者她的心是否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把西里斯排除在外?她从来没有对西里斯表达过除了极度仇恨之外的其他感觉。尽管如此……

“……你为什么要扣分?”雷古勒斯慢吞吞的问。然后就把目光转回到了书本上时,他的语气几乎是无聊的,但事实上他在开始阅读时就一直关注着她。关注着她在椅子里动了动,关注着她敲击着扶手的手指。

“因为我喜欢。还能是什么?”她反问道。

雷古勒斯瞥了她一眼,耸了耸肩。确实,还能是什么?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满意的得到了之前在他脑海里盘旋的问题的答案。

呃,直到……薇薇安怒冲冲的说:“只扣了分,没给他关禁闭已经算他走运了,真的。那个赫奇帕奇也很走运,我只给她扣了——”

“我不是在抱怨,但你给那个女孩也扣分了?”雷古勒斯的喷了喷鼻子,他的嘴角再次弯成了窃笑的样子,但其中少了些什么,他的眼睛中没再带着淘气的恶作剧般的光芒。但薇薇安没有注意到。

她只是嗤笑着:“当然。任何愿意和西里斯·布莱克一起进扫帚间的女孩都应该被扣分。梅林。你哥哥也真是没下限,那个女孩那么烦人。对了,我还有作业要做。待会儿再见,雷古勒斯。”

说着,薇薇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休息室,喃喃自语的消失在了女生宿舍门口。雷古勒斯盯着她,直到她消失,他眉头紧锁,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在他思考的时候,他只能想到一个对于薇薇安奇怪行为的解释。

当然,她肯定不是在嫉妒那个赫奇帕奇的女孩,对吧?她不可能在嫉妒,因为如果薇薇安嫉妒,那就意味着——

好吧,就算这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雷古勒斯·布莱克显然不愿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