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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琴溪山庄十二

作品:白切黑师弟又在装乖演我 作者:山野行月 分类:历史军事 字数:1128万 更新时间:2024-03-20 21:56

掌心的唇瓣实在冰凉,云念的手温热,能清楚感知到他的唇瓣,和呼出的热气。

他抬眼看她,睫毛细密纤长,点漆般的眸中倒映的满是她。

旖旎掺杂进空气,抽丝剥茧地酝酿、发酵、向外扩散。

云念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要去碰碰他的眼。

指尖还未触碰到他的眼睫,少年眨了眨眼,云念从这场莫名的情/潮中脱离出来。

像是当头一棍,急忙后退便要收回手。

冰凉的手攥住她的指尖,带着她触碰到自己的眼睫。

长睫扑闪扫在指尖,像是羽毛扫在云念的心尖。

少年问她:“师姐,你喜欢我的眼睛吗?”

他这般蹲在她的身前,微微仰头看她,满眼都是她惊愕的模样。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拉着云念的手在眼睛上轻触,顺着眼睛向下,越过高挺的鼻梁,到达薄唇。

停留在唇上。

柔软,冰凉的唇,少年的热气呼出喷涂在掌心。

云念听见他问:“师姐,你喜欢我这张脸吗?”

她艰难地吞咽了下,他的唇瓣一开一合,热气都喷涂在她的指尖。

云念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男/色误人啊!

她当然喜欢他这张脸,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去过的那些世界里面,也见了不少主角。

五官比谢卿礼精致的没有他身上那种干净纯粹的气息。

气质比他出尘的又长得没他好看。

总结就是,谢卿礼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最有少年气息的,最干净的人。

但她喜欢他这张脸,只是对美的欣赏罢了,她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

云念缩了缩手,谢卿礼顺从她的力道放开了她。

“师弟。”云念的脸有些滚烫,对着他的眼有些难以启齿,别过头不敢看他:“师弟的脸很好看,我很喜欢,也有很多人喜欢。”

谢卿礼的眸色暗了暗。

他凑上前步步紧逼:“那师姐喜欢我的脸,还是我?”

往日清冽的声音此时有些喑哑,带着明显的诱哄。

云念吓得低声咳嗽了几下。

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脊背。

削瘦的蝴蝶骨触碰他的掌心,他的手又实在冰凉,隔着初秋的薄衫,凉气掩盖不住丝毫,云念忍不住抖了一瞬。

偏生他还在说话:“师姐别急,慢慢说。”

说什么啊!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啊!

她半伏在榻,身形高大的少年弯身,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起来。

云念靠在软枕上,双臂抵在谢卿礼胸膛上。

一双眼瞪得很圆:“我……你是我师弟,我当然喜欢你了……”

谢卿礼的笑意淡了淡。

他俯身看着被困在怀中的女子,眼底一缕暗色翻滚,雾气弥漫。

云念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以为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下意识想要找补。

“你脾气这么好,长得又这么好看,还是我的师弟,我当然——”

“师姐。”

谢卿礼打断了她的话。

“嗯?”

“你有的时候真的有点笨笨的。”

他笑着起身,云念终于得了空呼吸,愣神看着少年握住她的小臂将她拽了起来。

修长的手拂开她额上沾湿的鬓发,冰凉的触感驱散了些方才莫名其妙的燥热。

谢卿礼替她擦去汗珠。

云念宕机的大脑终于回过神了:“你刚刚,是在骂我笨?”

少年点点头笑道:“师姐确实不太聪明。”

云念:“?我劝你谨言慎行。”

她微皱眉头,模样瞧着有些生气,实际眼底并无怒意,只是装样吓唬他,试图掩盖方才两人之间微妙又尴尬的气氛。

谢卿礼自然知道,他这师姐一贯是个乌龟属性,遇到解决不了又拿捏不准的事情便会缩进自己的乌龟壳,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掩饰自己心底那些猜忌。

他无意逼她,也不想惹她生气。

起码不是现在。

谢卿礼退后几步给足云念空间,来到屋内正中的茶几旁坐下,用灵力点燃银炭开始煮茶。

少年应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煮茶的手法颇为专业,一举一动透露着矜贵,云念看了许久,倒实在赏心悦目。

她坐在榻上不动,谢卿礼不多时便将茶煮好,微抬眼皮看过来。

“师姐,坐在那里准备养老吗?”

云念眼角一抽。

倒是鲜少从他嘴里听出来这般戏谑的话。

她挪着步子坐过来,少年将煮好的茶搁置在眼前,抬手示意她品茶。

双目相对的那刻,云念那股子尴尬劲又上来了。

反倒是谢卿礼一派坦然:“师姐方才不是做梦了吗,又梦见什么了,可否与我说?”

他自己递来了台阶,云念当然顺阶就下。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小声道:“也不是做梦,就是神魂突然被拉进了这玉镯的记忆里。”

她的眼睛偷偷瞥了瞥谢卿礼,对上他的目光后又迅速收回了视线,像只偷看的小猫般,可爱的不行。

谢卿礼朝椅背中靠去,姿态慵懒,眉眼间都是笑意。

“师姐请说。”

云念放下手中的茶盏,擦干唇角的水渍后回忆着方才看的画面。

耳边是她温柔又清丽的声音,她的声调忽高忽低,讲到傀儡师那出戏之时会捏着嗓子,讲到皇帝派人送席玉走之时会故意沉着声音做出怒意,讲到皇帝与皇后争斗之时满脸愤慨,好似经历的人是自己一般。

声情并茂,不多时便忘记了方才的尴尬,全身心投入到给他讲这些故事中。

谢卿礼只是看着她,神情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安宁。

“你是不知道皇帝那死样子,皇后还跟他过个锤子,渣男好死!”

她讲到了皇后被皇帝气到吐血之时,大力将茶盏搁置在桌面上,茶水顺着从茶盏中溅出,庆幸茶不算烫,并未伤到她哪里。

谢卿礼替她擦了擦手背上溅上的水珠:“师姐消消气。”

云念颇为自觉从他手中接过了丝绢擦干手背上的水珠,仰头凑近他道:“师弟你说的对,皇后的脸色十分不好,她在那时候应当就生了病,久治不愈后便病逝了,或许真的是间接因为皇帝,要换我被拘在深宫没有自由也得郁郁寡欢。”

谢卿礼神情寡淡,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接着为云念倒茶。

云念一杯接着一杯喝,不多时便觉得有些饱腹感,她推了推他递过来的手,仰到椅中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

“傀儡师叫席玉,他喜欢皇后,可皇后被皇帝软禁着,又有太子,皇后也只能这般将就度日。”

“师弟,你说爱一个人为何要剥夺她的自由,放手让她幸福不好吗?”

谢卿礼倒水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她。

云念问:“如果你是皇帝,你会怎么做?”

谢卿礼收回手,瞧不出什么情绪,只道:“我不是皇帝,我也不会走到他那一步。”

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留不住,这般废物。

云念却有些执拗:“若你喜欢一个人,她不喜欢你,有自己想过的生活,但那生活没有你,你要如何做?”

谢卿礼深深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晦涩越来越浓。

云念被他盯得有些发寒,下意识搓了搓手臂试图揭过这个话题:“算了,我们不讨论——”

谢卿礼在这时开口:“留住她,不惜一切代价,倘若她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那我便陪她一起死,也算永远在一起了,不是吗?”

云念和系统双双沉默。

少年眸色阴沉,光影自窗外扫进来,有一缕打在少年的侧脸上,沉得他的肌肤越发如玉般剔透。

他用一种云念读不懂的眼神看她,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艳阳天无由生出一股寒意,连肺腑都被冰冻。

云念艰难吞咽了下,张了张唇道:“你怎么突然说——”

“呵。”少年笑了,清冽的笑声打断了云念的话,他弯着眼补充:“师姐还真信啊,我骗师姐的,我可不会这般做。”

“她都不喜欢我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吃不惯苦的,那我就放她走啊。”

少年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个幻想。

云念勉强撑起笑意苦笑了两下,端起茶喝了几口。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两人都没说话,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相互交缠此起彼伏。

云念脑海里的系统已经要炸了:【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们的任务完蛋了!你还救啥美强惨小可怜,回局里写检讨吧!】

【不不不,写检讨的机会都没,我直接被打回系统厂返修,你直接回联盟从头做起,啊啊啊他为啥要说那话!那是乖巧听话正道之光能说的吗!】

【云念!我们的任务!谢卿礼不能黑,强制爱什么的玩不得!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云念被吵得头一阵抽抽的疼,下意识关闭了联络通道,留它一统风中凌乱。

世界终于一片清净,还是那么美好。

她看了眼谢卿礼。

少年神情柔和,察觉她的目光后弯了弯眼。

很乖。

应当是在与她开玩笑吧。

方才他说那句话,云念也吓得不轻。

没黑就好,没黑就好。

原书中谢卿礼黑化也得到结局了,现在离那时候还有十年呢,他再怎么着也不能黑的那般早吧。

“师弟,你——”

门板被叩响。

有声音自外面传来:“云姑娘,谢公子。”

云念收回了话,起身拉开了门。

门外是个内侍,瞧见云念额上的汗水和泛着红晕的脸后有些愣神。

随机脊背一寒,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意。

他梗着脖子朝屋里看去,对上双漠然漆黑的眼眸。

那位白衣少年郎正垂着眸子看他,仿佛在看一只刍狗。

内侍强撑起微笑:“云姑娘,奴才是来传信的,陛下决定三日后举办流花宴,请姑娘和公子前来。”

“流花宴?”

“是。”

云念有些不解:“流花宴不是要在十五月圆办吗,应当是在十天后,为何三日后便办流花宴?”

内侍恭敬垂首:“司天监看了天象,推出三日后便是月圆,此次十五乃阴天并无月圆,因此陛下决定三日后办。”

云念颔首:“知晓了,你回去吧。”

内侍行了礼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生怕走的慢一点便被那阴沉着脸的少年砍了。

内侍一走,屋内又只剩下云念和谢卿礼。

她沉思着关上门,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流花宴是琴溪山庄最为重要的一项流程了,皇帝会亲自出来接见每一个人,还会为来到山庄的人斟酒。

但流花宴为图一个好蕴意,多是月圆之时举办,办完流花宴后琴溪山庄的宴会便算是结束了。

这一次提前到三天后办,那琴溪山庄的宴会……接下来还办吗?

云念皱眉,这琴溪山庄的阵法还在,办完了他们也走不了啊。

“师姐。”

少年喊了她一句。

云念回过神回到他身边坐下:“师弟,你说皇帝为何要三日后就办流花宴?”

谢卿礼却并未回答,而是说:“师姐,待会儿有事吗?”

“怎么了?”

“去查些事情。”

云念:“你要查什么?”

“这琴溪山庄的阵法。”谢卿礼看向她,问:“师姐,你不是已经确定了皇帝与傀儡师之间有关系?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谈起正事云念还是颇为认真的。

皇帝跟傀儡师都与皇后有关系,傀儡师千年大妖,若想杀了皇帝就算有元太傅在这里,也不至于搞这么大一出。

那便说明,这两人在相互隐瞒什么。

皇帝借贵妃横死一事将矛盾转移到他的身上,让他们以为傀儡师目的是皇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在他们被误导的时候,傀儡师又在做什么呢,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

他明明就在琴溪山庄,他明明知道他们几个也在这里,他明明很轻易便能杀了他们。

为何要沉寂这么久,他在准备什么?

谢卿礼站起身,垂首看着坐在椅中沉思的少女。

“师姐,流花宴提前不是偶然,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迫使他们不得不提前流花宴,三日后傀儡师和皇帝一定有所动静,但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不是傀儡师,而是琴溪山庄里面的杀阵。”

这杀阵,连谢卿礼都应付不来。

以他的修为,便是傀儡师也不一定打得过他,只要不是裴凌那样的渡劫后期修士,无论来什么妖邪,他都能确保云念平安。

只有这杀阵。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很诡异,谢卿礼探不出虚实。

阵法开启后,他一人自保没有问题,但不一定能确保云念的安危。

云念:“所以,你是想要去查这阵法是什么?”

“是,我能察觉到这阵法最强的力量在后山,但我认不出来这是什么阵法,只能靠你。”

云念有些无措,也站起了身:“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我毕竟是个剑修,你这般见识广的人都不认识这阵法……”

“我相信师姐。”

少年说话轻轻柔柔。

谢卿礼说:“无论师姐做出什么样的判断,我都相信师姐,你可以不用顾及后果,就算认错了也没关系,就算认不出也无所谓,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

云念好似被撞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只愣愣看着他。

他们身量相差太多,他站直时候,云念需得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师姐,你是小师叔带出来的,这世间论阵法无人比他更强,他教了你许多东西。”

云念不常下山,经常在踏雪峰当咸鱼,温观尘有机会就去逮她试炼阵法。

跟着温观尘学了五年,或许她能认出来琴溪山庄的阵法是什么。

认出来,找到阵眼,才能破阵。

他们才能在傀儡师动手时候活下来。

云念压下狂跳的心,牵出笑意道:“我知晓了,我来认这阵法。”

谢卿礼和江昭在前冲锋。

她不能在后面当个咸鱼。

云念说:“师弟,我一定能认出来。”

谢卿礼道:“我相信师姐。”

他会一直相信她。

她从来没有骗过他。

***

云念以为谢卿礼是来办正事的。

她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杈上长身玉立的少年陷入了沉默。

“谢卿礼。”她没忍住喊了句,“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少年利落跳下来,高束的马尾有些凌乱,乌发中还夹杂着些枯叶。

他将手中的乾坤袋递给云念:“师姐,吃梨,这种梨很甜的。”

云念接过后打开,乾坤袋中装了满满一筐的野梨,旁边还放着一筐苹果。

那也是他方才在山下摘的。

系统:【我怎么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

云念唇角微抽。

因为不久前,在翠竹渡里她也摘了一筐的绿芽果给谢卿礼。

“你带我来山上,是为了摘果子?”

谢卿礼拿过她手上的乾坤袋,打了个结系在云念的腰间,漫不经心回:“顺手摘的罢了,我们好不容易来山上一趟。”

他直起身:“走吧,现在去办正事。”

云念:“……”

谢卿礼方要转身,云念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似是叹了口气,踮起脚示意他弯下身:“你低点,我够不到你。”

谢卿礼不作他想,在她面前俯身。

清甜的少女气息扑鼻而来,随着她的靠近,她的一缕乌发在眼前晃悠,裹满了她身上的清香。

她踮起脚摘下他发中夹杂的绿叶,因为身形不稳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

谢卿礼也不动,就任由她动作。

在少女看不到的角落,少年的眸光逐渐晦暗,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薄唇紧抿,目光是毫不掩饰的侵占,哪还有半分光风霁月的模样。

“好了。”

她收拾完毕站回来,谢卿礼连忙挂上笑,依旧是礼貌乖巧的笑容,挑不出半分毛病:“多谢师姐。”

云念眯了眯眼:“不谢。”

她从他身边走过,示意他跟上:“走吧,去找阵法。”

谢卿礼的喉口微微干涩,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山路崎岖,因着少有人经过,两边的杂草长得很深,谢卿礼默不作声替她清理着拦路的杂草。

少女一无所知地走在最前头。

直到穿过一处最为幽暗的密林,方走出密林,阳光刺眼,云念侧脸挡了下。

谢卿礼叫住了她:“师姐,在这里就行。”

云念看着眼前的一方空地。

这里的杂草没有那么多,不同于他们一路来经过的可长到小腿的密林,这里反而长满了青苔,空气潮湿清新,有股阴凉气息穿透外衫沁入肺腑之间。

云念仰头看了眼高悬的日头。

明明是艳阳天,他们一路走来甚至出了不少汗,但走到这里反而感到寒冷。

这里还没到山顶,连半山腰都不及,为何会这般冷?

谢卿礼蹲下身,指尖轻碰地面的青苔:“是这里,阵法最强的地方就在下面,前面应该是阵心。”

是阵心,但不一定是阵眼。

阵心是一个阵法中最强的部分,阵眼则决定了能否破阵。

云念也蹲下来,触碰着地面的阵法。

触感只有青苔的潮湿,但又隐约夹杂着些莫名的灵力波动。

云念站起身道:“师弟,你退后些。”

谢卿礼退后几步来到远处的一棵树下。

云念从乾坤袋中取出张纸人,划破指尖将鲜血滴上去,默念法决。

纸人飘向虚空,随风波动飘飘扬扬,忽地爆发出猛烈的强光,骇人的灵力迸溅。

云念足尖轻点后退到谢卿礼身边。

几乎在她刚到谢卿礼身边的刹那间,纸人落地变成栩栩如生的“人。”

一袭青衣,乌发盘在脑后,眉眼灵活生动,俨然是云念的模样。

这是画皮术,跟傀儡师制作傀儡还不太一样,云念这种只是用画有符篆的灵纸染上人血,燃烧灵力维持片刻,在灵力没染尽之前都会维持这般的真人的模样。

眼见假云念缓步迈入阵法,越来越靠近阵心。

云念屏住了呼吸。

阵法会下意识斩杀一切靠近阵心的事物,尤其这种强悍的杀阵,比起普通的阵法更为排外,即使尚未开启也会用余力去轻扫一切外来者。

假云念抬起了脚。

它踩了下去。

威压在一瞬间迸发,无形的气浪掀动周围的树叶发出哗啦声,血肉炸开,云念只看见白影一闪,她已经被少年揽在了怀中。

灵力聚成防护罩护在两人身前,坚不可摧的保护罩挡住了那逼来的杀阵。

爆破声过后,狭小的空间内只余两人的呼吸交织。

云念抬起了头,少年正好在此刻垂头看她。

“师弟?”

“没事,师姐,别怕。”

他放开了她,云念嗓子眼好似被哽住了,僵硬转过头看向谢卿礼身后的阵心。

只余一滩鲜血落在地上。

又在瞬息间化为蒸汽消失不见。

什么都不剩了。

垂在袖中的指尖微蜷,云念拼命压制住自己的颤抖。

她腰间的听霜和谢卿礼手中的碎荆发出哀嚎般的嗡鸣。

她没看错,她真的没看错。

这,这已经不只是杀阵了。

云念道:“这是天罡万古阵。”

天罡万古阵,一种早已灭迹在修真界的阵法,是专门用来压制……

剑修的。

无论什么名剑,都会被这阵法遏制,从而削弱剑意。

可云念听说,当年裴凌明明烧了所有关于天罡万古阵的记载,救了不知多少剑修的命,自裴凌飞升后,修真界三千年来都没再出现过这种阵法。

云念摸向腰间的听霜,她与听霜五感共通,能清楚感知到听霜的惧意。

它很害怕。

这是一柄剑对天敌的畏惧。

因为听霜生了畏惧之心,身为主人的云念也生了惧意。

心跳如雷。

谢卿礼抬起碎荆,一贯杀意凛然的古剑剑身微颤,低沉的哀鸣与听霜的嚎叫混在一起。

就连天下第一名剑碎荆都在害怕。

先不说这阵法如何重现世间的,便说另一件事情。

这琴溪山庄又不全是剑修,为何要布下这种专门压制剑修的阵法,是为了压制所有剑修,还是为了压制……

某一个人呢?

谁有这般大的本事能让傀儡师和皇帝使出天罡万古阵?

这得有多畏惧他?

云念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少年,他的侧脸依旧挺拔,长睫微敛,目光不知在看什么。

可能在看什么,又可能什么都没看。

与谢卿礼有关吗?

若说这琴溪山庄的剑修里谁最深不可测,云念只能想到谢卿礼。

一个修为可能比扶潭真人还高的少年。

云念喃喃道:“师弟……天罡万古阵的阵眼有两个,成地卦对称,我们必须得找到其中一个阵点,才能找到另一个。”

琴溪山庄这么大,阵眼会在哪里呢?

云念茫然无措,听霜还在害怕,连带着她的心里也好像堵了一般畏惧。

她努力想压制自己的恐惧。

垂下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云念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少年拉着她飞速朝一旁的小路奔去。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堪比御剑,云念只看得见一道道树影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直到少年停下脚步,她尚未搞清楚这一切,攥着她手臂的手一紧,少年将她抵在了树干上。

他压下来凑近唇边,距离她的唇只有一步。

只要再近一寸。

便能吻上她。

云念的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干净纯粹,似云月山溪。

少年的眸中倒映着她惊愕的脸,她瞧见自己微张的红唇,瞪圆的杏眼。

他的拇指抵上来,搓着她的红唇,这次用了些力气,未染口脂的红唇被搓红了一片,连带着莹白的下颌也带了些红痕。

“师弟!”她小声低呼。

“师姐,别动。”

少年捏着她的下颌又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带了些薄茧的指腹干燥,搓在柔软的红唇上掀起了些痒意。

红的更加娇艳欲滴。

云念的脸颊燥热滚烫,双臂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可还未施力,便见少年迅速回身——

抽出碎荆,挡住了一人砍来的剑。

两位大能全力一击,迸发的灵力压迫的云念胸腹灼疼,双腿颤抖几乎要跪在地上。

身前的少年分出灵力护在她周围,云念终于有了喘息的时机。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抬起眼看去。

白衣少年冷着脸,横剑与一人抵在一起。

那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黑衣,眉眼肃重冷冽。

是元奚。

元奚瞧清楚两人的模样后有些惊愕,“怎么是你们?”

谢卿礼率先收回剑。

他都已经收了剑,元奚自然没有再出手的理由。

他也收起了剑。

谢卿礼神色淡然唤了他一声:“元太傅。”

元奚皱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谢卿礼笑笑:“师姐想吃果子,我们来山上摘些果子。”

元奚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沉默不语与少年对峙。

谢卿礼并未有其他的表现,一派坦荡丝毫没有说假话的心虚模样。

元奚问:“你们只来到了这里?没有去别的地方?”

谢卿礼回:“并未,我与师姐沿着小路上山,那下面有棵梨树。”

元奚也冷了脸:“云姑娘想吃果子大可跟婢女说,陛下自然会送上,为何要跑来这里摘,这山上杂草这般多,你们就来摘个果子?”

谢卿礼唇角的笑意一僵。

元奚眯了眯眼,单手按上了腰间的长剑。

云念在谢卿礼身后,也悄悄摸上了听霜。

只要元奚有动作,她会在瞬间出手。

“元太傅,你可真是……”

一声轻笑打破了双方的对峙。

元奚瞥过来,谢卿礼笑得眼眸弯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模样。

他别过身让出了身后挡着的云念。

云念垂下的手被攥住,少年与她十指相扣,蛮横挤进她的指缝间。

云念:“!”

却见谢卿礼道:“琴溪山庄人太多了,我与师姐只是想找个地方待会儿。”

云念:“?”

与她交握的手紧了紧,云念迟钝的大脑总算反映过来。

他方才毫无理由的那些亲昵……

云念别过头装出羞郝的模样:“即被元太傅瞧见了,还请元太傅替我和师弟保守秘密,我们暂时还没想公之于众。”

演戏嘛,她最擅长了!

她反手握住谢卿礼的手,悄悄往他身后缩了缩,抬起亮如秋水的眼看向谢卿礼,俨然一副看情郎的模样。

谢卿礼与她对望,少年分明突起的喉结微微滚动。

元奚看过去。

模样分外出挑的少年少女双手紧握,胳膊挨着胳膊靠的很近。

少年垂首看向少女,眼中的情绪分明,元奚是个男人,很清楚这样的眼神。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哪是什么师姐师弟应该有的模样。

而少女……

乌发凌乱,白皙的小脸红成一片,从耳根处爬上的绯红蔓延上脸颊,似是染红了半边天的余晖。

红唇微肿,下颌上还有指印,分明是方经过疼爱的模样。

元奚别过头低咳了几声。

他早便能看出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谢卿礼看云念的眼神分外不清白,但云念却像是对待寻常师弟那般对他。

元奚以为这两人是单恋的关系。

没想到……

竟早已暗度陈仓。

他只道:“后山蛇虫多,以后还是别来了,你们若想……流光榭也没多少人去。”

谢卿礼道谢:“多谢元太傅了,我与师姐知晓了,今日是我们失礼,竟让元太傅看见这般不雅之况。”

元奚:“也是在下冲突了,上面也没什么东西了,毒蛇还多,两位请回吧。”

“是自然的。”

谢卿礼拉着云念往回走。

直到走出很远,两人依旧能察觉到元奚在盯着他们。

他就站在山坡上,目光森幽幽望着他们。

云念知晓以元奚的修为定是能听得见,于是便捏着嗓子道:“师弟,下次收点力,你亲的好用力,我的嘴都疼了。”

山坡上的身影扭头就走,一步都不多留。

盯着他们的视线终于消失。

云念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竟出了一身的汗。

担心掌心的汗渍让谢卿礼不适,她忙要抽回手。

挣了一下,没挣动。

云念微微拧眉,抬头看向谢卿礼。

“师弟,快松——”

她的话没说完。

少年的眸光很暗,眼底隐隐有些赤红,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目光意味不明。

云念的心跳很快,与他相扣的十指忍不住蜷了起来,反而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师姐。”

少年的嗓音很哑。

低沉的,沙哑的,像是贴在耳根倒灌进来,敲击在心房,带动阵阵心乱。

作者有话要说

云妹:强扭的瓜不甜。

小谢:甜不甜扭了才知道。

PS:

老婆们,是我搞错了!我排完版后定的是明天的八点!我就说刚才摸空上来看一眼,咋啥都没啊!今天是阿月失误搞错时间了,阿月这一章在发红包,大家快来呀~

今天是我失误,再次抱歉,如果宝以后看见八点没更新,直接大声催阿月,她一定是又定错时间了!我这几天烧的脑子不清醒,然后大家的评论我都能看见,但最近住院有些没力气,一天可能就登上后台两三次,有的评论没来得及回,我会尽力回大家哒~很喜欢老婆们跟我讨论剧情嘿嘿,有种被疼爱(bushi)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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