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更甚。
停雪阁一片风雨飘摇,漫天的轻纱盘旋着、飞舞着、遮掩着,雪白床榻之上,露出一小节凝白如玉的手臂。
郦酥衣已经完全不能控制呼吸。
她的唇被人堵住,那滔天的酸涩感混杂着男人竭力抑制的情绪,一寸一寸,直朝她袭来。
郦酥衣不知晓从何时起,沈顷也变得像沈兰蘅那般。
沈顷紧攥着她的小臂,举止之间发了醋意。可即便如此,他的行为仍有克制。
毕竟他乃一名武将,蛮力大。
吃醋归吃醋,生气归生气。若真要他去做“伤害”郦酥衣的事,沈顷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女郎声音亦如碎雨,一声一息,孱弱得断断续续,又令人心驰神往。
见她如此,即便心中再有情绪,男人亦觉心疼,动作不由得放缓。
沈顷今日来时未束发,那乌发披散着,与身后的水雾交溶,月色于他周遭落下些银光,渡得他身形愈发柔和。
郦酥衣微仰起脸,穿过那一片水雾,望向他那双眼。
那双昳丽动人的眼。
男人眉目微垂着,眼底蓄着温柔的光影,
安静地听着她,一声声唤郎君。
若是先前唤郎君,他定会答应。但现如今——
他微沉下声,尽量轻缓道:“衣衣。”
郦酥衣:“嗯?”
沈顷:“唤我的名。”
不要唤郎君,他不喜欢。
唤他沈顷。
郦酥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她也曾唤过沈兰蘅郎君。
屋内香雾缭绕,醺醺的热气将人额发上闷了一层细碎的汗。与她说话时,男人稍稍抬起上半身,汗珠顺着鬓发而下,挂在他白皙的下颌处。
被月光折射着,晃眼而诱人。
她轻轻唤他:“沈顷。”
“啪嗒”一声,汗珠被晃动下来。
晃得她声音亦摇曳。
“沈……沈顷……”
一声一息,一张一歇。催.情香彻底发挥作用,女郎原本白皙的面颊上,浮现出阵阵粉晕。
沈顷的眸光亦动了动,垂眼望向她。
他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现下的妻子。
冰肌玉骨,花貌雪肤。
娇柔昳丽,婀娜动人。
她像一朵花,一朵即将盛开的、娇怯而又诱人的花。
清风拂来,送来花香阵阵,她身上的味道愈是勾.人。
沈顷眼底情动愈甚。
他能嗅到女子身上的香气,能看到她面颊的灼热,能感受到她呼吸的律动。
能听到她,那无法自持的声息。
春雾弥漫,月光格外柔和迷离。
他亦难自持。
沈顷伸出手,攥住她纤细而白皙的手腕。
那手腕极细弱,好似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将其折断。
夜色浓稠,微风拂过他指尖,便就在男人俯身之际,忽然,他眼前一阵眩晕。
这